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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的话刚刚说出口,长离就慢慢的倒了下去。
望着侍从惊慌不以的脸,他冷静而从容的吩咐道:我被之前的事惊心神不稳,旧病复发,可记住了
侍从急的冷汗直冒,他嘴唇哆嗦着:大人,这,这
长离:莫要多问,先按我说的去做。
他这句话还没说多久,马上就有兵戈响动的声音传来,一对军士从不远的树林里冒出头来,那这里的情形,他们连忙奔跑过来:大人,你怎么了
长离脸色苍白,元气大失,看上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侍从在这样的情形下倒是勉强的保留了理智,他按照长离的吩咐,向这群军士解释起来:大人因此事而心神不稳,旧病复发了
好好的一场狩猎仓促结束,洛京乱成一团,许多家族都在这场狩猎中折损了人手,伤者数不胜数。
而若是论伤得最严重的,应属皇室。
皇帝被刺客袭击,身受重伤,太子为救皇帝,同样身受重伤,四皇子在奔逃的途中被刺客追上,直接殒命。
还有其他的一些皇室成员同样是受伤严重,毕竟刺客的主要目标就是皇室。
而皇室的成员中,除了这些折损在刺客手中的人,还有一个例外,他是亲自被老皇帝下令押后处斩的六皇子。
六皇子亲眼目睹老皇帝中箭,贪欲之心大起,便想要火中取栗,直接劫持老皇帝,要他立下遗诏,传位于他。
可惜他的目的没有得逞,老皇帝为太子救下了,而太子也正是因为此事才身受重伤。
好不容易被救下,人身安全更有保障老皇帝还来不及疗伤,就撑着一口气处置六皇子。
六皇子算是彻底完蛋了,今日这场刺杀与他有没有关系还两说。
诸位贵人身受重伤,洛京一时之间风声鹤唳。
披重甲,持锐器的军士成队的在街道之上巡逻,往常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再无一普通百姓来回,厚重的宫门前被层层甲士包围住。
而在皇宫之中,刚刚得知丞相重病,即将不好的老皇帝勉强望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御医,还是指派了一两位让他们前往丞相府。
处理好了这件事之后,本该安心静养的老皇帝又听到了十四皇子消失不见的消息,以及安南县主重伤的消息。
安南怎么样了他第一个问的是安南县主,毕竟是自己宠了多年的外甥女,哪怕到了今天这种境地,也想着问候一句。
来回话的人也不意外皇帝的问话,他道:县主被溃逃的几个贼人撞上,挨了他们一剑,却并未伤到要害,休养一段时间便能安好。
老皇帝便安下心来,他这才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十四如何了
回话的人听到这个问题却有些犹豫,从他们探查的结果来看,十四皇子,只怕是不好。
他的犹豫被老皇帝看到,老皇帝冷声吩咐:你直接说。
来人便不再犹豫:县主曾言十四皇子为引开刺客,往另一边奔逃而去,而在十四皇子奔逃的方向,却只能依稀见到些微逃跑的痕迹,并未见到十四皇子本人,而在十四皇子消失的地方,却又猛兽出没的痕迹
他的言下之意,是十四皇子已经葬身猛兽口中,再也寻不回来。
听到这个结果,老皇帝诧异的一声,然后又大松了一口气,那不算轻的念了一句,听清了老皇帝讲的什么的来人背后划过冷汗,然后头又低得更厉害了。
孽障,都死了还要克朕一次。
这是老皇帝说的话。他将此生的遇刺归结到了梁疏的身上,认为是梁疏克的他。
皇宫中是如何纷乱的不停,在殷氏族中,所有的殷氏族人都聚拢到了丞相府中,宣平侯府现如今的掌事人正跪在长离的面前,听候他的嘱托。
殷怀德早就在月余之前咽气,殷明翼扶棺返乡,却又在返乡途中慎染重疾,最终,在守孝七日之后,黯然离世。
宣平侯的爵位没有回归主脉主支,也就是殷怀德那一系,而是落到了他的弟弟头上。
殷怀德只殷明翼一个独子,没有庶出子嗣,所以这个爵位只能由其他人来继承。
而殷氏族中,与殷怀德血脉最近,最适合承继爵位的,是殷怀德一母同胞的弟弟。
相比其他的兄长,他要显得平庸许多,但在这个关卡上,平庸反而显得比激进要好一些,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出色的继承人。
虽然说殷怀德的胞弟是最适合承继爵位的人,但这件事,最终还是要由殷氏家族真正的掌舵人,也就是长离来决定。
而长离真正选定的,也是殷怀德的胞弟,而他是儿子,也被长离钦定为下一代的爵位继承人。
老皇帝将死未死,太子重伤垂危,皇室损伤惨重,残余的皇子蠢蠢欲动,皇城内的重世家也跃跃欲试,就连迅速收到消息的地方势力也不安分起来。
汹涌的暗流迅速洛京在流淌,一道道波澜掀起,然后又被压下,而本该身处在波澜最中心的殷氏家族,却处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
因为殷氏的家主,殷长离要死了。
若处在以往的情形下,一家最大的支柱倒去,其余势力免不了要对失去了庇护的一族下手,可现在,在经过各种权衡之后,他们还是决定放任殷氏一族离开权力的中心,回归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