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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同样被圈禁的安郡王,即没有义忠亲王宁为玉碎的勇气,也没有为之效死力的追随者为其开脱罪名。所以他就一直被圈禁着,再无声息。
这样的朝局下,人人自危是正常的。可是贾母还是有些窃喜,自己的大孙子不用娶一个不□□,对荣侯府与将来的二房都是好事。
也因局面诡异,所以就算是邢夫人平安产下了一女,洗三与满月都没有大办,只是自己一家人关起门来热闹了一下。宁国府当然是送了重礼的——从义忠亲王出事之后,宁国府的人都恨不得把贾母给供起来了:要不是这老太太当时多说了两句,那个据说有大来头的养女,说不定就成了他们家现在娶不得又甩不脱的累赘。
张府也是送了礼的。这么长的时间接触下来,他们也知道邢夫人还真是一个三从四德的,又从来不在贾琏身上找存在感,那自己家闺女将来进了贾家的门,也不会受婆婆搓磨。本着两好合一好的心理,张家的礼送得一点儿也不比宁国府轻。
贾母看着济济一堂的儿孙,虽然人还是少了一点,可是却没有一个是拖后腿的。再看看邢夫人亲自送到她身侧的小婴儿,贾母问道:“你们老爷还没给孩子想好名字呢?”
邢夫人也有些无奈,按说自己生的只是个姑娘,前面还有个元春在,很是不用如此兴师动众地给孩子想什么名字。只要是自己生的,哪怕是只叫大姑娘,还能有谁敢慢待了不成?
可是贾赦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又没搭对,非得说女孩子怎么了,那也是他荣国侯爷的嫡女,自是应该与兄弟们一起排名才说得上尊贵。没等他把话说完,邢夫人就不顾尊卑地亲自捂了他的嘴:“老爷可别忘记元春,你这话若是让孩子听见了,可不是往孩子心上扎刀子吗?”
得了提醒的贾赦也有些讪讪的,不过这起名字的兴头还是没有减。这不,已经快两个月的孩子,还是“大姐儿、大姐儿”地叫着。
贾母也知此事邢夫人并做不了主,只好向贾赦看去:“你即是忙了这些日子,是不是也把你想的那些名字拿出来,就是我们给你参详一下也好。”
贾赦让贾母说得不好意思,只好道:“我也不光是给大姐儿取了名字,还顺便给元春也取了一个。咱们家的女孩子,从敏妹妹就是与兄弟们一起排行的,到了她们姐妹身上,也不好就不排了不是。”
听他把自己给元春也起了名字,说得这样事直气壮,贾母只好自己向贾政打圆场:“你哥哥是个只顾着自己开心的,你一会要是看着不好,只管告诉我,我来说你哥哥,让他给你赔礼。”
贾政那边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此事倒是兄长考虑得周全。我竟没想起给元春也一起起了大名。现在即是兄长代劳了,元春,还不谢过你伯父疼你。”
元春原本看着伯父日日给小妹妹起大名,还有些失落,现在一听连自己的名字都得了,自是欢喜非常。又听自己父亲也让自己谢过伯父,哪里还能坐得住,对着贾赦就拜了下去。不过贾母还是说了,日后这嫡女自是要随了兄弟们排名,可是庶女们却不能如此。
真不是她老人家多么看重嫡庶,不过是赵姨娘的行事让人喜欢不起来,想着她此世还可能要生下探春,不愿意让她得意罢了。就算是谁说老太太是个小心眼的网站,她也准备认了。
自此元春族谱记名贾瑗、大房大姑娘族谱记名贾琛。不过贾赦为了照顾元春的心情,还给自己的姑娘起了一个小名:迎春。
贾母彻底无语,也是红楼至此开篇——迎春已经来了,贾石头还会远吗?
只是这一次贾石头的命可没有原来的好,他此次降生在了周姨娘的肚子里。又因为贾母的严防死守,那块胎里带来的石头,被当成了周姨娘为争宠自己使出的手段,直接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没有了当家太太的娘,又不是元春一母所出,所以就算是元春成亲之前,那贾石头已经会说话了,可是还是没有得到元春亲自教授。家生子出身的周姨娘更是不大认字的,也就只能泯然众人。
有时贾母也会怀疑,怎么她穿了红楼这么多世,还没有碰到过红楼里面的大Boss出场扭转乾坤。再一想自己来到的是充满怨气的红楼世界,而这怨气大多是因为僧道对红楼人物厚此薄彼所生的,也就释然了。
没法不释然,她老人家忙着呢:自贾珠得了秀才功名回京,上门的、托人说项的不知道多少,都是看中了荣侯府兄弟相得,想来贾赦这个大伯将来不会不管这个侄子。何况贾珠还是读书有成的,眼见着前程可期,可不就成了京中数一数二的金龟婿人选。
不过在国子监李这祭酒递上橄榄枝之时,贾母并没有如原来那些人家一样反对。她这一世拆的官配可是不少了,总不能见一对拆一对不是。人家贾政对那李祭酒可是推崇得很,她也不能老是做恶人。
真正的理由则是,贾母觉得李纨与贾珠,还是挺合适的。现在贾珠的身子挺好,不会再如原著里一样早夭。王夫人又早早地关进了佛堂,不能搓磨儿媳妇。西侧院纵是有两个贾政的姨娘在,相互正斗得不矣乐乎,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李纨头上。到时小夫妻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丈夫争气,手上有管家权,李纨也不会如原著一样与谁都不亲近。
最主要的是,元春亲事已定,二房急需一位能主事的人站出来,操持元春的婚事。于是最晚定亲的贾珠,反成了三个孩子里最早成亲的一个。就在得了秀才的次年五月,将新娘迎进了荣侯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