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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脸色阴沉了下来,如果他所说的是属实,那泸州那边的问题可就大了,此事定要禀告圣上才行。苏望喝道:“张劲竹,你可有话说?!”
张劲竹急急说道:“大人,我我没有”
“此人身上伤疤,可是你派人去打的?若是撒谎,可别怪本官大刑伺候了。来人,上指夹!”
“是!”
官兵拿着指夹上来,张劲竹一看那东西就觉得自己的手指在发疼,不敢撒谎,连忙说道:“是,我是派人去打了他。”
“那你可有给他一百两让他不要报官?”
“这”
“说不说!”
张劲竹一个颤抖,痛苦不堪地开口了,“是”
“张劲竹,你好大的胆子!”苏望怒斥,“当日强抢了小翠占了她清白,小翠不堪受辱跳井自尽,你为了不让其哥哥追究,给了他一百两,把他打得不敢追究此事,这些你可认?!”
“大人,我确实是把她拖进了房间之中,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后来,后来我确实给了她哥哥钱,但是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啊!”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罪吗?!”苏望并不知张劲竹是真的没有做什么,但是这里已经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张劲竹强抢民女导致对方跳井自尽一事已是事实,他脱不开干系。
“大人!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啊!”
“证据确凿,你自己也认了,来人,把他压下监牢,听候发落!”
“是!”
张劲竹彻底慌了,“大人,大人我真的没有啊,我是冤枉的!”
可是已经没有人听他的解释了,他惨叫着被拖下去,这一次的审案,也算是落了一段落。
公堂之事传到少师府的时候,张松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一样。他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地说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老爷”管家担忧地开口。
张松眷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绶印,颤抖着拿出了一道辞呈的折子来,递给了管家,“递进宫里去吧,我也是活该啊”
张劲竹的判刑尚未下来,张松的辞呈倒是已经传了上去。柳斐然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怔了一下,看向初玉尘。
这些日子张松的留重,让受了伤的柳斐然暂替了张松的位置,入宫来为初玉尘教导文学。此时正是她在练字的时候,故而她正和初玉尘在一起。
初玉尘写完了一个戏字,没有听到柳斐然的声音,便好奇地侧脸看向自己敬爱的姐姐,问道:“少傅怎么了?”
“殿下可知,今日张大人请辞了。”柳斐然温言问道。
初玉尘轻轻点头,表情有点惋惜,“少师家的公子,连累少师了。”
柳斐然感慨,“子不教,父之过啊。”
初玉尘听了柳斐然的话之后,也看似感慨可惜般地垂下头来,眼眸却在柳斐然看不见的角度里,闪过了一丝漠然。
第71章
不同于柳斐然的感慨,初玉尘对张松的辞官完全在意料之中,这本身就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从一开始让江自流调查张松的情况,到张劲竹这些事情的曝光,都是初玉尘在背后指使。
对于张松,一开始他就不喜自己,对柳斐然无礼,而后父皇不得不纳妃,他可是功不可没。初玉尘知道,张松至今都还希望父皇能够生出个弟弟来,好替换了自己这个继承人的位置。
张松至始至终都不曾把自己当做是储君,初玉尘原本想着他好歹是大儒,博览群书,能够对自己有所帮助,然而他竟敢领头要父皇纳妃,那就不要怪初玉尘出手了。
初玉尘原先也没有想到会牵扯到人命,她的目的只是想张松辞官而已,到了后面才知在泸州发生的事情,她便干脆顺水推舟,帮了那女子的哥哥一把,于是就有了状告张劲竹的一幕。
就在柳斐然教着初玉尘之时,秦玄珂进来了。柳斐然看了看时间,才知已经该是学琴的时候,便笑道:“好了,今日的文章就学到这,殿下还请记得做文章,下官明日检查。”
初玉尘也发现了秦玄珂,起身行礼,“学生加过先生。”
秦玄珂回礼,柳斐然笑道:“耽误了你一点时间,没关系吧?”
“今日本就该是殿下考核的时候,柳大人既然也在,不妨一起听过?”秦玄珂笑道,这段日子在东宫任教,她也比一开始放松了很多。
初玉尘笑弯了眼睛看向柳斐然,眸里闪着亮光,说道:“少傅您要听嘛?”
柳斐然欣然应允,“那好,殿下请。”
三人同行转至琴房,柳斐然与秦玄珂为先生坐在上座,初玉尘落入场中琴前坐下,才开始调几个音节,就听到门外半欢叫道:“殿下,世子来了。”
初玉尘脸上的笑容微有变淡,垂下的头掩饰了她的不耐,人已到跟前,主要是少傅也在,初玉尘不好推脱不见,只好说道:“快请表哥进来。”
一身白衣的言锦庭缓步走了进来,他面带微笑,举手投足之间似乎有一种韵味,又好像有一点眼熟。
以前言锦庭是一个爽朗的性子,进入到东宫来之时,总是风风火火的,人才在门口,就听到他叫唤玉尘妹妹了。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像是改了一个性子,做事再也不匆忙,一切都显得很是从容。从走路坐姿到笑容,都是说不出的温和。
但是初玉尘原先适应的并不是这样的他,故而看到他这样,反而是不习惯。然而她原先和言锦庭比较亲密,不过是因为要想办法把他留在祁城罢了,所以也就没有理会言锦庭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