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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说,现在是查无对证。
    赵澈从袖中取了锦袍,慢条斯理的拭了拭唇角,之后抬眼,对上了郁棠清澈的眸子。
    此刻的赵澈,看着郁棠是愈发的顺眼,乃至是赏心悦目,“棠姑娘放心,今日本王已经杀鸡儆猴,以后不会再有人这般污蔑你。”
    郁棠对小衣的事还有点耿耿于怀。
    赵澈当着那样多的人,说她不穿玫红色,莫非他真的看过她里面的光景……
    郁棠咬了咬唇,面色不显,“今日多谢王爷出手相救,不过日后有些话还望王爷莫要再说,小女子承受不起。”
    赵澈仿佛没有领会郁棠话中的重点:“棠姑娘客气了。”
    郁棠不放心,又说:“王爷下回……不会再这般了吧?”
    这时,男子轻笑:“本王素来喜欢打抱不平。”
    郁棠:“……”
    赵澈离开时,留下了吃饭钱,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这是饭钱,先压在你这里,本王随时过来吃饭。对了,棠姑娘别忘了替本王抄写经书的事。”
    男人唇角含笑,可即便是笑意,也让郁棠身子一凛。
    第27章
    不出半日,郁棠被人栽赃污蔑,后又被晋王赵澈所救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京城各个角落,以及各处府邸。
    除此之外,那鳏夫的尸首一直挂在西街四牌楼,被冻成了冰棍子也无人敢上前放下来。
    晋王府杀的人,只有晋王府才能去处理。
    即便是官衙也不敢轻举妄动。
    再加上那鳏夫劣迹斑斑,之前害死过发妻,碍于没有证据,官府拿他毫无法子。
    他这次拿人钱财,故意污蔑诋毁官宦之妻,本就是活罪难饶死罪难逃。
    但即便如此,西街西牌楼的消息一传出,朝中各路官员都非常默契的弹劾赵澈。
    不管是站在哪一队的官员,这一次行径极为一致,尤其是御史和内阁,弹劾的折子不要命的往炎帝跟前送。
    不过,新起之秀中的冒进官员陆一鸣,这次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炎帝看着堆积如小山一样的弹劾折子,又想了想比自己年轻了十来岁的三皇叔,脑壳一阵抽痛。
    还有完没完了?!
    ……
    暮色四合,白府外的巷子口,几匹骏马疾驰而来。
    白府大门外一片萧索,两排落了叶的槐树在寒风中左右摇晃,麒麟卫指挥使白大人的府邸,一惯是门庭冷静,无人敢叨扰。
    此时,从马背上跳下的其中一人是白征,乃麒麟卫指挥使的义子之一。
    麒麟卫指挥使白墨池,早就过了而立之年,却是至今未娶,是个阴狠手辣,手段了得的人,也是钳制赵澈的主力之一。
    白征着一身蟒纹袍服,大步迈入府内,见到白墨池时,他正与心腹商榷要事。
    白墨池三十来岁的光景,幽目剑眉,五官极为立挺英伟,眉目之间常年被戾气所扰,让人一看,便知此人是个狠角色,不好惹。
    “义父!”白征唤了一声。
    白墨池颔首,屏退左右心腹,他捧着茶盏轻抿了一口,嗓音带着久经世事的苍凉,“查的如何了?圣上对今日之事颇为关注,晋王当真为了那个叫郁棠的女子杀了人?”
    白征似有些为难,但思量稍许,还是如实道:“义父,事实确实如此,不过那晋王所杀的鳏夫实在该死。”
    闻言,白墨池微怔,他这个养子虽身为麒麟卫,但骨子里的侠肝义胆却尤在。
    纵使世人如何鄙夷,又或是畏惧麒麟卫,他做事一惯光明磊落。
    这也是为何,白墨池有很多任务不会交给他去做的缘故。
    “是么?白征啊,你跟着我多少年了?”白墨池突然问道。
    白征不用想,便直接答话,“回义父,儿子自被义父领养,已近八载。”
    白征明年就要弱冠,加之被白墨池领养之后,一直勤于武学,身形已是高大魁健。
    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青年,白墨池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这都八年过去了,白征你要做记住,做咱们这一行的,“狭义”二字不能总放在嘴边,哪些人该死,哪些人又不该死,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可听清楚了?”
    麒麟卫是帝王的爪牙,是服从帝王一人,纵使麒麟卫权势滔天,有先斩后奏之能,但同时也是行走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即刻粉身碎骨。
    白征默了默,点头道:“是!义父,儿子知道了。”
    白墨池闷咳了几声,又说,“继续盯着郁棠,这个女子将来或许会是一个关键。”
    郁棠在京城并不扬名,但自从她嫁给了陆一鸣,加上郁家真正的千金归来之后,这几日总有她的消息传出。
    她倒是个离经叛道的。
    白征今日路经粥铺,淡淡扫了一眼,他总觉得在郁棠有些眼熟,到底是哪里见过,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白征退下之后,白墨池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男人合上门,从暗格取了一副美人图出来,指尖轻抚在那眉眼的小红痣上,神色一片荒凉,“你几时才能跟我走?”
    他担心一切会太迟了。
    ……
    归德侯府,明远博今日的情绪算是经历了大起大落。
    他的人一直在持续不断地递送棠记粥铺的消息过来,最后得知是赵澈救了郁棠,明远博更是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