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么淡定的说道：“如果以前的种种让你误会的话，对不起。况且，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结婚？”陈小希不可思议的看向周成轩的无名指。
    那儿确实带着一枚戒指。
    这让她感觉到了屈辱，毕竟她以为他也是爱她的，毕竟这种事情她先开了口，毕竟这周氏集团少奶奶的位置她还是那样的盼望着。
    不！不！杜攸宁，你就算是死了都要跟我抢吗？
    她起身，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凄凉的转身，说道：“所以，我终究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走出周宅的时候，天空雷声隆隆。
    从楼梯滚落她不过就是短暂性的失忆，从郭淳带她去了周成昂的墓地后她就把该想的都想起来了。
    但是陈小希并没有将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她想，曾经周成轩非常在意大哥周成昂，如今，她的世界里没有了周成昂，而周成轩的世界里同样没有了杜攸宁。
    让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他们之间没有了隔阂，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呢？
    只是现实又一次甩了陈小希一个大耳刮子。
    “杜攸宁！你本就该下地狱！是你介入了我和成轩的生活，凭什么？凭什么！”她跌坐在路上，还在等最后的希望。
    周成轩会追出来吧，他以前最怕她哭，所以…所以身后空荡荡的马路始终没有一辆车子开出来。
    他不在乎她了！陈小希的指甲彻底抓进了自己的肉中。
    m国医院妇产科。
    手术很快，但杜攸宁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脑袋前侧异常沉重，眼皮子很是疲惫。
    “醒了？”莫雨生坐在她的床头，却没有笑容。
    杜攸宁干涩的嘴唇轻轻张开：“孩…孩子…”
    “…挺好的，好好养身子。”莫雨生说话时不由得迟疑了一下，随后绽开笑容。
    杜攸宁点点头，这才肯放心的闭上眼睛。
    特意选在星期日。
    吴磊将杜攸宁躺在病床上虚弱的照片用暗网匿名发送到了周成轩的电脑里。
    由于国内医院和国外医院相差巨大，所以周成轩一眼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当初杜攸宁住院时拍下的。
    而拍摄时间也证明了这点。
    周成轩整个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全身的血液倒抽逆流涌上头顶。
    “这是在哪儿？她在哪儿？”
    这消息是秒回的，吴磊那边似乎是对他这样的表现很是满意。于是合上电脑，了无音讯。
    钓鱼本来就不是一件着急的事情，更何况，周成轩可是一条大鱼。
    如果操作的好，即便是不能扳倒周氏集团也可以将他们从上市集团的位置上拉下来！
    “攸宁没死。”他自然知道杜攸宁没有死，这一点从他从杜攸宁墓碑上寻得到的答案。
    杜家父母非常疼爱杜攸宁，如果说杜母身体不好不能给杜攸宁扫墓情有可原。
    可杜家父子应该不会不管。杜攸宁墓旁的杂草很多，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家属的墓。
    周成轩在那一刻明白，他的杜攸宁可能还活着。
    可是直接去问杜家父子，确实不可行，他只能叫人暗中监视。
    现在，这张照片完全就是证实了他的想法。
    这边周成轩的整个人生被一封邮件点亮。
    而杜攸宁的愤怒却不会因为他这事后的痴情而消减。
    又过了几日，当她的身体稍微好一些了以后，她只觉得原本微隆的小腹竟然越发平坦了。
    “雨生，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在瞒着我？”
    杜攸宁皱着眉头，看向他。
    莫雨生轻咳了几声，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决定，而杜攸宁只是配合者。
    有些事情她只有知道了，才能将这出戏演得越发生动。
    虽然，可能这么做会伤害到她。
    但莫雨生觉得，这样的伤害只是暂时的，之后他们的日子终将回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厮飞，你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努力的保护你们。但现在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只能保护的了你。”
    “什么意思？”
    “…孩子…孩子都没了。”莫雨生的将话说出来的时候，显得很沉重。
    虽然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但他还是会害怕杜攸宁过度伤心。
    至少，他很少看她笑过。
    “不可能！这不可能！医生不是说…医生不是说孩子能保住一个吗？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杜攸宁近乎瞬间疯狂。
    与此同时鲜血从她的下体再次流了出来。
    “厮飞，你冷静一下！厮飞！”莫雨生上前将她搂在怀中，因为有被子遮盖，他并没有及时的看到杜攸宁的大出血。
    “为什么？”她的力气只够嘶吼那些，因为小腹传来的疼痛，她的下巴只能安放在莫雨生的肩膀上。
    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整个人都像是跌进深渊一般，彻骨冰寒。
    “受血宝宝因为药物的外界因为导致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在输血宝宝停止心跳的时候，也一同停止胎心。”
    这样的话对一个母亲来说相当残忍，莫雨生可以感觉到怀中的女人颤抖的更加剧烈。
    只是她没有再开口，就算是痛哭一声都没有。
    直到鲜血染红了被单，莫雨生的眼睛也逐渐睁大。
    “医生！医生！！”
    有那么一秒，杜攸宁想要就这样闭上眼睛，最好再也不醒。
    让她走吧，就这样死了多好！她真的承受不起这世间的折磨了！
    一场婚姻毁了她的所有，杀了她的孩子。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攸宁，活过来！难道你不想给孩子报仇吗？活过来！”
    杜攸宁仿佛站在一片黑雾当中，耳边满是莫雨生的声音。
    “活过来！我不准你有事！杜攸宁！想想你的爸妈！他们还在国内等你！杜攸宁…”
    直到眼前再看到光明，杜攸宁满身虚汗，由于电解质混乱导致严重暴瘦的眼窝深陷。
    她望着天花板，那一刻脑海一片清明。
    是的，她不能死，不能那么自私。如果自己死了，以妈妈的性格一定也会随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