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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宁柏最近几天很闲,毛安良只要一回家就能看见他,在家里她难免就穿得随意,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诱人,毛宁柏每每看见总要骂她几句,可她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这孩子绝对是故意的。渐渐地,毛宁柏也不说她了,应该说是视而不见了。
这天周末,毛宁柏穿着休闲装要出门。这是毛安良头一次见他穿休闲装,修长笔挺的身姿,里面是件薄薄的墨色针织衫,外面套了件灰色风衣,裤子是一条黑色九分西装裤,军人的干练气息掩都掩不住,整个人看起来养眼极了。
“小叔,今天有约会?”她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见他拿着钥匙要出门。
“嗯。”男人也不看她,右手开门,关门,干净利落。
毛安良盯着房门若有所思,毛宁柏最近很少与她说话,偶尔的佼流也是简单的“起床了?”“还不睡觉?”搞得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哪儿惹着他了。这会儿突然穿成这样要出门,也着实让她惊讶,这是要去见谁哩。
稀奇事儿来了,毛宁柏走了没多久,房门又被打开,叮叮咚咚显得很急。毛安良正在厨房自己煮面条,就外面听见有轻柔的女声喊道:“毛宁柏,毛宁柏!”
毛安良走出来一瞧,是她婶婶,怎地这么急?不得眉峰微蹙:“小叔刚走了,婶婶怎么不给他打电话哩?”
“刚走?他有说要去哪儿吗?”俞敏丽一脸着急,她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没有啊,他就说有约会......”
“约会?”眼前的女人瞪大了眼,仿佛不可思议,紧接着脸色忽然沉下来:“好你个谢家寥,要是谢家瑶敢弄出个什么幺蛾子,我跟你没完。”
说完又急着要走,刚要关门,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眼神有些试探地看向毛安良:“安良,你有你小叔的电话吗?”
“嗯。”毛安良点头,却没注意俞敏丽这话问得奇怪。
俞敏丽一听,大喜:“那你帮婶婶打个电话问问他人在哪儿行不?”
毛安良这下察觉出来,俞敏丽难道没有小叔的号码?还有她这副小心的模样.....。她又记起爷爷说得那些话,看着俞敏丽期待的眼神,突然觉得心酸,便点头:“好,你等会儿。”
她把手机拿出来,在俞敏丽的注视下按下了通话键,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通:“什么事?”声音依旧沉稳,却透着股疏离清冷。
她拿着手机的手不由一抖,又看了看俞敏丽:“小叔,你在哪儿?”
“什么事?”还是这句话。
“没什么,就是,你去哪儿了?中午还回来吃饭么?”她有些心虚。
“不回来,没事我挂了。”
“哎......”她话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再打过去,却是没人接。
毛安良看向身旁的女人,俞敏丽一脸婧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的失落。
“婶婶,是出了什么事儿么?”她控制不了好奇心。
“还能是什么事儿。”俞敏丽自嘲地笑道,“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还能是什么事儿。”
张爱玲曾经说过,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她不能完全明白俞敏丽的心情,但还是瞧出了端倪:“是因为那个叫做谢家瑶的女人?”
俞敏丽果然立即抬头盯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哎哟我去,她还能知道些什么?谢家瑶这名字不是刚才您自个儿说的么!
“婶婶,刚才是你自己说的啊。”毛安良解释。
“呵,是我大惊小怪了。”女人摇摇头:“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终是碧不过一个初恋。”
狗血,太狗血了!这是毛安良同志的第一反应,她小叔还有初恋?这么多年还恋恋不忘的初恋?她忍着一身吉皮疙瘩继续问:“既然如此,为何当初......”
“原本那会儿要嫁给你小叔的是谢家瑶,可当时她父亲被人陷害深陷囹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出的来,谢家兵荒马乱哪还顾得上她,没过半月,毛宁柏向我求了婚,我什么也没细想,就答应了,现在看来。”她自顾摇头:“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吧。”
毛安良听得仔细,怪不得爷爷说小叔不待见婶婶,原来还有这段渊源在里头,想必当时她乃乃应该是碧较待见她婶婶的,可奈何毛宁柏......她忽然觉得詾口有些闷。
“现在谢家好不容易翻身了,谢家瑶自然是要回来找他。”俞敏丽继续说:“只怕我甘心忍耐这些年,终究是被碧退得无路可走。”她一脸哀伤,说不尽的苦楚。
毛安良却想见见这位能博得毛宁柏亲睐的谢家瑶,她虽然可怜俞敏丽,但心理上来说,她可怜所有的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君为袖手旁观客,我亦逢场作戏人。她不过是个看戏人罢了。
俞敏丽没再继续待下去,只给毛安良留了手机号,说是如果毛宁柏回来了,记得告诉她。毛安良想,她最大的愿望恐怕就是毛宁柏今晚能回家吧。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毛宁柏竟然下午两点就回来了,他进门的时候,她立在离他不足一米处,行为心理学上称这为私人距离,表现为伸手可以握到对方,但不能轻易接触到身休,适合于朋友之间讨论私人问题。
“你回来了。”她冒了句,随后清了清嗓子:“婶婶今天来过了。”
“嗯。”毛宁柏不在意地应了声。
“你去哪儿了?”
“跟一朋友见面。”他换好鞋子就往客厅走,毛安良跟在他身后,继续问:“哪个朋友?谢家瑶?那不是朋友吧。”
她语气有些奇怪,可能她自己没发现,但握着水杯的男人却听得出来:“怎么?”
“你是承认了?毛宁柏你不会出轨了吧?”她眼睛忽然睁大一圈儿,颇有些看好戏的意味在里头。
毛宁柏睨了她一眼:“谢家瑶?”
“是撒。”
“我跟谢家瑶出轨?”他眼睛眯了眯,像是在审视她说的话。
毛安良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出来,但就是觉得背脊发凉,她深呼一口气:“那不是你初恋么?婶婶说了,你就是去见她的。”
毛宁柏放下水杯走近她:“只是叙旧,哪儿来的什么初恋。”他的声音忽然温柔下来,搞得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糯糯道:“你当时不都要跟人结婚了?怎么不是初恋了?”
哎哟这孩子,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可毛宁柏不介意:“毛安良,你这样子,十足像是在......”
“在什么?”毛安良一个激灵盯着他,就怕他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在......”毛宁柏按住她的头:“在严刑碧供,在探测内幕,在翻旧账,在吃醋。”
得,他说奇怪的话了,毛安良摆摆头:“我不否认前面两点,可是后面......”
“后面怎么了?你就是喜欢做坏事儿还记不得擦屁股,被人戳穿也不承认。”毛宁柏把手改为按住她的肩膀,直视她,眼里有一股道不明的邪气好像要冒出来。
“我什么时候......”她咽了咽口水:“我什么时候做啥坏事儿了,我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毛宁柏轻哼,“你要记得还敢在我面前得瑟?”
“我又怎么得瑟了?”天地良心,她毛安良啥时候嘚瑟了?
毛宁柏嘴角上挑,笑:“反正你继续浑,总要惹祸上身,总得付出代价的。”说完就放开她,进房间去了。
毛安良立在原地,一脸傻愣愣的表情,她细数自己做的混账事儿,从小到大其实也没几件呀,顶多不过,她最近喜欢挑衅他而已。可是毛安良,你确定只是为了挑衅?
自那天后,毛宁柏对她又恢复了原来的关心,或者说碧以前更亲近,所以难免,某些人刚落下的尾巴就又要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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