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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郁当然记得,他小的时候,父亲曾经送他一只小奶狗。
    那是只小金毛,跟现在在chuáng边努力争取他注意力的这只一模一样,他很喜欢它。然而邹彤并不喜欢看到他抱着这只小东西的时候那开心的样子,所以指使着下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抱走了小狗,假装无心地把小狗给溺死了。
    小时候的他很伤心,虽然陆小蝶哄他说小狗是不小心自己掉进水里死掉的,但小小的邹郁很清楚,他的小狗会游泳啊,如果不是被人qiáng行按在水里,怎么可能会自己游不上来?他为了小狗的事伤心了很久,邹彤欣赏够了他这个样子之后,才骄傲又恶毒地告诉了他,她是怎么派人把那只小狗给弄死的。
    他一直记在心上,从四岁开始到现在,记了十几年。
    如今他看着邹晟所谓的补偿,简直要冷笑了:所以这是对我的补偿?你不觉得来得太晚了?
    邹晟站在原地,似乎没有预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和他对视了片刻才再开口道:不算是补偿,只不过你在家里总不能只是看书,有它陪着你会好一些。
    邹郁一挑眉,居然还弄了只狗来陪他:你是打算把我软禁在这里多久?
    在他chuáng边,小金毛站了半天都得不到少年的注意,于是委屈地叫了一声,眨了眨眼睛趴在了原地。邹晟看了这个小家伙一眼,没有给少年确切的答案,这让邹郁眼底的寒意更甚。
    他收回目光,对着少年说道:现在还不能让你回去。
    邹彤在他们外公家里,同样过着被软禁的生活,她也想要出来,邹晟也拒绝了她。他们现在还不能出来,否则要是遇上的话,邹彤肯定会吃大亏,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到底有多狠辣。
    邹晟已经在着手安排把邹彤送到国外去读书的事,她不能再留在这里,多生事端。
    在转身离开之前,他只留下了一句话:再过一段时间,我就送你回去。
    少年在他身后发出了一声嗤笑。
    邹晟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邹晟在这之后又有几天没来过别墅,小金毛也没有人来带走。
    小狗认定了少年是自己的主人,寸步不离地跟着邹郁,当他出房间的时候,小金毛也跟着出来,然后因为腿短跑得慢,回来的时候被关在了门外。
    这只小东西就锲而不舍地挠门,还发出细细的呜咽声,少年躺在chuáng上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根本无法入睡。他又从chuáng上下来,给小金毛开了门,小狗立刻跑了进来,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用小短腿立着想上chuáng,而是乖乖地趴在chuáng边看着站在门边的少年。
    邹郁看了它半天,终于还是决定留下它。
    楚承赫虽然养的是美短,但他也很喜欢狗,可他看着邹郁在记忆里这么轻易就接受了糖衣pào弹,不由得感到很心焦。他一边感受着小狗柔软的肚皮,一边跟666吐槽:心机,真是太心机了!小奶狗真的是好可爱啊,肚皮好好摸啊!
    666:所以你现在是在gān什么?
    楚承赫:什么gān什么?又不是我,是邹郁在挠它痒痒啊。
    666:
    邹郁并不知道邹晟什么时候会送他回去,自然也管不上陆小蝶现在怎样,邹立东那边又会怎样,这些事qíng邹晟总会想到的。他身上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含有镇定成分的镇痛药停用后,他就开始无法好好睡觉。
    他开始连续地做噩梦,这到底是他第一次杀人,总会有心理yīn影。他在梦境里梦到满是鲜血的尸体压在身上,挣脱不得,拖着他的腰,要把他拖进地狱里。
    虽然杀人这让他做噩梦,但他不后悔捅了这一刀,割断了对方的喉咙。这些人通通都该死,如果可以的话,他的刀会毫不犹豫的捅进所有欠了他的人的胸膛里,尤其是邹彤。他手上没有更多药物,邹晟之前带他去复检的时候,医生说他恢复得不错,没有必要再继续服用药物,所以他只能镇日镇夜地失眠。
    在他失眠的时候,在他手边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金毛会警觉地爬起来,左看右看。邹郁就把它从地上抱起来,抱到自己身上,搂着它暖暖的小身体,感受到这个小生命的重量,然后才打开chuáng头灯继续看书,直到再次感到困倦睡过去。
    因为这样日夜颠倒的作息,邹晟后面回来的几次他都没有见到。这天他再次在深夜从噩梦中惊醒,感到喉咙一阵火烧,而放在chuáng头柜上的杯子已经空了,于是离开房间出来倒水。他在厨房里倒了一杯水,全部喝光之后,又倒了一杯,没有开灯,在黑暗里静静地站了片刻,之后才从厨房里出来,准备回房间。
    就在这时,玄关传来了不小的动静,邹郁原本就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变得更加紧张,目光也警觉起来。云姨的睡眠质量很好,晚上一般是不会出来的,而这套别墅很少会有人来,所以会是谁?
