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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颇为无理,“狐妖”是真是假暂且不说,即使有,为何从前相安无事,偏偏半年前起突发异变?难不成是狐妖平静了几百年,半年前受了刺激性情大变?
痦子女继续道:“程文娘前些日子病了,村里的赤脚大夫说狐狸山上有草药可以医治,只是如今村里人无人敢进山,程文这孩子孝顺,竟然自己一人去了。晚间程文娘发现他没回家,问了大夫才知道这事,哭天抢地的。廖村长带着两个人进了山,只发现路上有摘得的草药,人却找不到了。”
宁清微微挑眉:“竟然有如此玄乎的事?”
“可不是嘛,现在大家伙谁都不敢提起这事。”
宁清方要问清楚些,后头传来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话。
“让你们好好待着怎么还四处转悠!”
这声音熟悉,宁清与魏尧转身一看,果然是廖村长。那怒发冲冠的样子,让人怀疑他随时会将锄头抡过来。
那两人原来说得起劲,见到廖村长霎时闭了嘴,眼神躲躲闪闪的。廖村长教训道:“你们两个话怎么这样多,天要黑了,赶紧回家去,休要继续胡说八道!”
那两人不敢多说,立刻闭紧嘴,逃似的离开了。
廖村长锐利的眼刮过他们两人,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你们两个实在不是安分的,今日天色已晚,我留你们过一夜,明早天亮便收拾东西走吧。”
原以为照这情景村长会直接让他们滚,还好村长心善,没让他们睡大街去。
晚间村长还给他们送了一次饭,只是不说一句多余的话,显然不愿意再提及“狐妖”一事,他们也不自讨没趣。
宁清道:“这事古怪,只是我们如今有要事在身,没工夫分心思。”
魏尧正整理行装,回道:“我们避不开了。”
“为何?”
“村长已经怀疑我们,这里肯定待不下去,只能继续往前到人多的地方试试。前面有个云初镇,若从别的地方绕路要多花上一日的功夫。”魏尧将包袱装好,转身看他,“我看过地舆图,狐狸山正巧在最近的那条道上。”
宁清:“…”
——
次日清晨,两人向村长告辞后,骑着踏雪一路往狐狸山去,约莫行了三里路,眼前果然有座山,绿荫深深,伴着沙沙风声,瞧着有些诡异。
宁清道:“大清早的狐妖应该还没醒吧?”
魏尧笑了笑:“或许久旱逢甘露,突然碰上两个人欣喜过望也未可知。”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远处隐约有个石头砌成的小庙,等到近处才看清,由于许久无人问津,庙前的狐狸像周围已长满了野草,唯余庙前的空地干干净净。日光下树影斑驳,四周寂寥无人,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似乎发生些玄乎事也不奇怪。
宁清几不可闻地瞥了一眼,问道:“既然到此地了,也该入乡随俗下马拜一拜狐妖。”
魏尧别有意味道:“那是自然。”
魏尧将马拴在一旁树上,踏雪就地吃着地上的草。
两人走到庙前,跪地拜了两拜,正要起身,耳边一阵疾风呼啸而过,脑后一疼,宁清便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第27章 密谋
下手的人力道不算轻,宁清中途才醒来,顾盼四周,仿佛身处在一个大箱子里。箱子不小,可正常一大男人塞箱子里能有多舒适?何况箱子里也不止他一人。
周遭漆黑,宁清虽被帮着手脚不好动弹,却感觉到身边还有一人,便轻声问道:“昭倬?”
无人应他,他心里有些焦急,片刻后,传来一声笑:“我都怀疑你是睡着了,未免晕了太久。”
这下宁清才放下心,往有些轮廓,大约是头的方向瞥了一眼:“谁知道他是拿什么打得,如今我脑后还生疼呢。”
虽说他们早就预备着会一会“狐妖”,只是没想到下手太狠,人晕了半晌才醒。
箱子封得紧,听不清外头的声音,可细碎的颠簸声却感受的清清楚楚,看来他们是在运往某处的路上,按魏尧的意思他晕了有些时辰,目的地离狐狸山大概有些距离。
魏尧道:“已经驶了一个时辰,应该快到云初镇了。”
宁清好奇道:“为何就是云初镇,不能是别的地方?”
“我和你说过,穿过狐狸山去云初镇路程最近。”
“这又如何?”
“为何这群人能在狐狸山屡屡得逞?因为很多外地人压根不知道狐狸山的事,便贸然进山。去崇阳最大的官道经过了云初镇,因此云初镇里人口密集,来来往往各色各样的人都有,要想通风报信也方便。”
这么一说宁清便明白了。
他思索着:“难怪你说要去云初镇探消息。只是这群人,费尽心思抓那么多男人是想做什么?”
魏尧道:“现在还不清楚,等出去之后再说。”
正说着,箱子轰然抖动一下,没了动静。
魏尧轻声道:“到了。”
箱子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身着南蛮装扮的壮汉往箱子里望了望,惊奇道:“哟,这两个醒得挺快的,带走吧。”
他这边方下令,立刻就有两个衣着戎装的人将他们领走,进了大队伍里。他们这才发现,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五六人也被带到此处。
宁清眼神无意一瞥,竟仿佛见到了踏雪,他轻声示意:“你看那马,是不是你那只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