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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王君秀和楚玉瑶结婚,也没人来教他这些东西,唯一会教他的王君秀的寡母还已经病逝了。
王君秀还以为只要夫妻两个人脱了衣服躺在chuáng上,就能够有孩子呢。
而且,他们也就成亲那天晚上躺在一张chuáng上,后来他岳父和他的妻子都劝他为殿试做准备,所以他和楚玉瑶夫妻两个人连睡都是没睡在一块儿的。
等到殿试结束之后,他的妻子就被曝出有了身孕,那他们就更不能睡在一起了。
后来,楚玉瑶总是能够找到种种理由,不和王君秀睡一个屋子。
王君秀不懂得人事,自然就没尝到男欢女爱的乐趣,那就更不会对不和妻子睡一块儿有什么怨言了。
而且,王君秀和他的那些同僚关系也不好,岳父总是嘱咐王君秀早点回家陪伴妻儿,王君秀就没和那些同僚聊过这方面的事qíng,也更没参加过任何聚会。
不然,王君秀就有可能从他的那些同僚那里懂得人事。
王君秀住在楚家,楚家的那些下人就算知道什么不对,也不可能冒着得罪楚家真正当家作主的人的风险,去把这个事qíng透露给王君秀听。
所以,王君秀就这么被糊弄着过了十年,连儿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王君秀那天早上听到了妻子和儿子的那段对话,恐怕王君秀对这方面连怀疑都不会怀疑一下的。
说实话,在叶离看来,王君秀还真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被人骗了恐怕还要傻傻地去帮别人数钱。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王君秀,他的寡母从小就让他好好读书,别的什么也不要cao心,王君秀除了读书之外,其他事qíng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不懂。
王君秀也根本没有机会去了解更多的事qíng。
就像是现代,总有人认为农村人愚昧无知,这句话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错误的。
可是要是农村人不是出生在农村里面,而是出生在开放的大城市里面,他们还会愚昧无知吗?
这是环境造成的不同。
王君秀如果换个环境,可能他就不会成为一个书呆子了。
虽然王君秀是看着岳父当官才应下这门婚事的,但是这种好事儿,有几个人会拒绝?
而且王君秀是读书读傻了的,他很信奉书中自有huáng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句话,他被lsquo;榜下捉婿rsquo;也完全是因为他会试得中了,他寒窗苦读那么多年不就是为的这些吗?
但说到底,王君秀还是一个受害者,而且,楚家恐怕并不仅仅只是欺骗了王君秀,给王君秀戴了一顶绿帽子。
王君秀的寡母的死因恐怕也并不那么简单。
王君秀和王君秀的父亲都是一个读书人,可以说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家里面的重活累活都是王君秀的寡母一把罩。
王君秀的寡母要是身子骨不利落,那她也不可能一个寡妇就把王君秀养到这么大。
偏偏,就是在王君秀去考会试的那段时间,王君秀的寡母病逝了?
而且,这个事qíng还是楚家派人去接王君秀的寡母才知道的。
寡母病逝的消息,王君秀也是从楚家人的嘴里知道的。
到底王君秀的母亲是病逝了,还是被人谋害了,只有楚家人自己知道。
至于楚家为什么要弄死王君秀的寡母,这也很好理解,要是王君秀的寡母来了,王君秀能这么容易就被楚家人糊弄吗?
还有,王君秀的身体,自从风寒之后就一病不起,一日不如一日,可是王君秀得的只是一个小小风寒罢了,而且王君秀年纪也不大,没到该归西的年纪,怎么会就这么一病不起呢?
偏偏每次喝了汤药之后,王君秀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
那次王君秀肠胃不舒服,把药都吐了出来之后,王君秀的身体反而却能够动弹了?
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猫腻,叶离绝对不信。
第96章 榜下捉婿(三)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楚家人的狠辣,可是他现在的处境仍旧十分不妙。
王君秀是已经咽气了,叶离现在虽然没死,可是身体状况却也十分糟糕,而且他现在还身处楚府,这儿是楚家人的掌控范围之内,叶离无依无靠,谁也不能相信,想要逃脱楚家人的谋害,显然是十分困难的。
现在,楚家人显然是要让他慢慢地病死。
也不知道王修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为什么他和楚玉瑶不能够成亲,要是他们成亲了,也不必找了王君秀这么一个倒霉蛋来戴绿帽子了。
难道王修的亲生父亲是皇子?
可是这也不对,楚玉瑶怎么说也是五品官的女儿,就算当皇子的正妻差了一些,可是当皇子的侧室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而且楚家既不手握兵权,在朝堂上也几乎说不上什么话。这样的家族根本牵扯不到夺嫡争斗当中。
何况那王修还曾经说过lsquo;我爹什么时候回来?rsquo;这么一句话,也就是说,王修的亲生父亲应该是不在京城当中,那他肯定就不是皇子。
叶离思考了一会儿就头脑发胀,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差了。
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进入了里屋。
叶离微微转头看了过去,是服侍王君秀的小厮兴才。
这兴才油嘴滑舌,而且还总是偷懒,不过王君秀出身普通,从没被人服侍过,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个兴才作为小厮是有多么地不合格。
而且这兴才也很会看眼色,他看出王君秀实际上并不被楚府的主子们待见之后,做事就更加偷懒耍滑了。
姑爷,你身体怎么样了?我来给你加水来了。兴才手里面提着一个铜壶,走到里屋的圆桌之前,给桌上的茶壶添水。
那铜壶里面的水滚烫滚烫,倒出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兴才放下铜壶,就从茶壶里面倒了一杯茶水,朝着chuáng边端了过来,一边走,兴才还一边嘴上说道,来,姑爷,喝水。
叶离冷眼看着他,这茶水滚烫,如何能喝?
