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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天神削刑,想必……又是耗了火鸟不少的精力了吧……
一丝丝凉风滞留在耳畔脸畔,带走了不足计的温度。青菱点点头,开口时却添了几分讷讷:“那……我可不可以向你索要一件东西?”他声音不大,却又恰好能听着个几分。
果然,白衣人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清楚青菱的意思,欠了欠身:“什么?”
时机正正好,借此,青菱拉近了与他的之间的距离。上前,两只手环住了他,环在那人的脖颈处,稍稍踮起脚尖,柔嫩的唇就像一片细羽温柔地覆盖上去,覆住了那人冰冷亦柔软的唇。
那人身子一颤,随后就僵了,再没反应。青菱轻而易举就捕捉到了他舌尖上的温度,果然是冰凉冰凉的,但奇怪的是竟还觉着有些舒适。柔和惑人的缠绵,让那人疑心着自己莫不是掉落到了世上最旖旎空幻的梦境罢。
这个少年的吻,竟当真惹他动了那心。是,便是动心。
结束了这个吻,这个少年由衷喜悦地笑了。他觉得开心,是因为这人居然没有推开他,没有一点拒绝的意味。
他很喜欢白衣人现在这个愣神和不知所措的模样,觉着分外的可爱。于是轻轻地拥住了他,顺势把头埋在那人的怀里,喃喃道:“那……我走了。”
最后最后,还轻轻落下了一句:“别太想我啊。”
刹那,流转的眼波下,情爱交织,织就成一张极具蛊惑的网。萤光照映下,一切,平静如风。
第48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千年前的那个突如其来的吻,那个怀抱,就如同此时此刻。只不过,此时乃是处在凤凰火海中,全身都很是暖和很是温热。
“好了,你也是时候该出去了。”绛天声音有些低哑,不知是不是伤还未好的缘故,“你身上的屏障估摸着也快到时限了,被神火灼伤不是儿戏,一定程度上会折损你的修为。况且这里地形复杂,掐着点出去难保你不会迷路。”而后,拍了拍青菱的脑袋,“去吧。”
青菱不情不愿地离开了那个怀抱,垂着脑袋,道:“那你呢?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白衣人微笑,道:“这里于我而言毕竟是疗伤圣地,待我伤好了再说罢。”自己的处境倒不算糟糕,反倒是青菱……
“你还是受着穷奇的控制?”绛天神情复杂,他自己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是抱撼,还是失望?因为护不了青菱而要眼睁睁看着他再度入虎口而对自己感到失望?
“他约莫是在我身上下了咒,我能感觉的出来,也不知是用来追位的咒还是怎么的。”青菱察言,反过来抚慰着那个人,“别担心,虽然我不晓得他存了什么居心,但到时会不时做出些匪夷所思的对我有助的事情。放心,我也不是小孩子,顾好自己还是做得到的。”
青菱虽没有信誓旦旦地承诺着什么,但多多少少也抚下了绛天的心情。
“好,那……自己小心。”绛天本就盘坐于地,此时亦合上了眼。
青菱原来已经起身,这会儿又蹲下身与那人平视。凝视了一会儿,道:“遇桥的事我会去探个究竟,你就安心在这里修养就好了。”
白衣人的脸色在几种情绪里跳动了几个来回,最终停留在心灰上:“别去,现在的你,去了也只是徒增危险。天神此前有意隐了自己的真正修为及法力,你一人根本奈何不了他。”稍做停顿,后道:“我已经给玄冥白琼传了音,让他们在天界搜寻遇桥的下落。你就别管这桩事了,交给他们便好。”
“你说什么……他……隐了自己的修为?”青菱不是很明白他的话,火鸟的意思是那天神一直都未真正袒露自己的真正的实力么?
“是。”绛天遂然被勾起了不久前和那人交战的情形,当时让他意想不到的,并非是自己败在了那天神的手下。而是他们不过交了十招,就定下了胜负。区区十招,就让他败下了阵。他当时确实身体状况也有所欠佳,正处半魔化状态。但他估计过了,即便是满状态的他,也接不下那人二十招。
“他现在所做的每件事明显是有些急不可耐,蓄意以达成自己的目的。虽不知目的是什么,但自然是和纯良擦不着边的。”绛天悉心解释着,顺了顺青菱那垂至眼前飘然的青丝,道:“不知他下一步的方向,所以你切不可冒这险。离他越远越好,知道吗?”
青菱想了想,觉得兴许是自己愚钝了罢,还是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是,那人现在已是敌非友了是么?”后边那一问才是关键,“既然如此,那是否该让玄冥和白琼亦同我们脱离天界?”
“放心,他们自然晓得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绛天答,“现在凡间皆知两位神君已脱离天界,倘若玄冥白琼再出了什么状况而逸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凡间恐慌的景象还真不是一个人能应付下来的,天神不会不知道这个。所以于他们而言,暂留天界,寻找遇桥的下落,便是最好的选择。”
绛天仅用几言几语就将事情的脉络无比清晰地呈递给青菱看,青菱也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想法。
“好,既然你也这么说了,我不去就是了。”毕竟青菱不久前才答应过他,所有事情都要基于性命无忧的情况下方可去做。
“你知道就好。”看青菱一副认真起誓的模样,他也就放心了,“好了,屏障的维持时间我亦会有所察觉。出去吧,不可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