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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过境迁,可他放不下。
以前放不下,现在也放不下,恐怕这辈子都放不下。
她是他这辈子的障,他渡不过去了。
也不想渡了。
白墨池点了点头:“小先生请坐,你与我这三位义子的渊源,我已知晓。”
一想到当初古天齐的所作所为,白墨池决定气气他。
又或许,郁棠让白墨池想到了曾经种种。
于是,他当真采纳了三位义子方才所言,道:“如果小先生不嫌弃,不如也认我做义父吧。”
郁棠又怔住了。
传言白墨池此人阴损无度,杀人如麻,但今日得见,却并非如传闻那样可怖。
对方都已经自降身段提出要收她为义女,若是郁棠拂了他的面子,便是不知好歹。
可……
她是不是应该回去跟师父先知会一声?
此时,白杨迫不及待道:“是啊,糖糖,咱们几人本就结拜过兄妹,义父是咱们的义父,那也是你的义父。”
白淮接着劝说:“糖糖,你还犹豫什么?只要你成为白府的义女,日后哥哥们才能更方面的护着你了。”
白征蹙了蹙眉。
若是郁棠成了白府的义女,那……他和郁棠之间岂不是真的是兄妹了?
白征心里隐约不太舒服,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他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白征侧过头,看着他身侧的郁棠,并未言辞。
郁棠被几人盯视着,盛情难却,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毕竟她的确是将白征三人当做是哥哥的。
郁棠起身,行至厅堂的中轴线上,之后朝着白墨池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郁棠拜见义父,义父福泽万千,安康顺遂。”
白墨池看着郁棠的眼神微微变化着,他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当年收养了白征兄弟三人,委实是自己所受情伤太深,一时间无法走出,只好养几个孩子,聊以慰藉。
至于认郁棠为义女,纯粹只是他方才一时兴起。
“来人,重赏!”白墨池没养过女儿,想来女儿家一定要教养,他为官多年,最不缺的就是钱和宝物,又说:“本官既然认义女,那必然要隆重,传我令下去,三日后在醉仙楼设宴,本官要宴请百官!”
郁棠:“……”真的要这样么?她怎么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白征还算理智,道:“义父,糖糖眼下还是男子身份,以儿子看,此事暂时不宜外泄,还是等糖糖洗脱了冤情再说也不迟。”
白墨池却等不及了。
他就想看到古天齐被他气的炸毛的样子。
白墨池一挥手:“无妨,那就对外宣称,本官又认了一个儿子!白棠可比古棠好听多了。”
郁棠:“……”(⊙o⊙)
白墨池直接吩咐了下人,将重金送去了一品阁,还将这个消息四下传播。
赵澈赶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不是赵澈多疑,而是白墨池鲜少这般行事鲁莽。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郁棠的身份?
那四人若都知晓郁棠是淑妃娘娘所出,必然都会站出来抢女儿,届时他该怎么办?
晋王殿下抑郁至极,一个陆一鸣还没彻底摆脱,又多了四个强劲敌手!
赵澈不请自来,不管是白墨池,又或是白征兄弟三人皆有些防备他。
而且也皆知,赵澈是为了郁棠而来。
白墨池看出了三个义子的心思,不过这三个儿子也委实愚钝,郁棠如今成了白府的义女,他们三个谁也不能再娶她。
事已至此,白墨池只能在心里为三个义子惋惜。
白墨池起身相迎,抱拳道:“不知晋王驾临,是有何事?”
赵澈扫了一眼郁棠,少女刚刚喝过酒,小脸红扑扑的,水眸闪烁,即便是仅仅一个随意的眼神,也勾人心魄。
赵澈心里痒痒的,很想抱着她……
“本王恰好路过白府,就过来看看。”赵澈面色微沉,来时便已听说了郁棠已经认了白墨池为义父。
如此一来,白征几人就成了郁棠的兄长,自是可以排除白家兄弟几人的威胁。
但白墨池突然闹了这一出,让赵澈不得不提防着。
又说:“棠儿,你不是要参加机关大赛么?怎的不好好回去研习机关术?你可知,这次参赛的机关手皆有数年经验,你切莫掉以轻心!还不随师叔回去!”
郁棠:“……”
棠儿?
晋王倒真是将她当做是师侄了,竟这般唤她。
郁棠无言以对,她资历尚浅,能顺利报名,也是因为师父的名声在外。
而且,赵澈按着辈份的确是她的师叔,她无以反驳。
郁棠起身,朝着白墨池福了福:“义父,三位哥哥,那今日就到此结束,棠儿且先回去研习机关,日后棠儿再登门拜访。”
白墨池和白征几人面色各异。
赵澈明明是来抢人的啊。
真过分!
师叔就了不起了么?!
不过一想到赵澈是郁棠的师叔,几人的心情瞬间好转了不少。
有这层辈份摆在这里,赵澈应该不会胡来。
白墨池朗声一笑:“哈哈哈,那今日棠儿就先回去吧,义父改日登门与你师父畅饮几杯。”
看着白墨池异常开怀的大笑,郁棠心里怪怪的,总感觉不管是师父,又或是义父,都是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