可是王君秀病入膏肓,四肢无力,要自己去喝口茶那是千难万难,这兴才还时常不在屋内服侍他,要么王君秀只能喝下这或是滚烫无比或是已经完全冷掉的茶水,要么就要忍着口渴等待茶水变温。
兴才把茶杯放到chuáng前的小凳上,然后手上用力将王君秀给扶得坐了起来。
接着兴才就端着茶水要喂王君秀喝下去。
叶离积聚着力气,伸出手拿过茶杯,要自己去喝茶,这茶杯摸起来也是滚烫无比,兴才这小厮皮糙ròu厚,端着这茶杯根本不觉得烫,可是王君秀从小没gān过什么活,身上细皮嫩ròu的,端起茶杯就觉得手指烫得不行。
啊!叶离被烫得轻叫了一声,手上的茶杯就往外一扔,把茶杯里面的水全都洒到了小厮兴才的身上。
其实这茶杯的温度虽然很烫,但是叶离也不是一秒两秒都忍受不下去,不过这小厮兴才实在太过讨厌,所以叶离才故意要烫他一烫。
原本是叶离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这回兴才被烫到之后,他却忍不住大声地叫了一声,啊!烫死我了!他就像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不停地跳脚。
兴才被烫到了大腿内侧,这块儿皮肤可以算是兴才全身上下最细皮嫩ròu的地方了,被茶水烫到之后,兴才才会受不了地大叫着。
兴才走到里屋一边,脱下裤子一看,大腿内侧的皮肤都被烫红了,不过没有起泡。
兴才松了一口气,也不去管王君秀如何了,他就匆匆拉上裤子离开屋子,去处理烫伤去了。
叶离靠在chuáng头,看着兴才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
叶离撇了撇嘴,心道,活该!
不过,接下来,他就该考虑考虑怎么办了。
叶离在chuáng上喘了会儿气,然后才一点一点地挪下chuáng。
这具身体qíng况实在是不妙,他就是下个chuáng,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做到。
他一踏到地面上,双腿就是一晃,根本不像是踩到实地上。
叶离一步一挪,一步一挪,才走到了桌边,然后想要拿起茶壶往茶杯里面倒一杯水。
不过,叶离还是高估了自己现在的力气,他现在连茶壶都拿不起来了,叶离只能用力将茶壶慢慢往茶杯的方向倾倒,这茶壶里面刚刚倒上了满满当当的热水,一会儿的功夫,这茶杯就倒满了水。
不过这茶水还是滚烫的,不好入口。
叶离就先放置在桌上,等到茶水稍微凉点儿再喝。
叶离双手撑在桌面上,又呼吸了好几次,缓了一缓,然后才再次一步一挪、一步一挪地走到衣柜旁边。
叶离打开衣柜,这衣柜里面都是衣服,衣料上好,里面很多衣服还都是王君秀的妻子楚玉瑶亲手fèng制出来的,以前的王君秀为此感动不已,看到楚玉瑶手指上的针孔伤痕还很是心疼。
然而,实际上呢?
叶离冷冷地笑了笑。
这衣服看起来是经过jīng心fèng制的,可是王君秀的衣服和王修的衣服却有很大的不同。
王修的衣服同样也是楚玉瑶亲手fèng制出来的,楚玉瑶给王修每做一件小衣服,都会在衣摆处绣上一个祥云的图案,这就表明了这件衣服是楚玉瑶fèng制出来的。
可是,在王君秀的衣服上面,却没有这样的祥云图案。
虽然王君秀的衣服同样也是针脚细密,穿起来也很是舒适,但这些衣服实际上裁fèng和绣娘做出来的,根本不是楚玉瑶亲手fèng制出来的。
不过,叶离打开衣柜,并不是来看这些衣服的。
他是来找fèng衣针的。
原本作为一个男人,王君秀的房间里面自然是没有针线这种东西的,但是王君秀的寡母刘氏有啊。
王君秀和楚玉瑶成亲的时候,楚家派人去接王君秀的寡母来京城,结果刘氏已经lsquo;病逝rsquo;了,不过,楚家的下人却是将王君秀寡母的遗物都给带了过来。
这些遗物,王君秀经常会拿出来翻看,怀念寡母。
这其中,就有寡母刘氏经常用到的fèng衣针。
刘氏会fèng制衣服,不过她可不会刺绣,农家妇人,也用不着会刺绣,整天关心填饱肚子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像大家闺秀那样有功夫学刺绣?
这fèng衣针看着比绣花针还要更粗一些,以前,王君秀还经常看到刘氏拿着fèng衣针去纳鞋底。
现在叶离唯一能够倚靠的也就是这些fèng衣针了。
叶离从衣柜里面将王君秀寡母刘氏的遗物翻找出来,刘氏的遗物看着很是简陋粗糙,和这个衣柜里面的jīng致衣服完全不同,叶离一眼就看到了刘氏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