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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个小伙儿当女人用?”
“喂, 女人也不能拿‘用’来形容啊。”兆青拍了陈阳脖子一下。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啊,所以呢?你认为你应该给我周全的保护,难道不是应该我们两个人给予我们两个人周全的保护吗?如果真应该有个保护膜, 这个保护膜不应该是由我们两个人一起建造的吗?就算是军队,也不能指望前锋保护所有人吧。”
“……当然,当然可以。”陈阳这会儿才似乎真正想通了那个自己给自己的坎结,一个自我自大的原因, “为什么不呢?有你保护我、是我的荣幸。”
“陈阳,我之前也不敢,我从来都没想过我能保护谁。直到你浑身冰冷脸色苍白的像随时随地要过去一样的站在我面前,我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需要你的安慰。我那时应该直接给你一个怀抱和妥帖的照顾,而不是让你在极端疲累的时候还需要关注我的心情。
我也是在那时候确定保护是我们双方的责任,正如照顾是我们双方的义务。
我和陈栗可能拥有了点儿不一样的、咱们现在无法解释的东西,但你们每个人也都有肯能身处在更艰难的情况中。
意识倒锥未到那个应该被当做钥匙的时间点,我和栗栗就有可能拥有更高的保护系数,那么你们这些人反而是危险的。你得给我们保护你们的机会,这不是你们单方面冲锋陷阵就能解决的时光。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的,我害怕主动做任何选择,却不怕被选择,因为这不是我的要求,是被赋予或强压遭受的某些事件。
我没有你勇敢,也希望你能偶尔不那么勇敢。你是我的爱人,我肯定没办法像你保护我那样有能力,但你至少不要抵触被我保护。因为我很想和你并肩,也请你多少相信我一点儿,没有一次完整的告别,我是绝不可能把你留下的。”
“我…我怎么会抵触呢?小小?我……没有,我只是…”陈阳竟哑口无言。
“完全没往这个方向去想过,对吗?我能理解你…”兆青说到这里有点儿感怀,“不过我们要是都七老八十变成老头子了,万一我都要吃软磷脂了,这个承诺就不奏效了,好吗?”
“…可笑。”陈阳百感交集的摸了摸兆青的眉眼。
“才不可笑嘞,到时候你和我走起路来都费劲,一头白发没有牙齿吃饭都得要软乎乎的粥。我看你啊,到那时候…还咋矫情你现在想到的事儿。”
陈阳只是笑着不可置否,他没想过自己老年时的情况。
“走到最后都是一样的,只有现在的日子是不同的。你在外面不也认可了这个,除了我们所拥有的每个此刻之外,还有什么更重要呢?我们谁都到不了明天啊,我们都只有今天只有此刻。只有这一秒,才是我们的。过去就是历史的,未来是永远不会来的。”
“这话说的…老鸡汤味儿…”
“陈阳,我们还有更多更艰难的事儿呢…超过这些不知名的未来,比这让人惶恐多了。”
“还有比现在情形更让人无法深想的事儿吗?”
“当然了,我们在彼此面前会慢慢的变成另外一个人,最初我吸引你让你爱我的部分也许会在我们相处里逐渐淡化,我们的性格也会和彼此相近,我会…我会没那么好欺负…”这是兆青能想到最凶的形容了,鼓着小脸儿一脸奶凶奶凶的模样,“你明白么?我不会一直那么好欺负的。”
陈阳忍着笑,却也不好把冷水泼的太狠,“……………别的我都相信…就这个怕是有点难,我的小小,你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有多软。当然,我期待你的成长。”
“哼!口不对心。软就软吧,你硬就行了…等下我不那个意思,你走开啦!”兆青一个口误引来了陈阳的一个深吻和对脸颊的各种裹吸,“你有没有点儿正经的时候,不是再聊天吗?跟你说真的呢!”
兆青把陈阳推开又搂紧,“我们只是不小心被推着站在某个节点的普通人…让‘它’去跨时代,我们只管生活,我们只要今天好吗?我只管把你的狂躁症治疗的清一点儿,毕竟这世界上真·精神科医生也没剩多少了。”
“损我?你真的没有记忆障碍吗?”陈阳把脑袋搭在兆青的肩窝里蹭来曾去,随口怼着。
兆青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潮湿的水汽,手直接招呼打陈阳后脑勺上又很用力的揉了揉,“吼!我就知道你没有真的相信我,我还精神障碍呢我,打死你个狂躁症患者。”
“好了好了,我错了!咱俩一起啊!去精神病院都一起!”陈阳像是被风眯了眼微眯着,赶紧把兆青挥舞的双手压在怀里,“别闹,你还是好好给我炖鸡汤。上辈子,都是上辈子!我信。”
大约是一个开关打开过就会不再设防,陈阳有多爱兆青的怀抱呢?就像是一个孩子热爱最后的乐园,一个战士能够依靠的唯一肩膀。没有谁还能包容三十多岁的他,他的伤苦还有泪,所以他从身到心都放不开兆青。去爱一个人多容易,把自己的一切摊在一个人面前却太难。
能有一个人包容自己全部的七情六欲,那是人生最饱满却难以实现的需求。那是最初的需求,却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得到。
“你信才有鬼呢,一脸不信,这下说真话了吧,男人都是骗子。”兆青喃喃说着,却轻轻亲了亲陈阳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