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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测那天,毛安良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可怜她是一脸惨白惨白的衰相,脸色发青,喉咙充血,嘴唇干裂还泛紫,手脚无力。整个人依附在一旁的同学身上,就差没进医院了。
成绩单发下来,可对不起观众,更对不起毛安良用心良苦垂死挣扎这一天,个个不及格,惨不忍睹。可她高兴啊,她现在更本不需要成绩这玩意儿,她就要这张单子就成。毛安良喜滋滋地拿着成绩单回家找毛宁柏签字了。
毛宁柏当然不可能在家里候着她,他还在部队里监督演习哩。毛安良看着面前的成绩单,就是迫不及待想让他把字签了,万一他反悔哩?这么想着,她决定立马去军区找他。
站岗的士兵见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要进去见首长,还真是左右为难了,你瞧着这丫头也不像撒谎,可这地儿也不是普通人进得去的撒,只得委婉不忍地拒绝她。毛安良可纳闷了,这些个士兵一副憋屈难过的模样是啥意思,活脱脱像便了秘,她又没要一定进去,她就站这儿等还不行?
又是等,等来等去等了半小时,毛安良站不住了,你说她咋这么傻哩,毛宁柏给的手机你搁哪儿去啦?可能毛安良也想到了这一点,在书包里掏啊掏,终于把手机捞了出来,开机就拨了上面唯一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那边接起来,毛安良那个急的,没等人说话,就开口喊到:“毛宁柏,我在门口等你半小时啦,不让进……!”
哎哟!你说这臭孩子,好好的小叔你不喊,你叫人大名儿,看把几位勤卫兵哥哥吓得,快赶上你休测的时候那副衰样儿了,人家不让进是依法办事,你一句话可得罪了几多人哟!
其实毛安良心里也是忐忑,她喊毛宁柏的名字是有捉弄别人的意味,可不是说过了,她也有点儿怕她小叔,所以那边半晌没声音,她心里压力直线上升,差点儿就要俯首认罪了。就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毛安良,你这个臭孩子。”
毛安良一听,立马就在电话这边咧了嘴:“嘿,我晓得。”
最后毛安良同志还是没能翻越过军区这道严实的岗位线,毛宁柏让她接着等,不过很快他就出来了,还是一身笔挺的军装,还是驾驶着那辆悍匪气息十足的吉普车,毛安良上了车,向他晃了晃手中的成绩单:“我是来找你签字儿的,小叔。”
最后俩字是故意加上去的,她还是怕他骂,虽说,可能毛宁柏不骂人哩。
“先搁着,吃了饭再说吧。”毛宁柏应着并没有看她。
“可这不是回家的路啊。”毛安良瞅着窗外,这不是在往反方向走么!
“不回家,就在外边儿吃,x南路那边新开了家木桶鱼火锅。”他说着视线往她身上放了放:“你喜欢鱼?”
这话有些肯定的语气在里面,毛安良点头:“鱼乃是我最爱,没有之一。”
“呵,”毛宁柏笑,“你心儿挺小,就只能放条鱼。”
“那可不,是许多,非常多,各种各样的鱼。”她摇头晃脑的模样可爱极了。
毛宁柏睨了她一眼,毛安良敢保证,她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嫌弃。她哼哼两声,把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了窗外景色上,瞧不上她,她还瞧不上你哩!
十几分钟后,两人踏进了这家新开的火锅店。毛安良喜欢吃火锅的时候人少些,她不是个爱热闹的人,这点倒和毛宁柏一样。
毛安良爱吃鱼,其中木桶鱼又是她的最爱,她喜欢山椒味的东西,中意藤椒油的香味儿,所以这一餐她吃得非常饱,可一会儿还要上晚自习,她都要走不动了。
“小叔,你一会儿还有事没哩?”她的脸红红的,模糊在火锅冒出的热气里边,让人看的不真切,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美感。
毛宁柏望着她水润润的桃花眼,抿了抿唇,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也不知是被辣的还是怎么的,他说:“我会给你签字。”
“不,”毛安良连连摆手,“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一会儿还要上晚自习,你能不能......”
“嗯。”毛宁柏轻哼了一声。
毛安良愣了愣,明白过来后眼里是抑不住的笑意:“小叔,你真的对我太好哩!”
其实她也没必要非要麻烦毛宁柏,可是这一刻,看着端坐在对面优雅用餐的英俊男人,她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这想法,她想,她小叔为啥长得这么顺眼哩,在哪儿做啥都是一幅养眼的画,让她想亲近得不得了,乜奇怪了哈。
毛安良同志,你确实是有点儿奇怪哩!
毛宁柏果真给她签了字,还把她送到校门口,下车的时候,毛安良心里那是一个愉悦哟!可她刚打开门,毛宁柏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她回过头去,一脸疑惑,却见男人半晌不说话,她纳闷了:“啥事啊,小......”
话还没说完,毛宁柏就打断了她,声音颇有些无奈和认命:“毛安良,你是个坏家伙。”
“咦?”她怔住,露出一脸不解的表情。
“没事了,下去吧。”他说着松开手,就撵她下车。
等毛安良下了车,车子也不多停,转眼就开走了,她嘴角弯了弯,也不多想,往校门里去了。可咱毛宁柏同志开着车,心不在焉,你说这孩子一举一动咋就那么勾人哩,直勾到人心坎里去了,让人心欠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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