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页
徐晚摇了摇头,把手揣在衣袖里,默默的穿过抱厦,穿过垂花门,往相府的角门走去,她可不敢保证林氏能够阻止这一场事故且不伤害筠娘,女人的嫉妒心她可是见识过的,知道那有多可怕。
徐晚租了一辆马车,品着一壶热腾腾的好茶往柳儿胡同去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的她,可是相当富裕了。
坐得起好车,吃得起好茶,若是再来个风景顶好的宅子住着,那便是极好了。
柳儿胡同并没有多大,况且麟游又是一战成名,略一打听,便有人指路给她。
……
夜深了,雪也停了,虽然屋内并没有点灯,但是屋子里还是一片清亮,月色雪光,照的相府中半黑半亮,冯四延悄咪咪的睁开了眼睛,轻手轻脚的穿好了衣服和靴子,鬼鬼祟祟的朝着门外瞅了瞅,然后就往外走去。
他步履轻盈,身子沉稳,走起路来又快又急,哪里有半分病体缠绵的模样?随在身后远远望着的林氏只觉心底一片冰冷,她不曾想,冯四延会有这么急性的一天。
冯四延一想到筠娘那精致的眉眼,匀称的身段,抬起衣袖擦了擦口水,简直是人间尤物,想到她要在自己身下承欢……鼻血都已经顺着脸滴下去了,他也不在意,擦了又擦,这才在屋外站定了脚步。
见屋子里亮着一盏灯,模模糊糊映出一个女孩儿的剪影,影影绰绰的分外勾人,他搓着手,这冯三办事就是稳妥,连灯都给他点上了,那样的绝世美人,摸着黑瞎干有什么意思?就得好好欣赏欣赏那曼妙的身姿才算不枉此生……
门被推开了,但是哐当一声巨响,接着一股恶臭传来,冯四延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东西砸在自己的脑袋上了,头上有什么东西黏黏腻腻的顺着脸颊流了下去,那臭味似乎似曾相识,恶心的紧,抬起手摸了一把,凑到眼前看着,接着那珠光,只见自己受伤一片澄黄!
该死的!是谁把恭桶放在那么门楣上?
害他一身骚臭骚臭的!
可是美人就在眼前,他也舍不得再去洗漱一番,就一边走一边脱去了披风和外衣,冲上去一把就抱住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儿,猴急的在她脖子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吻,手顺着她的里衣摸了进去,紧硬如铁的东西已经顶着她的屁股送了两下。
第97章 这真的不是乌龙(十九)
那人却慢慢的坐了起来,朝着冯四延就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清脆的啪的一声在深夜里带起了回音,然后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大胆毛贼!竟敢欺侮老身!”
两人离得极尽,那妇人嘴里呼出的臭气扑了冯四延一脸,他几乎就要呕出来了,被打的眼冒金星的脑袋略清醒了几分,定睛一看,吓得咣当一声就跌在了地上。
眼前的人哪是什么仙子!是夜叉还差不多!
又惊又怒又羞,冯四延一下便软了下去,只呆呆的望着那张夜叉般的脸,半响才指着她,颤颤巍巍的问道:“你……怎么会是你?”
这妇人,冯四延原是认得的,本是林氏带来的陪嫁,小时候染过天花,虽然命大活了过来,却留了一脸坑坑洼洼的疤,又加上身强体壮,整日在田里晒着,肤色黧黑,一口黄牙上的牙渍都有几两重了,最关键的是——她做了一辈子的老姑娘,年纪大的可以做冯四延的娘了。
一想到刚刚那一幕,冯四延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去。
“相爷这是什么意思?”那头发半百的老妇人站起了身子,盯着冯四延,怒不可遏,牙齿都打着颤,显然是气的不行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胆敢那般欺侮老身!”
冯四延沉浸在刚刚的恐惧之中,一时没回过神来。
占了谁的便宜都不可怕,唯独眼前这个宋嬷嬷的便宜是最……
等到冯四延回过神的时候,那夜叉已然哭着嚎着跑了出去,冯四延隐隐的听到几个字,什么“没脸见人了”、“不活了”、“玷污”、“清白”……站起身来头重脚轻的往外走着,眼看着内宅的灯一盏盏亮起,眼看着睡眼惺忪的林氏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把那宋嬷嬷扶起来……
宋嬷嬷跪在林氏的脚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夫人一定要给老身做主啊,老身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从来没受过这天大的委屈,求夫人还老身一个清白,不然老身还不如一根麻绳掉死算了!”
林氏的脸沉了下去,望着宋嬷嬷喝道:“深更半夜的,这般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宋嬷嬷被吓到,噤了声抽泣着。
林氏很无奈,抿了口茶,让丫鬟去抬了烧的旺旺的红萝碳,放在有些清冷的西厢房里,她正想说什么,身后的丫鬟指了指门口,她才瞧见像是丢了魂一样木然游荡着的冯四延,急忙站了起来,走到门外扶住了冯四延,盯着他一身屎尿的模样,满是担忧的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冯四延看着林氏,和一众丫鬟,突然很想哭,他知道他这下算是完了。
什么颜面?什么尊严?什么威严,这下算是完了。
冯四延不说话,林氏和几个丫鬟也没说话,大家都在一阵尿骚屎臭中迎着冷风站着,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一时间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中。
紧接着,三位小姐也围着厚厚的貂裘过来了,望着冯四延,一时间被恶臭熏得捂住了嘴巴,没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