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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勉强饶了他:“去去去。”
魏尧受了林荣的礼,走到宁清身边坐下:“你们主仆又怎么了?”
“无非是又耍了些小聪明,不提也罢。”宁清向陶吉作揖,“三王子怎么也来了?”
陶吉便将朝堂上的事说与他听。宁清无奈道:“王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有点小聪明而已,哪会真的断案啊。”
“不打紧,必要时刑部的黄大人会帮衬我们。那侍从跟了我几年,尽心尽力,我想亲自查出凶手,才不枉主仆一场。”
陶吉深情的样子实在令人动容,宁清无法,答应道:“那好,但三王子也别太指望我能帮上什么忙。”
第二日用过早饭,魏尧同宁清一道先去一趟刑部。
听说毒物是青钱子,宁清觉得实在奇怪:“青钱子毒性大却远不及鹤顶红、见血封喉那些剧毒,下这个毒倒是稀奇。”
仵作应道:“正是,往常投毒的案子也不少,但多是砒|霜一类的,毒发的快,又干净又利落,用这个做毒在下也是头一回见到。”
思量片刻无果,宁清也不钻牛角尖,忽然想起,对黄均说道:“案发前聚客斋还有一件盗窃案,人应该还扣在官府,也不知与这事有没有关联,黄大人不如差人将那犯人领到刑部问问看?”
“竟然有这事,好,下官立刻派人去提人。”
出了刑部魏尧上了宁清的马车,见车上褥子铺了几层,案桌上还摆着茶点,魏尧淡笑而过,心想果然是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将男子的飒爽英姿都剥得一干二净了。
“方才你让黄大人提人,是真觉得两者有关?”
魏尧这突然一问倒让宁清醒回神:“这两者应当关系不大。只是昨日我们插手时掌柜有些奇怪,便多此一举罢了。”
魏尧也不说什么。安静了片刻,宁清转头问:“公爷,你也是习武之人,我有一事不解想请教一二。”
“何事?”魏尧问闭目养神,听见他说话方睁眼看他。
“运功出招是否会使经脉活络,血气上涨?”
“是,怎么?”
“这名侍从起初还无异常之处,和那盗贼过了几招后片刻就倒地不起,于是我想…”宁清顿时醒悟,看着他道,“会不会是经脉活络后促使毒性扩散,因此提前毒发?”
“照这样算,这名侍从原会在回去后毒发。在官府驿馆的厢房中。”
二人对视一眼,心如明镜不必言说,魏尧敲了敲马车,赵旻问道:“怎么了将军?”
“改道去三王子那。”
第8章 毒药
魏尧与宁清到驿馆时三王子正要出门,在门口撞见,三王子奇怪道:“不是要去聚客斋碰面吗?”
宁清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同三王子一起去了死去的侍卫的客房。他们进屋时正有一个人在收拾东西,三王子介绍道:“这是十三,与死去的十一同是我的侍从。”
十三脸色憔悴,看来平日里与十一关系不错,神色忧伤地行礼道:“属下正要将十一的遗物捡出来到时候送回他家人那。”
三王子点头理解他的心意:“好,现下我们还有事,你先下去,之后再慢慢收拾。”
十三便恭敬地退下了。
宁清打量起整间屋子,地方不大,但东西都归置的井井有条。柜子里头只有几套换洗的衣裳,显得空空荡荡,一眼尽收眼底都不必动多大心思翻动。宁清边踱步边想,青钱子这样的毒药如何能让人悄无声息的喝下去?特别是十一这样的暗卫,心思本就比常人谨慎,怎会这么悄无声息的中招?
宁清瞥到桌上的茶壶,福至心灵,伸手将壶盖打开,空空如也。宁清心想也是,这都两三日了,要真有东西也早被倒了。只是保险起见,他将茶壶拿起凑到鼻子下嗅了嗅,居然还残留着些许香味,也算是意外之喜。
“有问题?”魏尧走到他身侧问。
“还说不上,但暂时没别的发现,蛛丝马迹就别放过了。”宁清吩咐赵旻,“还要劳烦赵将军去请一位大夫过来。”
魏尧轻轻点头同意,赵旻这才出去。
“你其实不必和他这么客气。”
宁清笑道:“这怎么行,那是你的部下又不是我的,再说人家毕竟长我几岁,怎好直呼姓名。”
魏尧淡笑着看着他,眼中看不出过多情绪。
陶吉看着他们这样一来一回倒觉得有些意思:“公爷和兰誉两人感情深重,看得人心驰神往。”
宁清听着话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惊天动地地咳起来,魏尧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他的后背,笑道:“三王子过奖。”
宁清暗自愤愤不平,再咳两声总算缓和过来。
赵旻脚程快,没多久就将大夫带到,大夫方才见到是官府的驿馆,现下再看到这几个衣着不凡的公子,便把他们当成了哪里的大官或是显贵,举止恭恭敬敬,就怕有哪里不妥。
宁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茶壶递给大夫:“这壶里的气味不知大夫可分辨的出?”
大夫没那闲情逸致取管这么做的目的,人家怎么问他便怎么做。他仔细闻了闻,觉得稀奇又闻了遍,便把这些人请他过来的缘由搞清楚了。
“回公子。壶里有股淡淡的香甜,应该是甘草,甘中带苦的是白菊,另外还有一种很浅的特殊气味。”大夫将茶壶放下,“是青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