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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狡黠,像只捣乱的白毛小狐狸,让人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揉的一身软软的毛炸起。秦尧点着她的眉心警告:“不要调皮。”
楚辞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样子天真又得意。
秦尧站着看了一瞬,最后还是忍不住上手,把她一头顺滑的长发揉成了草窝。
“……”
楚辞有一点点的真心跺脚怒道:“我很生气!”
秦尧喂给她一颗糖,楚辞含着糖含含糊糊,眼睛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说:“我还有一点生气!”
秦尧把今天份的最后一颗糖一同塞给她,“今日的都吃完了,就算你气破天都不会再有了。”
楚辞嘴里包着两颗糖,两边的脸颊各鼓出一点,像只气鼓鼓的河豚,但是很好哄,她说:“没关系,那我今天不生气了。”
倒是十分懂得物尽其用。
于是秦尧坐着在深秋的季节里喝凉茶,明月和花清一人一边,梳到手酸才把被秦尧揉的乱糟糟的头发梳顺打理好。
明月手艺好,挽出一个漂亮的发髻,得了秦尧一句称赞,立刻心花怒放。花清还是木头人一样的,没什么反应。
然后传膳,早膳摆了满满一桌,楚辞秦尧各自落座,只剩了两人,明月和花清便一左一右伺候在两侧,捏着银筷为两人布菜。
秦尧脸色一直不太好,脸色冷,连周身的温度也冷冰冰的,冷得让楚辞好奇。
楚辞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骨节分明手掌宽大,忍不住就用食指轻轻地摸了摸。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出了一身细腻光滑的骨肉,连指尖的触感都柔软极了。
秦尧突然动作很大地站起来,起身的时候腿磕在桌沿上,一桌的杯碗茶罐叮叮当当地晃了起来。
楚辞被吓了一跳,慌张地拉着他的手扶着他问:“怎么了?”
秦尧不动声色地挣开她,右手在左手被她轻点的地方擦了擦,又揉捏着左边肩颈手臂,像是舒缓着痛人的酥麻。
“没什么。”秦尧重新坐下,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明月过来要添热茶被他挡掉,一口喝完半盏茶,对楚辞说:“只是突然有些腿疼而已。”
楚辞就侧身弯腰要看他藏在桌下的腿,秦尧捏着她的后颈,拎猫一样地让她起来。楚辞缩了缩脖子,闷声闷气地说:“你的手怎么那么凉,明明之前一直都是很暖的。”
秦尧心不在焉地敷衍:“早上沐浴了,用的凉水。”
“哇!”楚辞果然惊叹,“好厉害,不过为什么要用凉水沐浴啊,是不是你们习武的都这样啊,早上练过之后要用井水冲一遍,锻炼体魄,连冬天也一样?”
“……”秦尧没办法解释,只能点点头,“是,冬天一样。”
楚辞就星星眼地看着他,十分词穷地夸他,“好厉害!”
秦尧脚勾着凳子坐的离她远一点,一心二用地解释:“热。”
楚辞看他脸有一点点红了,像是热的,看起来就很暖和,很羡慕地说:“我也想觉得热。”
“……”不你不想。
秦尧吩咐:“布菜。”
明月站在秦尧身边给他布菜,花清侍立楚辞身边。桌子很大菜很多,伸长了手臂有些都够不着,就要有人在旁边伺候。
细长的银筷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筷子尖尖上一次只能夹一点的菜。楚辞很好伺候,花清不管给她夹什么都吃,吃得又很慢,细嚼慢咽的,一口下去才会吃第二口,面前的白瓷碟上干干净净的。
可是秦尧却不是这样,他吃的很快,也吃的很多,明月手忙脚乱地伺候他,胆战心惊之余还要谨小慎微不不出错,仔细观察着他喜欢吃哪道菜,可是动作慢了秦尧就只能沉着脸看面前空荡荡的盘子。
慌张之余,银筷不稳,筷尖夹着的一块野鸭肉“啪”地一声掉在汤里,汤汁飞溅落在四周。
楚辞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喝汤,见状好奇地伸头看了一眼汤,花清立刻就伸手又给她盛了一碗放在手边。
楚辞:“……”谢谢,可是我并没有很想喝汤。
也许是两个人都伺候得不如何,又或许是楚辞傻乎乎的样子看起来太有趣,秦尧没有责怪花清,也没有惩罚明月,只伸手夹了一块鸭肉放到楚辞的碟子里,然后拿走汤碗。
“不必伺候了,你们下去吧。”秦尧吩咐。
明月跪地还没来得及求饶,就听秦尧和颜悦色地说道,心中一喜,觉得这是帝王的对她的恩宠,毕竟御前失责还没惩戒的,好像也只有她一人。
花清一板一眼地告退,“是,奴婢退下了。”
明月偷偷抬头,见秦尧面色平静不复以往冰冷,便柔下声说:“明月遵旨。”
楚辞专心致志地吃鸭肉,一口小白牙把鸭肉剔得干干净净的,骨头放在一边,然后继续喝没喝完的汤。
没人伺候,楚辞就不怎么伸筷,要吃也只是吃面前的两碟,再远的根本看都不看。秦尧就给她夹菜,也不用布菜的筷子,直接拿自己的筷子夹。
他夹什么楚辞就吃什么,不主动说要吃哪一样,夹来的也看不出喜不喜欢,来者不拒,吃的样子很认真。
秦尧觉得有趣,就暂时自己不吃,只一味地替她夹菜,不多不少,每一样都来一份,看她鼓动嘴巴咬下,再一点点嚼碎了咽下,只吃得嘴唇上一层油光,唇色更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