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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夫人早就让叶坚订好了醉仙楼的雅间,准备带着姑娘们在外面吃上一顿再回去。
叶家一行人到的时候,正是饭时,一楼大厅里人声鼎沸,时不时传出各种高谈阔论声。
挨近东楼梯处,正有几个小吏趁着午休来打牙祭,听到周边人的议论,也聊起了这个话题:“要说咱们这位陛下,那可真是重情重义,为了贵妃娘娘,连选秀都推了。要我说,贵妃娘娘封后,那是早晚的事。”
“就是就是,要我说,人家贵妃娘娘和陛下青梅竹马,浓情蜜意的,当不当皇后,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本来现在后宫,也就几个妃子,大半宫室都是空着的。”
正如这些人所说,如今泰安帝的后宫,除了当年从王府带出来的两个通房封了从七品选侍,先帝赏赐的几个美人封了正七品的常在,就再无他人了。
“这个张兄弟就有所不知了,陛下宫中虽然还有几位选侍和常在,但那不过是空置的摆设罢了。咱们陛下勤政,很少流连后宫,大多数日子都是宿在自己宫中的,偶尔踏足后宫,那肯定是宿在宇文贵妃的海棠宫的。”
说话的这位,有亲戚在宫中六局当差,消息要更灵通一些,其他人听了,更是连连惊叹。
泰安帝初登基时焦头烂额,哪怕再有心,也没那个时间常去后宫和心上人卿卿我我,几位相爷和满朝文武的眼睛都盯着呢。现在接手了政事,不用人盯着,就越发上心起来,有的时候甚至就直接宿在御书房了。
这样算起来,这宫中早就是宇文贵妃一家独大了。
只可惜,这宇文贵妃是一个没福气的,据说是因为当年进京之时遭了刺客受过伤,还为此没了一个孩子,身子一直在调理着,虽然椒房独宠,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要不然,这皇后的宝座早就登上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泰安帝对她越发的怜惜。这一年到头,赐到海棠宫的赏赐不知道有多少。前些日子番邦进献了一些稀罕的瓜果,除了太后那里分了一些,便全给了海棠宫,泰安帝自己都一点没留。
阿俏经过时,耳尖的听到了“皇帝陛下”这样的字眼,立马竖起了小耳朵迈不动步了。
为了多听几句,她自以为不着痕迹的磨蹭着向后移动位置,渐渐的就落到了一行人后面,叶坚护在最后,见了她这副样子,眼中都是笑意。如今堂妹可是比刚回家时活泼多了,这可是大家乐见的。
叶家一行人进了地字号房,天字号房中,刚才众人话题中心的主角泰安帝猛的站起了身。
而在人字号房中,宇文极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爽:“陛下与娘娘的事,从前那些都是我让人传出去的,这是宫里娘娘的意思。这次为什么会传成这样,就要查一查了,多半是因为陛下想让娘娘参加祭祖的事。不过,我是搞不懂他们的用意了,这样的流言传的越多,不是对我们越有好处吗?也能让那些没事瞎反对的大臣们长长心,好好惦量惦量。”
宇文卓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菜,然后放下了筷子,抬眼望去:“大哥和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可以让人当成把柄的事?如果有的话,最好现在就把事情处理干净。”
宇文极愣了一下,接着就脸色一变。
醉仙楼能成为京城第一酒楼,菜色和服务自然都是一等一的,阿俏吃的满意极了。只是,她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人在看她,可是转身望去,却什么都没有,而且其他人都面色如常,毫无异样的感觉。
用餐完毕,小二恭敬的引着叶家一行人从东侧楼梯向下往外走,而西侧楼梯处,宇文兄弟一个沉着脸,一个面色淡然,一前一后下了楼。
隔着整个大厅,阿俏一眼就望见了那个冰雪般的白衣少年,梦中那个将她从大刀下救下的身影突然清晰了起来。
眼见少年被人簇拥着就要离去,阿俏怔怔看着,突然就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她猛的提着裙摆穿过大厅追了过去。一直高度戒备着的余娘子心中一惊,立刻追了上去。
等阿俏跑出去,宇文兄弟早已经被人簇拥着离开,看不到踪影了。
阿俏莫名就有一种错失了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过去的悲伤感。人来人往间,小姑娘茫然四顾后,垂头丧气往回走,那模样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
眼见阿俏就要撞上人了,要上前阻止的余娘子却猛的停下了脚步。
阿俏捂着被撞疼的小鼻子,低着头,眼泪劈里啪啦的往下掉,对面被撞的人浑身冒着冷意,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几个黑衣人围在他们四周,不着痕迹的将人群阻隔开来。
追上来的叶坚见到了那几个眼熟的黑衣人,心中就是一紧,赶紧上前,将阿俏拉到了自己身后,朝着对方拱手道:“这位兄长,不好意思了,是舍妹莽撞,没有看路,撞到了公子,我在这里代她赔罪了。您没事吧?”
阿俏听了自家兄长的话,乖巧的也跟着福身,施了一礼。这个人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长大的,胸膛硬的跟铁块一样,她的鼻子都要被撞掉了。
“赔罪就不必了,不过姑娘家如此莽撞,一个人丢下伺候的人就敢出来乱跑,你身为兄长,是应该好好教导教导。”
叶坚听了这话就是一愣,直起身向对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