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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不予文人为难。
不管那个文人是出自世家,还是出自寒门。
谢家世代得来的文人推崇,总是基于这一点。所以记忆里的谢华宸,其实是接收了他爹谢瑜山的暗示的。
并且,就算现在是换了一个人来,为了除却谢华宸的执念,帝辛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若非要说和原身有什么不同,那大概是
“娘何必置气?莫不是对儿子没信心?觉得儿子还如七岁稚童般需要被人都哭了就要找娘亲?”
同原身温柔大方地将这一页掀过全然不同,帝辛这言下之意,即是要自己去给自己找回场子来了。
苏氏愣了许久,这才倏然轻笑出声,“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像二郎一样插科打诨,来逗娘开心了?”
谢瑜山诧异地看了帝辛一眼,到底是看目的达到,苏氏没再置气,便觉着帝辛这话是故意说逗着苏氏来笑的,没放在心上。三言两语便将这事翻过篇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书生篇没说,这里说一下,没说朝代的都是架空,设定为剧情服务哒
然后,作者君去烧烤了,双更失败,然后今天得到一个噩耗,最近要写论文,交开题报告和初稿,大概是尽量保持日更吧,欠下的更新等忙完,一定会补!!
最后,元宵快乐吖,抱住大家,比心心3
第39章
被苏氏压着休养了几日等帝辛那头上的纱布退了去额间的伤口好了个七八,却又恰逢了太学的休沐日太学的学生们都各自回了家倒是又把帝辛想早些回到太学去瞧瞧那位“后世之人”的念头往后压了压。
索性沉着性子将谢华宸熟读的书卷温习一遍眼下方才读完最后一卷帝辛抬眼,余光便扫见书房门口,正偷摸着往里门里探头的七元。
“进来吧。”
见着帝辛将手里讲着经义策论的书册扔在桌面上知道这话是对着自己讲的,七元这才“嘿嘿”笑了两声,从门口走了进来。
“郎君不是七元要来烦你是苏家郎君趁着太学休沐,过来找郎君来了。”
七元话音刚落,书房外头便遥遥传来一声装模作样的叹息声
“哎,好不容易等到休沐,快让我来看看我们华玉公子可是被张明伥那小子打得破了相。”
十七八岁大的大男孩儿眉目俊朗,眼里含着几分打趣的兴味儿,嘴上没有一句正经话笑时眼里含着光,像是个混不吝的纨绔,又像是个半大点的孩子。
三月还带着些料峭寒意的春天原身这位从小一道长大的表弟苏云璋,手里还摇着一把玉骨扇。三下两下迈步到了帝辛桌前,一手撑在帝辛的桌上,眨着眼睛装模作样地看了许久,这才“啪”地一下合上了扇子
“呼还好还好,这要是让名满京城的华玉公子破了相,别说是弟弟我,就是京城那些闺阁女子、大家闺秀,也都饶张明伥那小子不得。”
帝辛:
怕是你说的那些闺阁女子、大家闺秀,就像夏季的天,那是说变心就要变心了。
斜眼睨了那苏云璋一眼,见那苏云璋眼里满满的促狭,帝辛知他同原身大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与原身再亲近不得,不可能不打听原身伤好的怎么样,于是也不接他的调笑话,从书桌后头绕了出来,一边走在前面引着苏云璋在榻上坐下,一边在小伏案上斟下一杯茶。
“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谢华宸这表弟爱极了贪懒,太学里先生总爱每日记名,苏云璋在太学里睡不了饱,就总爱在休沐的时候睡个日上三竿。
“你还好意思说。”
拿起茶壶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苏云璋猛地一口惯了下去,两眼悠悠地盯着帝辛,捏着袖口拭了拭嘴角的水渍,看起来幽怨极了。
“我还不是为了来带你去找回场子的!”
“找场子?”
帝辛挑眉,一下子没弄懂苏云璋这是整的哪一出。
却是苏云璋像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傻子似的,心里急得不行,“哎呀!我看谢华宸你真的是要气死我!宣郡王每年三月都要在清雅阁举办三春诗会你忘了?我从太学回来的时候都听说了,张明伥那小子今年要去,这时候你不去找场子,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苏云璋恨不得两眼冒火,帝辛却是不缓不慢,就连喝茶,也仍旧是温温吞吞的。
他想起来了。
三春诗会,原身谢华宸留下的记忆里,也是有这么一出的。
那清雅阁不是什么装满了阳春白雪史书经策的书斋,也不是什么寒门文人惯爱用来举办诗会的平凡酒楼。
那是一家勾栏院。
如果非要说那里和其他的妓院有什么不同,那大概便是清雅阁的格调要更高些,里头的妓子都是精心培养过的雅妓,面向的客户群体都是有钱有势的权贵,价钱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花费得起的。
独那宣郡王,是有着世家子弟里与众不同的一种风流。他既爱极了世间的美人,又爱极了那叙尽人间风月的诗词。
有钱有权,索性总在三月里的一日定下清雅阁来,邀些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或有些生命的文人墨客举办诗会,算是全了他的两种爱好。
因着少帝表叔、宣郡王的这个身份,绝大多数的人都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于是久而久之,三春诗会竟也变成了每年里的一项固定项目,每一次举办,竟也能出现好些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