    他放缓了呼吸,探出半个身体,看到玄关处有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是邹晟。
    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
    第29章 渣受拯救计划
    即使从同xing的角度来看,邹晟也是绝对优秀的成熟男人,他英俊,多金,有着让无数男女趋之若鹜的魅力。但邹郁还没见过他在qíng人面前充满压迫xing的这一面,他是天生的征服者,少年在黑暗中看着他把人抵在墙上,将唇埋在对方的颈间,引来女人忘qíng的赞叹和喘息。
    天呐邹少邹郁看着她涂成妖娆红色的指甲隐没在了邹晟的发间,修长美丽的腿从高开叉的裙摆间抬起,盘在邹晟的腰间,充满渴求地蹭着他。
    那张美丽的面孔一半呈现在月光中,一半藏在黑暗里,双眸紧闭,红唇微颤。
    邹郁看着qíngyù在这张面孔上的具象化,心中想起的却是在仓库里那具死死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从那尸体里流出来的血,也是她唇上鲜艳的红色。
    他所在的角度看不到邹晟做了什么动作,只听到他的女伴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然后整个被他抱了起来。她修长的双腿夹在男人的腰侧,手臂也像多qíng的藤蔓一样缠住了他,仿佛要用身体将这个男人牢牢绑住。
    他们开始移动,动作变得更加狂野。
    在行动间,邹晟的qíng人放开了自己的手袋,双手急切地剥掉了他的外套。
    邹晟轻易地就除下了她的高跟鞋,一手托着qíng人的身体,另一只手不容抗拒地摸上了她的大腿。两人一路纠缠过来,把身上的衣服扔了一地,少年听到她柔媚入骨的笑声在搔刮自己的耳膜,尾音也透着勾缠。
    邹晟把人扔在了沙发上,倾身覆了上去,邹郁想起白天自己还坐在这张沙发上看过书,跟小金毛玩过扔球游戏,不由得又是一阵反胃。
    他都不知道自己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沙发上,两人正陷入qíng热之中,女人睁开了眼睛,眼角的余光扫到黑暗中有一个少年悄无声息地站在门边,眼睛像猫一样看着自己,不由得吓得尖叫了一声:啊!!
    邹晟皱眉:怎么了?
    他抬头,然后感到客厅里光芒大作,让他不适地眯起了眼睛。
    几秒钟之后,才看清是站在厨房门口的邹郁按亮了灯。
    他身下的女人看清了少年的模样,停下了尖叫,又看向邹晟。
    她是第一次跟着邹晟回到他的家里来,虽然很不满突然有个少年冒出来打断他们的好事,但因为不清楚这少年的身份,所以哪怕心里再不满也只能忍住。她仰躺在沙发上,柔若无骨的手仍然在男人的胸膛上抚摸着,娇声问邹晟:吓了我一跳,邹少这是谁啊?
    邹晟看到邹郁面无表qíng地拿着水杯,漆黑的眼睛里透着厌恶地站在原地: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说完离开了光亮的客厅,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邹晟被他眼底透出的厌恶所刺痛,根本没了兴致。他今天带人回来不过是一时兴起,没有想到会被邹郁撞上,他从沙发上起身,对女人说:你走吧。
    他的女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茫然地道:邹少?
    邹晟背过了身,她看不到他的表qíng,只听到他的声音:外面会有人送你回去。
    女人咬了咬嘴唇,只能应是。
    她穿回外套,拿好了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外果然有人在一辆车前等着自己,在外面等她的人给了她一张支票:邹先生给你的。
    她愣了一会儿才收下,知道自己大概是不会再见到邹晟了,坐进车里的时候,脸上的泪水哭花了她的妆。
    邹晟让自己的女伴离开后,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低垂着眼睛。
    他接邹郁回来家里之后,一直很少跟他jiāo流,也尽量避免回来。
    这种你所想要得到的人就近在咫尺,你却不能越雷池一步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他自认是个自制力不错的人,唯有邹郁在他这里是个例外,少年哪怕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他失控。
    他今天带人回来,是因为近期的压抑达到了一个极限。他从前的chuáng伴大多是美丽识趣的女xing,从在梦里梦见自己的亲弟弟之后,他身边就渐渐多了一些漂亮的少年。
    这世上有太多人愿意为了钱出卖身体,少年的身体柔韧,反应青涩,每一个都多少带了邹郁的影子,确实在很短暂的一个时期里让他的焦灼跟渴望被抚慰,让他认为自己能够放下这个永远也不能触碰的禁忌。
    然而身陷在这样的游戏,面对这样一个完美qíng人,大多数人到最后会忘了这只是一场你qíng我愿的jiāo易。他们会开始想要获得他的爱,想要留在他身边,成为最特别的那个。于是邹晟身边的人一换再换,越来越像他放在心底的少年,而这些jiāo易对象的每一次沦陷,都能让邹晟感到自己身边的人是替代品。
    他们不是邹郁。
    他们也不能成为邹郁。
    自己找来这些替代品,只是饮鸩止渴。
    他的眼里映出烟头燃烧的一点火光,感到喉咙gān涸。
    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又重新过回了原本压抑禁yù的生活,直到看到这个自己心尖上的,都舍不得去碰一下,怕自己的灰暗会毁了他的人,竟然差点就被妹妹邹彤给亲手毁了。
    如果得不到真正想要的,像现在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在客厅里坐了很久,耳中只能听到门外海làng的声音,最终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路过邹郁的门前时,邹晟停了下来,鬼使神差地推了推门。那扇门没有从里面锁上,一扭就开了,邹晟走进去,看到少年靠在chuáng头睡着了,chuáng头的灯还没有关,他的眼下带着疲惫的青色,看到一半的书还放在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