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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的力量还不完全,有一半分了出去,若是他们要对束星不利
    似乎能看见青年眼中一闪而过的暴虐,那声音笑道,别担心,萨麦尔。只是场公平的交易。
    如果你叫我谷雨,我想我会留你条胳膊。青年的身形瞬间拔高,变为成熟的男人的模样,那是他要使出全力的征兆。
    那声音还在接着说:以常规的方法不能消灭你们,但我想,如果是被爱着的那人欺骗、抛弃,你们会变成什么样
    你喜欢他,其他原罪想必也会喜欢他。
    你倒是敢!暴怒一拳打碎了墙。
    整个空间因为这一拳扭曲起来,那声音也因此变得不甚稳定。
    怪异的、扭曲着的声音笑着说,您要失望了,我们已经在懒惰、嫉妒和贪婪身上试过了,他们很喜欢您的宝贝,愿意为他去死呢。
    你找死!然而打碎那屏障的一拳已经耗费他太多精力,那双泛红的眼逐渐暗下去,男人跪倒在地。
    那是他一个人的宝贝那应该是他一个人的
    他以为您死了,哭得好不伤心。那声音笑着远去。
    束星在哭,他的孩子在哭
    紊乱的力量在空间中横冲直撞,发带断裂成几节,墨色的发披散在肩头。暴怒不甘地攥紧拳,身体晃了晃,仍旧抵不过那侵袭而来的疲惫,倒在冰冷的地面。黑色的雾气聚拢,逐渐把他掩盖。
    好不容易才再见到那孩子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孩子
    漆黑如夜的眸子逐渐瞌上,似乎看见了那漂亮的孩子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惹得男人坚毅的轮廓也柔和下来,那孩子在贫民窟的时候就爱哭,怎么也哄不好。
    明明想一直宠着他,让他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长大,却因为那些人,让他的孩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那孩子以为自己看不出来,总是看着自己在怀念谁的模样,让作为谷雨的他在那目光下疯狂压抑着暴虐的本性,但现在恢复记忆后,却发现那孩子从始至终,怀念的都是他。
    他的孩子因为他,浑身竖满尖刺,像只受伤的小刺猬。
    而他却站在一边,无能为力。
    第39章 第39章 狐之语〔十二〕
    你要去哪儿一路寻过来的柳逐云一把抓住少年纤细的手腕,原本穿着道袍的少年现在只着一件里衣,更显得他身形单薄起来。
    我已叛出师门,自愿修魔。那孩子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近乎冷漠地说着。
    柳逐云伸出两指一探,少年原本畅通的经脉果然紊乱一片,隐隐有入魔之兆。
    你!柳逐云眼前一黑,几乎要被他气吐血,扬起手想打,却又舍不得,深吸几口气才稳住自己的道心。
    束星趁着这时候想甩开柳逐云拉着他的手,奈何那人拉得太紧,挣扎不开。
    柳逐云搬出谷雨想劝他放弃,若是看见你这副模样,他会怎么想!
    明明是他一路陪着这孩子长大,千娇万宠地养着这孩子,现在却为了一个半路来的人众叛亲离,成为人人喊打的魔道。
    情之一字,谁又说的清楚。
    柳逐云几乎想跪下来求他,只要这孩子现在放弃,只要这孩子重新入道,一切都还来得及。
    然而当束星抬起头看向柳逐云时,眼底隐隐的红光却让柳逐云犹如置身于冰中。糖浆似的瞳色也暗了下来,仿佛蒙上了一层纱。
    并不是为了谷雨。那少年一字一顿地说着,柳逐云怔楞地想,原来那孩子般柔软的声音有一天也可以变得如此冷然,只是想离开道门。
    我只是,不想修习这样的天道。
    柳逐云抿着的唇泛白,委屈起来。
    明明就是为了那人
    那孩子的手覆上来,冰凉的指尖一点一点掰开柳逐云的手指。
    柳逐云不敢使劲,怕伤了少年看上去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的手,转而哀求地望着那目光决然的孩子,想着修魔便修魔罢,只要人好好的便是,小心翼翼地问他。
    那你要去哪儿师兄和你一道好不好
    没待束星回答,生怕被拒绝般,他三两下从乾坤袋里翻找出一身普通的衣物,披在那少年身上,牵着少年的手往山下走。
    三月的阳光还不是很暖,触手可及之处那少年的体温已是温凉。
    这孩子要离开对柳逐云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那一向带着笑的公子面上沉了下去,往日多情的模样此刻也显得棱角锋利起来。只想着是这孩子要离开他了,心里便窒息起来。现在走在入门的山阶上,四周俱是寂静一片,这才有时间冷静。
    柳逐云喉头上下动了动,偏头看向那矮了他一头,面容清冷的少年,心里某种埋藏许久的隐秘的念想偷偷冒了出来。
    他是如此地贪婪,想占有这个孩子的一切,礼教于他无非是个冠冕堂皇,在他想用时才会出现的摆设。往日少年在山上,把他当作师兄看待,他也顺着这孩子扮演了三十几年的好兄长。
    然而现在少年已不是道门的人了他完全可以把人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永永远远地藏起来。他可以为他抢来人参果,就算不修炼也能够长生不老,他会为他奉上一切,只要他待在自己跟前儿便是。
    柳逐云的目光露骨地望向少年珍珠般透明的手背,那双刚刚哭过,泛着红晕的桃花眼惹人爱怜的紧,眼角处的花瓣印记颜色仿佛更深了些,如同真正的花瓣般娇艳欲滴,让青年移不开视线。
    想要把人圈养起来,一遍又一遍舔上那如玉般的肌肤,让上面沾满自己的气息。亲吻过少年的每一寸,留下一道又一道难以消退的艳痕。
    血红的狐狸眼微眯,猛得在原地跳起,狠狠撞向柳逐云的腰际。柳逐云被撞得一个踉跄,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稳住身子,目光瞥向那只绕到两人中间的狐狸。那狐狸身形纤细,刚好能挤进两人中间。
    这狐狸倒是懂的不少
    青年的一双凤目逐渐冷了下来,那狐狸仰着头与他对视,丝毫没有退让。这样的气魄,倒是让柳逐云想起西方的大妖来,连神佛都奈何不得,独占一方领土,明明是妖,过的却是神仙的日子。
    柳逐云缓缓移开视线,牵着少年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传说那大妖是上古时期妖皇的手下战将,跟随妖皇一起把那仙界搅得天翻地覆。后不知为何那妖皇行踪不明,他的一干手下被招降的招降,自立门户的自立门户。有些个同妖皇一齐征战的大妖倒还时常念着妖皇的事,经常看见有小妖出去寻妖皇的下落。
    这世界到底还是残酷,同样是从生灵修炼而来,却平白有了妖仙之分。上古时那妖皇本应飞升成仙,却硬是不接那雷劫,一直留在人界,想把这天道掰正过来。
    这一点,倒和少年极为相似。
    束星没有注意身旁的动静,想着谷雨的事。有爱屋及乌的心理作祟,加上这人是自己一手捡回来的看着长大的,到底是把那三清老君记恨上了,恶心起这冠冕堂皇的天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