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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云越也总算发觉,此人声音的确极为熟悉。他思索片刻,忽然道:“你是秋围山谷里那个玄衣人!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声音笑了笑:“执念未消,命不该绝。”
云越四下环视,厉声道:“你到底在哪里,快出来!”
那声音道:“年轻人不要这么着急,我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够帮你。”
云越道:“帮我?你能帮我做什么?”
那声音道:“帮你除去楚昀那个眼中钉,这还不够么?”
云越楞了一下:“你……”
那声音缓慢说着,声音如同蛊惑:“你心中怨恨,为何他一来成为了霁华君的弟子,可你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当初的魔域圣主楚昀。不过,你知道的还不够多。堂堂正道之首霁华君,本该是嫉恶如仇,与魔修势不两立的。当初他尚可以一剑大义灭亲,杀了楚昀,可你知道为何,如今,箫风临明知楚昀就是晏清,还会收他为徒么?”
云越问:“为何?”
“若非楚昀勾引他,他又怎会如此是非不分。”
云越手一颤,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别胡说八道,怎、怎么可能是你说的这样!霁华君他怎么可能——”
“不可能?”那声音不紧不慢,悠悠道,“你好好回想一下,这段时日以来,箫风临对待楚昀的态度,是一个师父对徒儿该有的态度么?楚昀身为魔修,最擅长蛊惑人心,他夺舍占了晏清的身体,趁箫风临不备之时,施法蛊惑于他。他的目的就是要向箫风临复仇,还要向整个正道复仇。”
云越脸色煞白,来来回回只重复着一句话:“不、不可能的,不可能……”
“你还是不信?”那声音道,“我给你一张符,你贴在身后,便可在一个时辰内,不被任何人察觉。你若是不信,不妨现在就去凌霄峰看看。看看那对所谓的师徒,在人后是如何行那苟且之事的。”
那话音刚落,云越只觉背心一热。一张符纸消失在他的后背上。
云越道:“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你是用了什么法子潜入了天岳门,要再不出来,我就去找师尊将你逼出来!”
“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何必如此?”那声音重新响起,“我与楚昀有私仇,这与整个修真界无关,你又何必将天岳门牵扯进来。我夺剑,也只是为了杀了他。楚昀的神魂极其强大,除了乌邪剑,没有任何方法能将他彻底杀死。我想要他死,而你想要永远消失在箫风临面前,我们合作,岂不是一件好事?你先去一趟凌霄峰看看,余下的,我们慢慢聊。”
“你别走,回来!”云越大喊道,可后者再无丝毫反应。
忽然,一旁的树丛中隐约有人声传来。两名巡视弟子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人道:“霁华君可算回来了,他没回来时,我每日总提心吊胆,生怕哪天便被魔头打上天岳门。”
另一人道:“是啊,要是没有霁华君,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唉……”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直接从云越面前走过,竟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他一般。云越又绕到两人面前,朝两人挥手示意,甚至喊两人的名字,可这两人统统都没有反应。
他这才确定,那符纸当真已经让他完全隐藏起来。那两名弟子很快走远了,云越在原地呆愣许久,忽然抬头看向天边某处。那里,正是凌霄峰所在的方位。
凌霄峰上,楚昀褪下上衣,躺在床上,箫风临正在帮他上药。白芨用来对付楚昀的冰刃里带了魔气,因此虽然只是些皮外伤,但伤口依旧好得极慢。他身上大大小小伤口遍布,嵌在白瓷般如玉的皮肤上,显得有几分触目惊心。
箫风临指尖沾着温和的药膏,细细涂抹在伤处,柔声道:“恢复得不错,再过几日,应当便能完全好了。”他顿了顿,又嘱咐道,“明日我便要闭关,你自己别忘了上药。还有,这些天,你最好都留在凌霄峰上,别到处乱跑。等我出关后,再陪你一同去缥缈宗。”
楚昀偏头借着屋内的烛光看他,随口应道:“嗯,知道了。”
箫风临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问了一句:“怎么了?”
这人分明是明知故问。楚昀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你得闭关一个月呢……”
箫风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正色道:“这一个月你也别闲着,给你的心法记得自己修炼,我出关后,可是要考你的。”
楚昀不满地拧起眉,一把从他手里夺过药膏丢到一边,揪着人的衣领拉下来:“你在我面前装傻是不是?”
箫风临轻轻蹭了蹭他的脸,不再逗他:“我也舍不得这么久不见你,可是……实在抱歉。”
楚昀笑道:“知道抱歉就好,想怎么补偿我呀,我的师父?”
楚昀说着,顺势往后倒去,拉着箫风临一起倒在床上,箫风临敛下眼眸,他双手支撑在楚昀的身侧,低下头,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蜻蜓点水的一吻稍触即分,楚昀不满地挑眉:“这就够了?”
箫风临有些难耐地转过头,道:“你别再招我了。”
楚昀坏笑着勾住箫风临的脖子,故意在他耳旁轻声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徒儿不明白啊。”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喜欢叫箫风临师父。这个词总是带着几分禁忌,更是被他可以揉捏的婉转腔调叫出了些有悖伦理的意味,每次都将箫风临羞得耳尖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