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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不怎么深,但是能闻到属于动物的腥臭气,唐绵绵管不了那么多,先把萧丰年带进去。把他按在墙角后,她又急匆匆地找了点干柴,刚点燃火,外面就下起了雨。
雨滴淅淅沥沥的,洞内洞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借着火光,她看着苍白的萧丰年的侧脸,不由得叹了口气。萧丰年也是天之骄子,竟然折磨成这样,她看对方的眉头不舒服地动了动,猛然想到他背后的伤,于是轻轻地褪去他的长衫。
他的后背像是被什么击中,血肉模糊,她轻轻地一碰,伤口周围的肌肉不住地颤动。
唐绵绵皱了一下眉,更加小心地擦去血污,撕下裙摆给他包扎。萧丰年的皮肤微凉,她的脸颊不可避免地蹭在他的胸膛上,唐绵绵抿了一下唇,她抬头看着他无知无觉的睡脸,莫名有种罪恶感。给他穿好衣服后,唐绵绵一屁股坐在地上。许是折腾了一天,她也累了,加上身上的伤还没好,嘴里隐隐的也有血腥气,唐绵绵缩在墙角,眼皮越来越沉。
睡到后半夜,她隐约听到呢喃的声音,待睁开眼后,就看到萧丰年满头是汗,痛苦地皱着眉,他把无煞攥得死紧,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什么。
她赶紧爬过去,发现他叫的一直是娘
唐绵绵一愣,她恍然想起萧丰年的娘在前两天惨死,想来先是失去了亲人,又失去了师傅,再被众人冤枉,他的心里肯定很苦。这个时候发了高烧,这才有宣泄的机会。
她叹了口气,又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很烫,于是用手帕接了点雨水给他降温。她不是很熟悉地拍着萧丰年的肩膀,道:没事了,没事了。
许是她的手太过软嫩,许是她的身上没有那些血腥气,他的眉头松了松,呼吸也平缓了不少。
唐绵绵松了口气,刚想去换一换手帕,一转头却猛地看到外面有两团猩红。
她吓得一愣。在洞口外,乍一眼看上去是两个灯笼,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熊!
唐绵绵一惊,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那只熊站在雨里,一动不动地望向这边,偶尔眼珠一转,谨慎地在萧丰年的身上扫了一圈,接着又转回到了唐绵绵的身上,隐隐地露出尖利的獠牙。
唐绵绵这才明白,它原来就住在这个洞里,本来想要攻击自己,但是忌惮着萧丰年,所以站在雨里静止不动,也不知道盯着她有多久了,能有这份耐性和警觉,最起码就不是个普通的熊,想到这个世界的属性,这只熊最起码应该有了灵性。
唐绵绵转身拿起剑稳稳地指向洞口。经历了这么多,她虽然怕但是却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发抖的小棉花糖了。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萧丰年,更容不得她退后半分。
那只熊的视线在她的剑尖上定了定,前爪犹豫地蜷缩了一下,接着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向后退了一步。唐绵绵稳稳地握住剑,敛着眉盯着它,待它彻底消失在雨幕之后,心下也是一松。她虽然不怕这个大家伙,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待这股支撑她的劲儿卸下来之后,她捂着胸口咳了一声。就是这一声,似乎猛地打破了平衡,那只熊突然从雨幕之中窜出,张开大嘴冲她扑来。
唐绵绵一惊,猛地蹲下身,回身向上一刺,熊被刺中了腹部,更加狂性大发,冲着唐绵绵巨吼一声对着她的脖颈一咬而下。
唐绵绵拿起剑横在眼前,死死地嵌进它的牙齿里。这把剑只是普通的弟子用剑,不一会就产生了裂纹。她被压得受不了,只觉得胸腔都要碎裂。
巨熊口中的腥臭不住地喷在她的脸上,就在她坚持不住的时候,感觉身上一轻,巨熊张着大嘴砰地一声栽倒在地。
唐绵绵赶紧爬起来,她低头一看,巨熊的背上被开了一个大洞,血肉模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她意识到了什么,艰难地抬起头。
萧丰年睁着猩红的眸子看着她,似乎在看一个死物。唐绵绵的喉咙一动,猛地向后退了退。
他似乎暂时对唐绵绵没有兴趣,还淌着血的手掌一翻就聚出一簇蓝色的火,瞬间就将熊的尸体烧得连渣都不剩,只能在地上看出点焦黑的痕迹。
他就这么站着看向地面,眼底的火光明灭,好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雕像。
唐绵绵的手心里出了汗,她想起刚来这个世界有人喊的那句话:萧丰年走火入魔了。走火入魔就意味着六亲不认,随时可以大开杀戒。
流云宗广场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尸体就是证明。
她期望对方早点清醒过来,或者完全不要注意到她。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萧丰年一抬眼,看到她身上的装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他五指成勾猛地将唐绵绵吸了过来,狠狠地在她的脖子上一掐。
唐绵绵顿时呛咳出声。
在他的眼里,但凡是穿这身流云宗衣服的,都是和他作对的。如果说刚走火入魔的萧丰年还有些理智的话,现在的他眼里只有杀!
唐绵绵艰难地喘息着,她的脸憋得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手指不住地抓挠他的手腕,然而此时她的这点杀伤力在狂性大发的他看来,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萧、萧丰年
萧丰年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捏死她,然而他似乎享受这种蹂躏蝼蚁般的快感一样,饶有兴味地欣赏她脸上的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