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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鼎与史鼐这才想起来,自己大哥曾经在父亲床前应承, 要独自还了这五万两银子。贾赦听了史鼎的话很是不屑地问:“若说这欠银由着大表弟来还,他不将此银从公中划出来是他重诺,可是做为兄弟的二表弟与三表弟, 是不是也应该重视一下自己的承诺, 按着家母的意见来分这个家呢?”
按贾母的意见, 可是要按着律法里头, 嫡长子独占七成的。这下子史鼎与史鼐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贾赦对他们再次冷笑,上前扶了自己的母亲:“此事总是表弟们的家事,母亲到场是看在舅舅面上,很不必为了他们兄弟之间的龌龊生气。”让整个史家包括族老们的脸都红胀起来。
贾母对那两个侄子失望,也就越看重史睦的心性,暗示贾赦不必再说,只看史睦如何行事。这史睦上前对着贾母与族老行了一圈的礼,才道:“我曾经在父亲病床前说过,欠姑母家的银子,由自己一力承担。现在也不能因父亲不在了,就自食其言。家产还是按刚才说的,我只留下五成,其余的就由着二弟与三弟分了吧。”
看来经此一事,史睦对自己的两个兄弟也不是没有看法,更没有为了买名,就把自己应该得的那两成按史鼎两个的意见拱手相让,行事算是有张有弛了。贾母暗里点了点头,示意贾赦不必多话,只看着史家族老分配。
不过这一急一怒,还是让贾母回家后生了一场病,连带着贾赦对史鼎与史鼐都不大待见,就是他们来探病也没给什么好脸。
现在贾母再当着贾琏与元春提起,还是有些余怒未消,更借机对贾琏道:“一大家子里头,兄弟相互扶助,才能走得长远。若是只想着家里的这么点儿东西,总有坐吃山空的时候。哪里如我琏儿一样,自己学好了本事,将来自己挣出一片家业来让人服气。”
元春也在一边点头:“就是我出门去做客,那些姑娘们也有些听了家里大人们谈论,问起我里面内情的。看来这兄弟们若是不和气,连外人也是笑话的。”
可不正是如此,现在贾赦与贾政两个是让自己掰过来了,原著里不也是京中的一大笑话?贾母一面与两个孩子说话,一面不着痕迹地引导两个人要多多亲近,鼓励贾琏日后多给将出嫁的姐姐撑腰。还要二人多与贾珠写信,不能因他不在身边就冷落了。
从这日起,荣侯府里一切都以邢夫人安胎为主,内务也由元春出面,贾母自己在后面掌总。贾政那个赵姨娘果然是不安份的,看着元春管家,她就想着插手到二房西侧院的管家之事上来。只是贾母找贾政密谈了一次,她也就蹦哒不起来了。
不久又接了林如海与贾敏的信,不光是贺喜贾母又要做祖母,还向她报了喜信。那就是贾敏再次有了身孕,与邢夫人也就差上一个月的光景。虽然贾母觉得贾敏如此频繁受孕,对她自己的身体不大好,可是人家夫妻二人字里行间的欢喜,让贾母无法给他们泼冷水,只好派出自己得力的婆子,去林家送礼兼探视。
又有好消息传来,却是贾珠已经中了秀才,名次还不算低。贾母更是高兴,张罗着要给贾珠收拾院子——现在贾珠也大了,而贾政那两个姨娘年纪却还轻着,不好让他一同住在西侧院里。
贾琏本想着是不是自己兄弟二人还能住在一起,却被贾母告知,自己已经是定了亲的人,而贾珠回京后也要相看起来,所以不如让他们现在就分了院子,等成亲时还能省一番手脚。
听贾母说得头头是道,贾琏也不能反驳,只好把自己的心力都用到了读书上——就算是不能与珠大哥住在一起,可是学业上也不能差得太远了。
贾母却不觉得此时贾珠回来是什么好事。因为京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太子与三、六两位之间的争斗,几乎放在了明面上不说,就是三、六两位之间,也已经隐隐出现了争斗的迹象。而那曾经给贾珠提过的秦家养女,此时还没听说定下了哪一家。
在是贾珠回来了,人家再把主意打到贾珠的身上怎么办?可是在得知自己考中了秀才之后,已经离家三年多的贾珠哪里还能在南边呆得住,早已经在信送到之前就启程了。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贾母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想没等贾珠进京呢,太子就被废了。据说是被当今发现他私养死士,还暗藏兵器之类。不过与他一起获罪的还有安郡王也就是三皇子,罪名则是魇镇。
这个就有些让人看不懂了,因为除了这个罪名之外,前安郡王魇镇了谁,导致了什么后果,一概都没有提到,让朝臣们摸不着头脑之余,对皇家之事更是一点也不敢打听,生怕自己被当成了前太子与安郡王的余党。
前太子倒是个光棍的,知道自己被圈禁,此生再无坐上那把椅子的希望之后,一把火把东宫烧了个干净,听说上下几百人,连一个走脱的都没有。也有人悄悄地传,说是前太子的死士并没有都被当今查处,也是当今怕有人借机害了前太子。可是那些死士竟听了前太子的命令,把东宫上下屠了个遍,然后才随着太子放火烧了东宫。不过传言总是传言,没有人能说出这传言的出处。
许是前太子行事之惨烈,让当今发现自己让别人做前太子磨刀石之事,太过想当然了,有些对不起一家死光光的前太子。于是没几日,就封了前太子为义忠亲王,又将其按太子礼风光大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