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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冷?”电灯泡离开之后,阎君立刻关切的望向赵无垢。
实习生摇摇头,“你和天君不是最近要忙着布局的事情么?”
“是‘他’忙着布局,你和我只需要负责翻脸就好。”阎君把他和天君目前商议好的规划给赵无垢讲了一遍,表示自己和赵无垢在这出大戏里只是配角。
“还有我的事情?”实习生还以为自己是个吃瓜群众。
“少爷,猜我问到了什么?”王轩连跑带颠的跑了回来,一脸神秘。
“蓝色不吉利?”赵无垢敷衍的随口猜道。
“靠,我怎么就不吸取教训?”王轩噎了下,锤了自己脑袋一拳,就不该让他猜。
“怎么回事?”
“烧瓷的人都信风火仙师。传言要烧出最极品的瓷器,必须要像风火仙师那样,以身祭炉,尤其童子的效果最好。王孙,就是庙里供着的那位,当年就是祭炉死的。村里人相信,他的魂灵保佑着开阳村的龙窑,一直能烧造出上品的瓷器。据说王孙祭炉时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蓝色衣服,所以开阳村的小孩就比较避讳这个颜色。一方面怕冲撞窑神,另一方面,也有种避开自家小孩去‘祭炉’的意思。”王轩竹筒倒豆子的把自己听到的传闻说了一遍,又挠了挠脑袋,“另外,那个婆婆还说了件事,但我觉得不太可能。”
“什么事?”
“那个婆婆说,王大师家其实还有个大孙子,几年前莫名其妙的得疾病死了。但村里人都觉得,他可能是拿自己的孙子祭了炉,才能烧出获得前几年那批拿到国际金奖让他名声大噪的瓷器。”
第六十九章
“所以说, 现在有两点实质性信息。第一,村子里的人忌讳给孩子穿蓝色;第二, 王大师有两个孙子, 其中一个夭折了。并且, 在孩子死去的那年,他烧制出了一批令人惊艳的极品瓷器。”赵无垢用两根手指撑着下巴, 梳理着王轩打听回来的消息。
“嗯嗯。”王轩连连点头。
阎君若有所思的扬起眉峰,“知道那个夭折的孩子的名字么?或者, 这位王大师全名叫什么?”
“孩子的名字不知道,不过王大师全名叫做王延良,他儿子叫做王春生。那个早夭的孩子,应该是王春生的儿子。”王轩忙不迭的回答。接风宴的时候, 王大师提到过, 王春生是独生子。
阎君下颌微动,示意四更去查一下,四更应遣而去。
赵无垢瞬间get到部长大人的意思, 那个孩子无论是生病死的还是祭窑死的,总归要到地府走一遭。
“你们介绍所还能查户籍之类的资料?”王轩好奇的看着实习生,国家公务机关的资料库已经联网了么?
“部长的权限可以。”赵无垢含糊的答道。这世上恐怕谁也无法避免被阎君大人查水表, 或早或晚。
王轩恍然大悟,又朝龙窑的方向灵活的挑挑眉毛, 他们现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一部分窑身,龙窑的位置灯火通明, 明天就要烧窑,师傅们紧锣密鼓的忙和着最后一节的装窑工作,“要不,咱们顺路绕到那个窑神庙去看看?”
赵无垢点点头,“过去拜访下窑神。”
“什么拜访,那叫拜祭好不好,学霸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王轩哈哈大笑。
实习生唇角微扬,淡笑不语。
窑神庙虽然面积不大,却没有任何破败的痕迹。黄色的院墙簇新簇新的,似乎刚刚粉刷过。
众人走进庙里,只见正中有个五六岁孩童的泥胎立像,开脸圆润灵动,头发一绺绺的束结着蓝丝缯,形如鹁角,它身上披着件红色的丝绒披风,透过披风中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塑像身上是蓝色的对襟短衫,衣纹褶皱长而柔滑,描着金粉,显出衣料柔软华贵的质感。
雕像前方放着张黄色桌围的案桌,摆着香炉和烛台。两侧各垂着三条长幡,由外到内分别是红,蓝,白三色。
香炉里空荡荡的,只有半炉香灰,并没有祭拜后留下的未燃尽的香根。
“哎,见了鬼了,那天我明明看见那个小孩站在这里……”王轩对着香炉疑惑的挠着后脑勺。
“也可能是明天要祭窑神,今天打扫清理过。”赵无垢指指桌围和条幡,这么干净整洁,应该是新换的。庙堂不大,一眼见底,他刻意四下打量,并没有看见任何该出现或者不该出现的影子。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实习生看看阎君。
阎君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强大的阴气或者灵气。
“窑神大人,请你保佑我们这次拍摄顺利。”王轩入乡随俗的朝王孙的塑像拱了拱手,还不忘招呼赵无垢,“少爷,来都来了。你们两个要不要也拜下?”
“你代表吧。”实习生敷衍的摆手推辞,开玩笑,小小窑神,哪里受得下阎君一拜。
开阳村没有专门的酒店,赵无垢和王轩只得借住在王大师家的客间。他们回去的时候,王大师一家正其乐融融的在客厅闲坐。
王大师跟王春生在下棋,间或聊几句明天祭窑神的事情,儿媳在旁边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打毛衣,小孙子趴在妈妈的腿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本彩色连环画。
“累了吧?喝杯茶歇歇。”王春生热情的招呼他们,坐在沙发上的王家媳妇忙往旁边让了让。
赵无垢和王轩礼貌的跟王家人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