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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他站在yīn影中,光线太暗,邹晟没有看清他的脸,此刻却皱起了眉。
他为什么会这么疲惫?难道这段时间都睡不好?难怪自己每次白天回来想看看他都见不到人,云姨说他还在睡,睡醒了会自己出来吃东西。
小金毛正在chuáng边酣睡着,听到响声之后警觉地抬起头,认出了来人是邹晟之后,就又迷迷糊糊地趴回原地。邹晟在门边看了邹郁一阵,发现少年的qíng况好像有点不大对劲,邹郁像是睡得很不安稳,身体僵硬,牙关咬紧,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邹晟的眉皱得更紧了,意识到邹郁是在做噩梦。
少年从喉咙里发出低泣:走开他抗拒着梦境里的看不见的力量,声音含糊,像是从身体深处bī出的呐喊,走开不要碰我走开!
邹晟连忙走过去,坐在chuáng边把人抱了起来:邹郁?
少年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清醒,他的头软软地向后垂去,噩梦却没有停止。
邹晟摇晃他:邹郁,醒醒!
少年没有睁开眼睛,他醒不过来,他依旧困在那个噩梦中,只能隐忍地流泪。
邹晟终于意识到他受到的伤害远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他这段时间都在饱受那一场记忆的折磨。他刚刚杀了人,而他终究不是像自己这样的人,能够手上沾着鲜血还心安理得地入睡。
这是邹郁,是和他不一样的纯净少年,是他想捧在手里的珍宝。
邹晟的心都揪痛了,他把人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脸:醒过来,邹郁。没事的,没事的宝贝,只是一个噩梦。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安抚了少年,让他的挣扎渐小,呼吸渐渐平稳,邹晟摸着他的脸,将自己的吻印在了他的额头,睡吧,没事的,我在这里。
邹晟维持着这个动作,耐心地安抚着他。当他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这一瞬间的满足感,是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比不上的。
他的qíng人们再像面前的人,都终究不是他。
邹晟听到自己心中沉重的叹息,他不知道自己把人留在这里是对是错。能在最近的距离看到他,不会让他满足,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此时,怀中的少年似乎终于从噩梦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在睫毛颤抖着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也察觉到了这个怀抱给自己的安全感。就像在那段不堪的记忆里一样,也是在他陷入昏迷的时候,有这么一个怀抱保护了他。他像是寻求庇佑的小动物一样,小声地哽咽着,在还没有睁开眼睛看清是谁在抱着自己的时候,就伸手攀上男人的肩膀。
邹晟的身体一僵,随即目光从焦急转向了深沉。他看着怀中的人彻底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漂亮却一向冷漠的眼睛里还有泪,只睁开了一下,对他露出一个含泪的笑容,就又睡了过去。
剩下邹晟一夜抱着他,直到外面天透亮,才从少年的房间里离开。
第二天,云姨惊喜地邹晟居然在家里,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来一阵就离开。
她问难得在家的邹晟想要吃什么,邹晟反问她邹郁喜欢吃什么,然后让她做了少年最喜欢的虾饺。所以云姨眼下一边在厨房里准备着,一边问邹晟:邹先生今天是没那么忙吗?
邹晟站在门边,小金毛在他脚边打转。邹郁虽说接纳了它,但没有什么jīng力理它,所以邹晟一回到家里,它就喜欢跟着。
邹晟给它洗了个澡,又带它到厨房喂它吃了点东西,说道:是的,休息一阵。
云姨笑了起来:那太好了,小邹先生一个人在这里怪孤单的。他怎么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这么长时间了,都没人来看他啊?
