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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为情人在家都聊什么?”
“聊、确实没话说…也对…除了这些三姑六婆的事儿,还有什么值得聊得呢?”情人之间除了聊一日三餐,也就真没什么其他的可聊。若不是他们经历了这一切,他们可能每日也就能聊聊当地报纸上面写的事儿,聊聊兆青的教案、聊聊陈阳遇到的怪案子。
情人的作用,本来就是接受那个与世界表象无关的自己。所有人面对外部世界都有一个自我,而另外一面却只有爱人可以看到。
“不想再想了,”陈阳似乎放开了思考,但他也是真想不通,也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仍然在他们茅草屋上面转动蓝色水滴。
陈阳摸着兆青脖子上的意识倒锥,“只是没想到它能在你的小世界里出现。”
“我想总有一天能有个解释的,”兆青也跟着低头看脖子上的链子,“不过有了它我就确认这链子没那么容易断掉,我还总怕把妈妈的戒指丢掉呢。”
“掉了就掉了,再找一个就行了,东西都不是最重要的……”陈阳把兆青抱紧了一点儿。
“别怕,我又不是个吊坠儿我会一直主动抓着你的,没那么容易就掉到别处的。”兆青拍了拍陈阳的手臂,他和陈阳说了这么久,两个人纠结的点说到底无非只是失去二字。
“我…一直以为至少在我的小圈子里,我能做个底限。”陈阳再没有不好意思,任何他想到的事儿,就都能对兆青说。
“底限指什么?”
“就像你喜欢看的那些电影里,超级英雄就是底限,当所有人都撑不住了他们还站在最后。我不是把我自己比作什么超级英雄…我的意思是,我曾经以为我是刀把、陈陌是刀刃,你们其他人都是这刀之中的部分,只要我和陈陌一方存在,这中间的部分就断不了。而现在我和陈陌两个人似乎都护不住你们了,如果现在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抗战争,我们可以用枪械解决问题、我和陈陌都会稍微好受点儿。”
“为什么总想护着我们?”兆青似乎知道答案,陈阳怕的是失去,怕的是他无法了解控制的失去。
即使不在这个危机遍布世界里,失去对于每个人也一样如影随形,只不过那个时候人们都被保护在某个既定的框架之内。
在既往世界中无非是和平世界或战争世界,陈阳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他们比任何人都更适应战争环境、和平环境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奖励。他们甚至可以在自然的寿命结束前,选择死亡以及死亡的方式。
对于陈阳他们这种曾跨越界限之外一直自认为有力量的人,他们会比正常人更认为自己有能力,他们也一直认为自己才是在既有社会中最有弹性的一批。
现在能力被重新划分,陈阳他们被现实压着打入了不知名的位置。他怀疑的不仅仅是人生,也在怀疑自我的能力。
兆青这种人,从内心就从未认为自己有比其他人高出来的能力,自然也就谈不上失望。给他们任何生活的重压似乎都可以,最多也不过是绷到极限碎裂。他们对于自己扛不住这件事儿会随遇而安一些,更能接受自己在不熟悉环境中有弱小的一面。
而陈阳他们则是从未想过有任何压力可以打乱他们的节奏意识,他们从未恐惧死亡,他们恐惧的是连死亡和死亡方式都不是自己选择的。
现在的兆青和陈栗就被莫名之手从陈阳陈陌的身后被拎了出来,摆在了他们根本不了解的位置,即使陈阳把全世界的武器都用上、把陈陌都用上,或是陈陌把所有的保险都用上、把陈阳也用掉,却依旧会不知道这些武器与保险是否能够产生作用起到保护可能。
第111章 第37章[倒V]
所以, 兆青等于是问了个很简单很愚蠢又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 陈阳和陈陌在保护什么呢?
“这是我们…在这世界上最后的责任了吧,我们选择了我们的爱人和家人…这辈子也没付过什么其他责任了。”陈阳想了又想只剩下这一个理由,“也是我们最后的脸面了吧。”
“不该是这样的,保护这个责任本来就是相对的,你不会是自大到不愿意被保护吧?你为什么认为我和栗栗应该被你们保护。就因为我是你的…还是因为栗栗是女孩儿,或者也包括升哥?不会也包括阿杰吧。”兆青捏了捏陈阳的脸颊又拍了拍。
“你们保护我们?”陈阳反问着, 问着确自己想到了答案,“还真是你保护我, 你给我食物给我最后一个可以藏躲的小世界。”
“不可以吗?我还是先不提其他人, 但说我吧。”兆青突然发现是不是每个做‘攻’的男人似乎都有有一种直攻癌…来自于直男癌的变种, 世界明明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为啥这种思想的人依旧存在。
“……”
“我不可以向你提供保护吗?虽然我力气不如你大?我从来也没见哪个医院的护士力气大过五大三粗的老爷们?那不还是姑娘多吗?”
“我像是有这个想法吗?我那么有大…男…不会吧?”陈阳想说大男子主义又觉得他们家男人就在自己眼前,这话不能用男人来概括。
“非常像, 越说就越觉得像。你想说大男子主义吗?说呗, 我还想说你直攻癌呢。”
“直攻癌什么玩意?”
“就是一种…类似于男女之间直男癌的想法吧, 认为我们这些…受?受还是什么,就应该给你们做饭洗衣服被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