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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柏说:“不收了不收了,有你我还要什么其他徒弟?”
    赵简一笑着摇摇头。
    容寄白道:“师尊说过,漂亮的女人说话不算数。”
    沧海跟着附和,“师尊还说过,甜言蜜语信不得。”
    怀柏气急:“你们一个个瞎拆台,这我真我没说!”
    云海翻腾,宝船缓缓往守闲峰驶去。
    怀柏戳了戳棉花一样的云,笑道:“你们知道吗?就算没有灵根的普通人,也能畅游云海。”
    容寄白不明白,“怎么会呢?他们没有灵力,怎能飞起来?”
    赵简一倒是似懂非懂,“师尊是说机关术吗?我造的机关鲲鹏,可以载凡人飞行,不过这也要废许多灵石。”
    怀柏眉梢嘴角弯弯,“不要灵石,也不要灵根,在我的故土,就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能如飞鸟游鱼,徜徉在这天地之间。”她抬起头,望向广阔的天空,“还有更深远的地方。”
    “不用灵石?怎能做到?”赵简一很感兴趣。
    怀柏尝试与他说了下现代的科技,赵简一先是迷茫,而后眼睛越来越亮,拍手称绝道:“竟真如此玄妙!凡人竟有这样的智慧。”
    “智慧是慢慢积累起来的,一代又一代,一百年又一个百年,最后建成一个灿烂光辉的文明。”怀柏为人时尚未察觉,但拜入仙门后,旁观人世变化,越来越钦佩生命之伟岸。
    赵简一很是开心,“这样的话,机关不需灵石,只要普通的水力、风力,普通人也可使用,可以省却许多人力。”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我将机关术传给山下百姓,让他们劳作不必如此辛苦!”
    怀柏笑道:“好。”
    佩玉轻声问:“师尊的故土在哪里呢?”
    怀柏看向远方,面上的笑渐渐消失,初生的朝晖轻拂她的脸,让她温柔的眉目带上几分感伤。
    “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佩玉暗恼自己一时失言,竟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几百年过去,沧海桑田,人世变换,师尊的故土只怕早已不在。她抬起头,小鹿般的眼湿漉漉的,“师尊……”
    怀柏摸摸她的头,柔声道:“不过,现在我的故土,是孤山,我的家人,是你们。”
    佩玉呼吸一滞,含羞地低下头,淡淡粉霞染上如玉面庞。
    这本是十分温馨的场景。
    容寄白靠近沧海,擦着她的耳朵说:“你发现没,小师妹来了后,师尊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肉麻。”
    沧海回望着她,湛蓝的眸像海一般深沉,“真情之言,为何肉麻?”
    容寄白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就好似被野兽盯上般,往后挪了下,“老四,你这样看我干嘛?”
    沧海抿唇,尚未发言,忽闻一声响彻孤山的鸭叫。
    大白哀叫着飞过来,羽毛飘飞。
    怀柏回头,斥道:“你是要把孤山震碎吗?”她眼睛眯起,从大白身上揪出那个毛茸茸的白团子,“你怎么又爬人家背上了?”
    小白两只爪子不停搓着,“我、我有话想同小姐姐说。”
    沧海侧耳听大白叫了几声后,道:“师尊,大白在告状,它说这只竹鼠老是在它耳畔重复两个字,吵得它不得安生。”
    怀柏奇道:“哦?你说的是什么?”
    小白扭扭身子,看了眼大白,不好意思地说:“在吗?”
    在、在吗?
    怀柏嘴角抽搐,这真是只合格又卑微的舔鼠啊。
    第44章 选刀(1)
    在吗?干嘛?吃了没?
    怀柏脑内响起卑微的舔狗之歌,叹口气,松开手,小白啪叽一下掉在船板上,“你这样,我都不忍心说你。”
    小白撇嘴,“我怎么了嘛。”
    孔雀鄙视地睨了她一眼,翅膀扑棱两下,振羽往天边飞去。银白的羽毛隐没在苍茫云海中,难以分辨。
    小白跳起来,跟着飞过去,“小姐姐,等等我呀!”
    小姐姐表示并不想理她,并对她放了个屁。
    阳光斜斜刺过来,怀柏眯着眼,笑道:“真是羡慕呀。”
    容寄白说:“师尊,你羡慕什么?羡慕没吃到那个屁吗?”
    怀柏很是无奈,“你可以适当保持沉默。”
    容寄白:“天赐我一张嘴,我为什么不能说话,我唔唔唔……”
    沧海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揽着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师尊,您继续说。”
    怀柏扶额,“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就这么没了,我说什么说?”
    船上四小只仍是仰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她,眼睛亮亮的。
    怀柏蹲下身子,叹道:“徒儿们,我跟你们说,年少时全心全意喜欢一个人,不顾一切去追求她,这是件很可贵的事情。”
    赵简一放下手中机关,问:“为何?”
    怀柏笑了下,“因为年岁渐长,这种为了一人不顾所有的勇气会慢慢消失的,而且,人的心也会越来越难被感动。年少的时候呀,只要一眼就能爱上一个人,等大了,就难喽。”
    她笑眼望过去,“不过还好,你们都是少年。”
    沧海默默垂眸,心中自卑,“师尊,我几百岁了。”
    容寄白好不容易从沧海怀中挣脱出来,说:“师尊,你一听就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孤山将时陵之事瞒的很紧,这三人应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