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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潘良的死,祁城里另一件事更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那就是张劲竹的强抢民女,逼迫民女自杀一案。
随着张劲竹被押回皇城,这一个案子也被提上了公堂。面对着对方的哭喊,张劲竹也是手足无措,他虽然是放荡公子,但是上公堂的事情也还是第一次。
要知道张松性格古板,教导极严,在皇城之时,对张松都是一板一眼的,动辄家法侍候。张劲竹在外荒唐,可也有一定限度。反倒是到了泸州,老子管不着了,性格就变得更嚣张了一些。
但是他骨子里还是有一些怕事的,听得别人是告自己的,一下子就慌了神,又听得是那民女投井自杀一事,更是双腿一软,直接就跌跪在公堂之上了。
“大人,大人不关小的事。”张劲竹慌忙辩解,“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又怎么会逼迫得她投井自尽呢?”
他神色是如此慌张,苏望怎么可能会相信?不过还不等他出声,那边被害人的亲属已经叫了出来了,“你撒谎!当日是你见我妹妹长得好看,非要我妹妹陪喝酒,你敢说没有这回事?!”
“是,我是让你妹妹陪喝酒了,可是她不是不让嘛。”张劲竹脑仁上汗都出来了。
哥哥神色悲痛,“若是真只是如此,她又何必自杀?她从你那回来之后,闷闷不乐了两天,就投井自尽了!”
“你也说过了两天,那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张劲竹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发现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瞬间就理直气壮了起来,“她想不开要自尽,这分明和我没有关系,我怕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故意闹事!
“我闹事?难道你没有非要我妹妹陪喝酒吗?!难道硬把我妹妹拖进包厢里面的人不是你吗?!张劲竹,你有没有良心?!大人,请问草民做主啊!”
张劲竹身体颤抖了一下,就听得苏望一敲惊堂木,“张劲竹,可有此事?!”
“这”张劲竹自己也有点犹豫了,想了想咬牙说道:“没有!没有这回事!那天我是想把她拉进房间里面,可是她没有从我,我觉得没意思,就把她放走了。”
“确定是没有进入到房间?”苏望问道。
张劲竹一口咬定,“是!没有进入到房间里。”
“你在撒谎!大人,他在撒谎!”死者家属神色激动地说道:“那日有人亲眼所见我妹妹进入到了他的房间,将近两刻钟的时间才出来,我有证人!”
“证人何在?”
“草民李大铳,见过大人。”
苏望看了一直在冒汗的张劲竹一眼,心中暗叹一声,问道:“那日你所见是什么情况,从实招来。”
“回大人,那日草民在客栈之中喝茶,就看见他的妹妹小翠在客栈里叫卖香囊,那都是小翠亲手做的香囊。然后那位公子”证人小心翼翼地看了张劲竹一眼,然后继续说道:“那位公子大概是见小翠姿色不错,就硬是把小翠拉进了雅间之中。”
听到这人的话,张劲竹的脸色彻底惨白了下来。苏望看了他一眼,就听得证人继续说道:“草民本想上去帮忙,可是可是那位公子一看就是官宦人家,小的一介草民惹不起,便不敢上前,只在客栈楼下等着。”
“大概是将近两刻钟的时间,小翠就从公子的雅间里出来,身上衣衫不整的,掩着面就跑了。”
苏望脸色沉了下来,看向张劲竹,重重一拍惊堂木,“张劲竹!证人所说之事,可属实?!若是你胆敢撒谎,小心本官板子伺候!
张劲竹心神大乱,没有想到那日之事居然被人看到了。其实被人看到也是在所难免,只不过他本以为事情已经摆平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居然闹到了天子脚下来。
荒唐子弟之中,沾染人命的其实并不少,张劲竹绝对不是唯一的一个。但是张劲竹当时并没有真的占有了对方的清誉,但是现在已经说不清了。
当时张劲竹喝了酒,把人拽进了房间之后,想要对她行不轨之事。但是那个女子贞烈得很,在房间里张劲竹温言软语说了不少,都没有让她甘心献身。张劲竹不耐烦,扑了上去,虽然勉强把对方的衣服给拔下来了,但是对方也趁机跑掉了。
张劲竹于是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他也没有怎么占到便宜。可是谁料这女子实在是一根筋,过了两日,竟然觉得不堪受辱,跳井自尽了。
这一下子张劲竹就慌了,虽然隔了两天,但是明显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他就找人去摆平这件事情。
对方的哥哥也是一个汉子,怎么都不肯接受那一百两的安抚费。张劲竹手足无措,他的狐朋狗友便提议让人去打他,打到他接受为止。张劲竹也这样做了,打得那人为了性命着想,只能接受了安抚费。
张劲竹以为这样就过去了,可是没有想到,对方骨气实在是硬,在泸州没有办法伸冤,就跑到了祁城来了,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张劲竹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
“冤枉?!我看你一点都不冤枉!大人,草民不仅仅状告张劲竹害我妹妹,还要告那泸州郡守,官官相护,草民要为妹妹讨回公道,他们就把草民打到只剩下半条命,硬塞给了草民一百两了解此事!”
看起来贫穷至极的汉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来,然后他猛然解开了衣裳,露出了身上的伤来,“大人请看,这些都是他们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