邹晟想起邹郁确实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于是摸着小金毛,看着它享受的样子摇了摇头:他内向。
邹晟在家这段时间,邹郁的jīng神显得好了一些。
他一做噩梦,邹晟就会在他身边,抱着他安慰。
邹郁对他的心思跟晚上发生的一切毫无所察,可邹晟却有种越来越靠近他的错觉。
他的吻一开始是落在少年的额头,落在他的发间,后来在他沉睡的时候,他的吻就忍不住落在了他的唇上。
邹郁在梦里被亲吻,似乎让他感到困惑,但他看了医生,拿到了新的药物,每天睡前都会吃下,所以他醒不过来,并不知道邹晟对他做过什么。事qíng一旦开了头,就变得失控起来,邹晟发觉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贪心,光是触碰到少年的唇还不够,他想要更深入地探索,他很难克制得住自己,往往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掌心已经触碰到了少年的肌肤。
邹郁身上的伤恢复得不错,那些触目惊醒的淤血已经散去,断裂的肋骨也在长好。
邹晟觉得自己该停止这样,但他做不到。
他再次来到少年的房间里,像往常那样把他看了一半的书放到一旁,然后坐在chuáng边静静地看他。
邹郁脸上又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呼吸也变得失序起来,邹晟把他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抚他。他不知道邹郁的梦境还要持续多久,不知他还要受多久这样的折磨,一方面他希望这样的噩梦能够继续,可以给他一个借口亲近眼前的人,另一方面又希望他快点摆脱这个梦境,不再受苦。
他亲吻着少年的侧脸,安抚地在他背后轻拍,低沉地道:没事了宝贝。
然后吻落下的位置越来越近,自然而然地停在了少年唇边,和他嘴唇相贴。少年的嘴唇柔软,像是蜜汁的源泉,让邹晟忍不住撬开他的牙关,尝到了他在睡前喝下的牛奶味道。他控制不住地深入着,贴近了少年的舌尖,在他的口腔里探索着,和他舌叶缠绵地摩擦,渐渐得到了一些回应。
邹晟为自己心里涌起的狂喜感到悲哀,这分明只是邹郁无意识的回应。
他的手从少年的睡衣下摆里探上去,触碰着这具他已经熟悉的的身体,没有意识到少年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在冷冷地看着自己。
直到退开的时候,才发觉怀中人早已经醒来,眼睛在月光中冰冷而嘲讽地看着自己。
那目光令邹晟心里一沉,仿佛心里最不堪最丑陋的秘密都bào露在了他面前。
邹郁没有挣扎,这样安静地躺在他怀里,甚至胸口的起伏都依旧像无梦的时候那样平顺。
他嗤笑了一声,叫邹晟:哥哥。
记忆终结。
楚承赫被弹了出来,背部堪堪落在了chuáng上。
楚承赫:
666:
两人心底同时骂了一声靠。
第30章 渣受拯救计划
真是猝不及防就被塞了一张f1方程式的门票,目瞪口呆地观看了一场德国骨科级赛车。
楚承赫虽然第一时间就被弹出了邹郁的身体,跟666一起用上帝视角看完了这一出,但他还是感到缓不过劲来,并且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等神智回笼,他立刻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不敢相信:邹郁跟邹晟居然那么早就搞到一起了?!
666:楚哥别激动楚哥
楚承赫平静不下来,他之前还以为邹晟是忍了很多年,最后实在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才对亲弟弟下了手,没想到他这么禽shòu!
这么早就下手了!
可邹郁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他根本从第一晚被邹晟抱住安抚的时候就清醒了,后面的几晚都是他装出来试探邹晟的。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居然对他抱有禁忌的yù望,邹郁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把握住送上门的机会。
楚承赫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又很痛心邹郁对邹家的恨意真的是太深了,深到什么他都可以拿来做筹码。
他也实在能忍,才能在邹晟jīng神松懈的时候给他最后一击,打破了他坚持的底线。
呔,这样一对比,邹晟就显得更没用了!
虽然认定了凶手就是邹晟,但楚承赫一点也没觉得轻松,他感到更绝望了:所以现在剧qíng任务要怎么完成?让邹晟亲口承认他就是凶手?这也说不通啊,如果邹晟是上了他的人,那贺云修跟付奕航是怎么回事?
666也是在记忆回溯里待了太久,都快把主线剧qíng任务给忘了,听楚承赫问了才连忙说道:是这样的,理论上来说他只要亲口承认就可以了,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就能离开这里。
楚承赫像困shòu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理论上?别跟我谈理论,谈实际的。
666:按照规定,实际上你可能需要让他说出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才算过关。
楚承赫:
666看他又想骂人,连忙岔开话题:厕所厕所!
楚承赫:什么,什么厕所?
666:你醒了以后都还没上厕所!你被拖进记忆回溯之前不是还说你尿急吗?
楚承赫:
他这才感觉自己的膀胱已经满得快要爆了,刚刚光顾着震撼跟生气,把这事都给忘了。
这才停止了在房间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举动,辨别了一下方向,准备往洗手间方向走。
这是邹晟的别墅,在记忆回溯里,邹郁在这个房间可是足足待了三个多月,连带着楚承赫也对整个房间的格局变得不能再了解。只不过他才刚走出没有两步,房间门就被人打开了,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就看到自己眼下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了门外。
邹晟身上穿着休闲的运动服,看起来比他穿西服的时候要小好几岁,应该是刚从海滩上散步回来。楚承赫看到他手里还拿着牵引绳,不由得想起邹郁记忆里的那只小金毛,有些狐疑:这是刚遛狗回来?那狗还在?
邹晟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感觉好点了没有?
见青年不答话,他像是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gān脆走了过来。楚承赫看着他的动作,心中警铃大作,表面上却还是维持着一派冷漠。
666听他在叫自己:6
忙打起jīng神,问:怎么了?
楚承赫:快憋不住了想想办法!
666:这它没有办法啊!
邹晟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一把拉过了他,稍稍一低头就贴上了他的额头。
楚承赫克制着不要发抖,看邹晟英俊的面孔在眼前放大,片刻之后才退开:烧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