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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蓝瞧他一直拦着自己,再结合昨日少年好不留情要割自己的舌头,怀疑他是将自己的亲兵打伤了,在连自己都没发觉的情况下,语气也变得如秦疏说话语调一样冷煞。
他言简意赅道:“让开。”
少年却是冷笑了起来道:“呵,这才对嘛,方才摆着一副和善模样是要给谁看呢,这种可怕模样才适合你们这种恶心的人。”
沈玉蓝也没有被激怒,道:“那我可以走了吧。”
说罢便要从少年身旁擦肩而过,那少年却也只是静静站在一旁,任由沈玉蓝出了门,却在背对沈玉蓝的一刻,猛地将匕首抽出扑向沈玉蓝。
沈玉蓝方才就在奇怪这不让道的少年,为何主动让开,心里已经起了防备,翻身躲开了。
少年见他躲过了这一暗招,却也不依不饶向沈玉蓝袭来,沈玉蓝并未带剑,只得躲避他的匕首横劈,却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沙堆,一时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随着跟来的是却是覆在身上的人影,而一刀影迎面而来,正是那少年竖着刀朝沈玉蓝脑袋上刺来,沈玉蓝这才察觉到这少年身上带着一股猛烈的杀意,他避而不及,只得抓了一把沙子撒到少年脸上。
少年眼睛里进了沙子,只得下意识闭上眼,刺下去的动作却也只是缓了一缓,沈玉蓝抓紧这一息躲到一旁。
他确信自己与这少年不过素未谋面,却为何少年对他怀有这么深的恨意,若是留着恐怕是大患,但自己有军令在身,也不会在此地久待着,既然是误会一场,姚乘凤也会放自己走。
少年眼睛里进了沙子看不清沈玉蓝的方位,却还是咧着嘴冷笑一下道:“你以为你能逃的掉吗?你这臭当兵,闻到你身上的气味我只恶心的想吐。”
沈玉蓝不知道他对自己为何迸发出这么浓烈的恨意,示意他冷静下来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未与你见过面,更是无冤无仇。”
谁知那一句话却恰好激起那少年痛处,只见他眼神一变,道:“你说什么,无冤无仇......”
第70章
启料他眼中迸发出一股绝望的愤恨道:“你们这群当兵得到无非是些草菅人命,不将平民当人看的混蛋!”
沈玉蓝察觉他眼里滔天的恨意,竟然被震慑的哑口无言。
此刻突然有一人怒吼道:“谢余你闹够没,滚下去。”
姚乘凤面色低沉,盯着这个少年,那少年见了是大当家的也是一愣,转而咬牙切齿的看着沈玉蓝,不甘心的将匕首收回腰间,而后离开了院子。
姚乘凤手上正提着一个紫木檀的饭盒,见少年不打算继续打下去,脸上也是舒缓许多,而后道:“已是中午,幼灵应是饿了吧,我准备了几叠好菜,一起吃吧。”
沈玉蓝颔首,同他一起走进房内,坐在桌子上。
姚乘凤将饭盒里的菜一叠叠的拿出来,又从中拿出一壶酒道:“幼灵现在能喝酒吗?”
沈玉蓝道:“可以。”
姚乘凤便给他也倒了一杯坐下来。
沈玉蓝瞧他坐姿都与三年前大相径庭,姿势豪迈粗犷,不似以前那般优雅,果然是这三年经历的太多,变化的也太多。
姚乘凤举杯道:“那少年名为谢余,家中亲人皆是被官兵所杀。”
沈玉蓝举杯的动作一滞,道:“所以,这少年便恨上所有当兵的人吗?”
姚乘凤独酌一杯道:“正是如此,他才对你有这么大的恨意。”
沈玉蓝蹙眉饮下一杯道:“我可以理解,可并非天下人皆是杀害他亲人的禽兽,若是要复仇,便向那伤害他亲人的凶手复仇才是。”
姚乘凤却敛眉道:“并非这么简单,他父母本是这一带农民,生性淳朴,在河边救下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官兵,带回家休养。”
“他有一长姐,那官兵却见色起意,恩将仇报将他长姐奸杀后,将他父母杀害了,又拿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物品,他当时也遭到了那凶手袭击,幸好邻居听到了异动闯入了他们家,可他额头上也留下一道伤疤。”
沈玉蓝想起那少年额上伤疤,原来是这个原因才留下的吗,姚乘凤的一席话他的确对这少年产生了怜悯同情,可这也不足以成为他随意挥动凶器的借口。
“那后来凶手被绳之以法了吗?”
姚乘凤却摇摇头道:“那凶手虽然是被抓住了,可因凶手与一群官兵串通一气,在公堂对簿时说凶手在河边是被这些官兵所救的。”
沈玉蓝也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不免对少年身世感到唏嘘,总算明白少年敌视所有官兵的原因了,于是低头抿了一口酒道:“原来如此......”
姚乘凤却道:“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远去阑滇了,怎么又突然回到中原还持有宁鱼主将的令牌?”
沈玉蓝道:“陛下让谢争鸣带着圣旨来到阑滇,命令我与秦疏二人分别去往宁鱼与石川两地镇守。”
可看着姚乘凤的脸色,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道:“谢,谢大人,你与他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姚乘凤缓缓道:“没什么,我能理解他,不过幼灵还是别在我面前提他了。”
沈玉蓝斟酌着颔首,后道:“如今大圭不太平,舍月与叛军联手准备大举入关中,我便是要去解宁鱼之困。”
姚乘凤听他如此说,脸上带了点愁色道:“这么说,幼灵便要立刻前往宁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