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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寻?”沈惊蛰感到脖颈之处多了几分温热的吐息,心想花寻该不是在这种时候……
如若两个人处于一个安定的地方沈惊蛰自然是欣喜,但是现下这种事情明显有些不合时宜。
“喂,清醒——”
沈惊蛰话没说完,只觉得脖颈之处吃了痛,紧接着便觉得血液汩汩的向外流出。
“花寻,你怎么——”沈惊蛰没说完,便下意识的要紧了牙,以此应付过去这波突入袭来的疼痛感。
以前沈惊蛰可不知道花寻有这般能耐。
花寻对沈惊蛰的反应可谓充耳不闻,或是根本听不见,完全跟随着意识不断的汲取着鲜血。
“你早点说你要什么,我喂给你不好么?”过了好一会儿,沈惊蛰虽然还是能感受到脖颈处的异样,但是比起以前已经平缓了许多。
失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不过须臾花寻便恢复了几分清明。
眼前熟悉的事物又一次回来了,而且体内的异样也似乎平复了不少。
至少和衣料摩擦之时,不会再那般难耐了。
青年男子瞧着花寻能听进去人说话了,才重新开口道:“方才我没说完你就……汲血这种方法还能抑制体内兽丹的药性,但只能抑制一时,而且是认人的。”
“也就是说,你在第一次发作的时候汲了谁的血,以后你遇见他就会……产生一系列的连带反应。”
花寻只觉得自己隐约之间似乎听见了什么骇人的东西。
“就是和兽丹发作时差不多的反应。”
第17章
青年男子的最后一句话花寻到底还是没听清楚,但凭着感觉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好像是什么汲血抑制的副作用……
不过现下这种情况,不管是什么副作用花寻都认了,能缓解一时燃眉之急就好,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等着他,也得先把眼前这几步走稳。
大约恢复了一会儿之后,花寻忽然感觉到头上附上了一掌温热,“清醒些了吗?”
花寻这才恍若大梦初醒似得,恨不得原地表演个一蹦三尺高,赶忙将倚靠在沈惊蛰身上的部分移了下来,又恢复了以往拒他千里之外的样子。
其实倒也不是真要拒与千里之外,只是花寻着实不适应跟一个身长七八尺的男子这般搂搂抱抱。
再好的朋友也不行。
然而刚从沈惊蛰身上下来,花寻便看见了对方脖颈上那抹殷红,与旁边的肤色格格不入,显得十分突兀。
沈惊蛰对此处的伤痕丝毫不避讳,甚至恨不得再将领口扯开好些,“花寻方才咬的,现在就想翻脸不认人?”
“没有不认,抱歉。”花寻沉默了一会儿,心虚道。
“此处和书中杜撰有所出入。只有花寻反应如此剧烈,我却相安无事,估计不仅仅是兽丹所致。”沈惊蛰说到这儿不禁蹙眉,“明面上这九重仙君是个正人君子,造此圣器的时候,一时间天下也曾太平安康。但此地死伤无数的皆是正道修士,堕魔或是其他歪门邪道的人士反倒无事……死了的怕是都成了他复活路上的垫脚石。”
九重仙君这个名字,花寻记得似乎在自己看过为数不多的几页里提及过一两笔。
好像是个什么来着,挺厉害的样子……可惜花寻这个金鱼脑子没记住,光记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了。
“不过未曾料到,花寻居然愿意汲取我的血以此抑制,明明方才连碰都不准我碰一下。”沈惊蛰说着,将手缓缓的抚上了咬痕之处,随即嘴角也微微上扬了几分,“真好。”
花寻有点儿没明白过来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能抑制一时就好,不管之后怎么反噬我都认了。”
“花寻莫不是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汲血抑制意味着什么?”沈惊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将信将疑的试探了一句。
“什么?除了抑制的时间不长之外,还有其他问题吗?”这个问题,花寻印象中不久之前好像听青年男子说过,但是那个时候自己意识混沌,自然是没能听清。
不过如前所说,不管如何反噬,花寻都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横竖比在这种时候忍受三重痛苦好太多太多了。
沈惊蛰沉默了一会儿,心想现下的环境还真是够能消磨人意志。
从一开始城镇重逢的时候花寻恨不得拔刀相向,抵死不从,连在船那么小的空间都得躲在角落里,好像稍稍一个触碰就能让他反胃似得。
然而现在已经顾不得多,连这种不计后果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汲血反应,是会认定终生的。”沈惊蛰将目光瞥向别处,低声解释了一句。
花寻听了之后整个人直接钉在了原地,口中含着的最后一口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似乎是在消化沈惊蛰这话里的意思。
沈惊蛰见他愣在原地,又小声补了一句,“怕花寻不愿或是后悔和我这等堕落之人捆绑在一起,所以第一次瞧你发作的时候没提出来。”
花寻忽然后悔方才自己一时冲动,没听青年男子把话说完就选择了擅自行动。
这个“认定终生”的意思花寻没敢开口问,生怕得出来的答案不尽人意,不如憋着待会儿再去求助一遍说来话长大哥。
不过明面上还得装出来一副风轻云净的样子,“现下先别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你的血也不过只能抑制一时,总归不是长久之计,速战速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