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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紧敛的眉目不自觉松了些:她现在在哪儿
管家看了眼二楼:江小姐在书房看书。
瞿青山合上钢笔,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我知道了。他声音依旧冷淡,可面容却柔和了下来,几乎让旁边站着的秘书以为看错了。
瞿青山风度绝佳,即使面对商业上的对手也能让人感到如沐春风,可眼底笑意却始终浅淡。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温柔。
就在众人猜想电话那头的人是谁时,瞿青山已经挂断电话抬起头来。
继续。男人沉冷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幻想。
而另一边,江袅却很放松。
书房里壁炉烧的火热,瞿青山很会享受生活,进口的长毛地毯铺在地上暖茸茸的。女孩拿了本书坐在窗边的地毯上低头看着。她很懂分寸,即使对书架上掩着的相册很好奇,却也从来没有碰过。只是安静低头看着书。
午后的时光总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瞿青山回来时就看见了女孩静谧柔顺的背影。她低着头坐在窗前,窗外红梅映着玻璃上的雾气,更显出几分艳色。可那个孩子即使在这样的颜色下也显得稚弱无辜,干净地能让人不由自主放轻脚步。
她看的很认真。
直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在看什么
瞿青山将大衣随手递给管家,沉声问。突然出声让江袅吓了一跳,连手中的书也掉了。她慌忙捡起书,低着头的样子有些惊悸。
瞿青山看清了封面上的字,不由有些诧异。
现在的女孩很少会有喜欢看这些的,瞿青山以为江袅也是,所以昨晚让管家特地买了些新书回来。却没想到江袅并没有看那些所谓的小姑娘喜欢的书。
《月亮和六便士》瞿青山收回目光:怎么想起看这本书他问。
江袅低头看着地上的地毯,有些纠结,最终却抬起头来小心翼翼道:我看这本书上褶皱很深,有经常被翻阅的痕迹,想来是您经常看所以也想再看一遍。她语气柔顺,像是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这番话有多大歧义。
瞿青山摩挲着扳指的手顿了顿,忽然轻笑了声。他看着女孩轻颤的睫毛,眸光略深,慢慢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入手的触感很细腻,像水仙柔嫩的花茎。
冰凉的扳指抵在脖颈上,碧绿与雪白,生出一抹安静乖顺的昳丽。男人的手指没有动,他好像只是在仔细端详她的五官。
平和的目光从轻蹙的眉头到略有些苍白的唇色。江袅不自觉闭上了眼,却感觉男人索然无味地放了手。
你不必讨好我。他拿起大衣的手顿了顿,在合上门时淡淡道:那天早上的事,我不会告诉瞿朗。
他指的是和左绅纠缠的事,也知道女孩为什么要这么做。
书房的门被关上,江袅指尖颤了颤,终于松了口气。
我刚才差点以为他要吻我。她对系统抱怨。
脑海里的机械声没有理会她,只是在女孩捡起地上的书放在书架上时淡淡提醒:瞿青山没那么好攻略。
能在二十岁掌权时就将原本颓败的瞿氏做到如今黑白通吃,一家独大。心智手段自是不必说。那个男人只提名字,在A市就是一个传奇。
江袅低头轻轻笑了笑:我知道。
我只是想要让他知道我对瞿朗有多深情而已,一个胆小怯懦的女孩为了爱情什么都敢做的样子不是很动人吗瞿青山不相信爱情,所以这种情感才更为诱人。
她语带笑意,系统不置可否。
瞿朗还有一天就要回来了,瞿青山今天本可以不回去。等到瞿朗回来后,再让他带走那个女孩子。可他却忍不住回去了。
连司机也很诧异,瞿先生很少在中午的时候回老宅。只有在这栋房子里呆了几十年的管家隐约有些猜到他的心思。
他不自觉地被野外的水仙绊住了脚。
但在今天中午书房谈话后,男人又恢复了往常清峻疏离的样子。
先生司机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四十五分。瞿青山还没有吃午饭,男人静静坐在后面看不清表情,只是淡淡道:回公司吧。
车子驶离老宅。在栅栏门关上的时候,男人从窗外雪景中收回目光,却无意中看见二楼窗帘后藏着的人影。
雪下的很大,天色也雾茫茫的,隔太远瞿青山看不清她脸上神情,可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她在书房里的话。
男人慢慢闭上眼,难得有丝烦躁。
江袅躲在窗帘后一直看着黑色轿车远去,在男人关上车窗后才敢走出阴影。距离瞿朗回来只剩一个晚上,在今天晚上必须有些实际性的进展才行。瞿青山性子清冷,要是不逼他一把,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忘了她。
女孩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而另一边:瞿青山闭目坐在车内。在轿车驶离盘山公路后才睁眼慢慢道:去告诉左路宁,管教好小儿子,要不然我不介意替他动手。他声音淡淡,却有些冷意。
司机低头应了声,将原话带到。
左家和瞿家都是A老牌豪门,到了瞿朗父母那一代时还算齐肩,但自从瞿青山接任,境遇便完全不同。A市码头上的生意有多少人是靠着他才能过活。瞿家一家独大,任谁见了都不是几分面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