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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琅能回答的就回答了,不能回答的也莫可奈何,只能让她记在心里,以后见多了或许就能自行解惑了。
严琅也询问了小昙一些她自己的事,可惜小昙却也是去年才开的矇昧,隐约知道一些事,却并不记事,如同刚出生的婴儿懵懂不知,只知道每晚都会钻出地面默默舒展枝叶,也就今年开春春雷响过之后,小昙才生出了一个小花苞。
而灵智则是今年见到严琅时睡了一觉才恍然顿悟,严琅见对方是因为自己才开的灵智,化形也是因为急着救自己,心里不知为何,却是生出一股甜来。
到了深夜,小昙睡意突起,点着脑袋一歪就从黄衫小姑娘变成了一朵花,倒是吓了严琅一跳。
想想看,就在自己眼前,一个大活人消失,原地就出现一株蜷缩着叶子的碧绿梗叶淡黄花苞的植物,哪里能不惊那么一下。
不过也就一惊,严琅想到原来小昙的原型是这般娇小可爱,爱屋及乌,竟觉得这事实上很是普通的花好看极了。
再看花株根系可怜巴巴的抱着一小团半干的泥土蜷缩着倒在那里,严琅想起什么,站起身在破木屋里左右找了找,最后还是暂且勉强找出一块有些凹弧的破瓦罐。
严琅拎着煤油灯去外面钻灌木找了一处肥沃的土壤,满脸泥土的抱着破瓦罐跑回来,小心翼翼的把花株种进了破瓦罐里。
扶着花梗埋土的时候严琅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也不知他现在手扶着的地方,是化作人形的小昙的腰还是腿
破木屋里火堆前,那埋头种花的白面书生兀自脸红害羞了,手往上面挪了挪,又怕挪上去一点又碰到小昙别的地方,比如说腰啊腹啊胸
严琅埋头努力清空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等确定种好了花,连忙松开了扶在花梗上的手。
这一晚严琅没能像昨晚那样没心没肺倒头大睡,盯着火堆枯坐了许久,等到夜鹭都不叫了回窝了,闻着萦绕在鼻息之间的清幽花香,严琅这才歪倒在木板上囫囵的睡了过去。
早上的时候严琅是被脸上的痒意唤醒的,眼睛有点痛,眼睫毛动了动,眼皮好像粘到了一起似的。
书生,该起来啦!
清脆的声音叫了一声,严琅突然想起小昙,一个激灵立马坐了起来。
旁边哎呀一声,伴随着瓦罐左摇右晃磕在地面的响声。
严琅一看,顿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怕。
只见一株瘦巴巴精神头却不错的花株扎根在破瓦罐浅浅的泥里,此时花株下面的几片叶子紧张的把住破瓦罐,应该是试图把左摇右晃的破瓦罐稳住,上面那两片叶子则是揉着仅有的那朵花苞。
书生你干嘛!吓我一跳,还把我撞得差点从泥里摔出来!
花骨朵抱怨着。
严琅连忙伸手把破瓦罐稳住,一叠声道歉,对不住,是我的错,小昙,你没事?
小昙歪了歪花苞,看向严琅,没事啦,我感觉很好,昨晚是你把我种进这里面的吗?怪不得我睡得好舒服。
早上严琅起得有点晚,外面都已经快要大天亮了,再生火做饭自然不现实,严琅只好让小昙委屈一二,给她拿了一把糗饵几块肉脯,自己吃了已经**能磕牙的最后一块蒸饼。
严琅母亲妹妹给他准备的糗饵是五谷杂粮蒸熟捣碎,又在铁锅里用文火烘烤,最后切成一片片锅巴状。
虽然没有奢侈的用油煎,可也自有一股贴过烘烤过后的淡淡焦香,小昙牙口好,捧在手里嘎吱嘎吱嚼得起劲。
严琅则是用牙齿慢慢磨蒸饼,含在嘴里泡软了才能吞下去。
中午的时候我去打只野鸡,给你做烤鸡吃。
野鸡其实烤着不够好吃,还是炖或红烧味道好点,可现在严琅也是巧夫难为无锅之炊。
小昙嚼着糗饵满眼期待的冲严琅嗯嗯点点,还积极的表示要去帮他打猎。
可惜到了中午小昙真跟着去打猎,看见一只野兔蹿过,刚起了法术想要杀兔,却是突然捂着心口痛哼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把严琅吓得连忙扔开刚拉满的弹弓,把小昙扶着靠在自己怀里,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昙痛得一口气还没缓过来,虚弱的摇摇头,兀自闭着眼缓慢的调整自己,过了半晌才睁开眼,有些羞愧的抬眼看向严琅,我好像是不能杀生,刚才我刚要杀那只野兔就突然心口那里好像被大力攥了一下。
严琅皱眉,认真思量,既然你说你生来就带有佛性,那肯定是不能杀生,会不会也不能吃肉?
小昙连忙摇头,不会啊,我当花的时候也能吃肉啊,什么都可以吃!
那就是不能主动杀生?
说来也是,虽然严琅自己不是专门种庄稼的,可也知道植株是什么都能吃,只要那些东西腐烂化作肥力融进土壤里。
原本严琅是想要就这么算了,可小昙眼巴巴想吃严琅之前承诺的烤鸡,严琅无奈,只能让她留在原地,自己钻进灌木丛生的树林里。
不多时,留在原地正四处张望的小昙听见有野鸡扑腾惊叫的声音,过了半晌,严琅就一头鸡毛的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只野鸡,另一手还握着几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