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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就是这个地方。”人群纷纷散开,走出的一位年长者,他的发须中夹杂着霜白,但身材依旧高大挺直,看不出任何一点的老迈,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丫环报的地方没有错,没有骗我们。”
    他又看向了仰躺在地面之上的青年,身边立刻有人凑过来:“还有呼吸,就是很微弱,也不知道撑不撑的住……”
    年长者眉头皱紧道:“算了,先来几个人,将他抬到老徐那里去。”
    “虽然干出了那等事,但好歹也还是沈夫子的孩子。”搜寻的人群中有人嘀嘀咕咕道。
    “……是啊,能帮一把还是帮一把,”有人叹息道。
    有几人上前来,抬起了“他”的身体,远离了冰冷潮湿的土地,在一阵轻缓颠簸之中,“他”最终还是陷入了无所知的昏眠之中。
    ……
    鼻尖传过来一缕药香。
    床上的青年倏然睁开眼,他有些艰难地扭转了脖子,似乎是想要观察一下自己周身的环境。但片刻之后,他眸子中带上了茫然,好像不怎么明白自己的处境。
    “醒了?”有老人慢条斯理地说话。他的手中正在处理某种草药,叶片细长,开有蓝色的小圆花。
    “这是哪?”青年困惑道。
    老人端坐在桌子旁边,身形略带有一些佝偻,他的衣物虽旧却很干净,整个人的精气神很好。
    “怎么?”他头也不转地呛声道:“几天没见,就把你徐伯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徐伯?”青年的语声中仍然带着挥之不去的疑惑。
    徐伯鼻腔中冷哼一声:“是啊,为了个女人,就不管不顾地将亲人和朋友都抛下,结果呢?还不是一个人被丢在山林里,如果不是大家看在夫子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可以捡回你这条命?”
    “夫子?”青年面上的困惑又多笼罩上了一层。
    徐伯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他认真地审视了一眼青年,而后不怎么确定道:“傻了?”
    青年微微挑了挑眉,对着这位言语“犀利”的老人他不动声色试探道:“请问,你是谁?”
    ……
    “小姐,”陆管家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躬身一礼,“那和绿漪贱婢私逃的沈元已经被抓回来了。”
    “可有受伤?”这位小姐神色淡淡道。
    “小姐何必为其担忧?”陆管家是一位服侍了许家三十年之久的老管家,他忠心、诚恳,对于主家之事,一贯忧于己身,他十分不解道:“这沈元不仅和那绿漪私自定情,甚至还在奔逃之际,盗走了小姐珍藏的宝物,那一株仙药,可是主家为了小姐您此次拜师……”
    “陆老。”这小姐不疾不徐地打断了老管家的话,止住了他后面的话语。
    情知无法再劝诫下去的陆管家只好轻叹一声后回答道:“救回来的时候估计已经在山林底下躺了三天,灌了好几罐汤药下去后,命是被拉回来了,但是却伤到了腿,而且,脑袋好像还出现了问题,据说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给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自己闯了大祸,故意假装来欺骗我们的……”
    “陆老,”这小姐好笑地摇了摇头:“那沈元你我也都见过,还有那能够被绿漪这小妮子玩弄股掌间的性情,是不是在伪装,只消我们去看一眼,不就可以辨别而出了吗?”
    陆管家又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在车队停留在这个村子里的时候叹气的次数是从前的数倍,但既然小姐已经定下了决定,那他这位仆从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小姐的年龄还轻,但她的心智和手段,都万万不是自己所能比的,他只好再次深深行了一礼后,嘱托道:“只盼望小姐您莫要忘记了时间,我们是提前了不少日子,但是天墉城开派授徒的时日也已经将近了。”
    “放心吧,陆老,我心中有数。”这许姓的小姐站起身来,她背对着陆老退去的方向,目光转向了房间窗外,整个人似乎沉浸在了遥远的过去之中,目光显得有些怅惘迷离。
    青年在村子里转了几圈,因为腿脚不便,还特意拄了根拐杖。
    这是一个沿水而居的村落,一条清澈的溪水从村庄侧面蜿蜒而过,村庄的北面是一座高耸茂密的山林,村庄中的猎人便是依据此山过活,据自己从“徐伯”口中打探,之前的自己也是妄图从此山之中逃离许家家丁们的追捕,当然,最后差点丢了自己的命。往南而去是一小片的桑树林,是村中富户陈家承包的地产,每年春季桑葚丰产的时候,陈家都会给村中每户人家送去一些尝尝鲜,味道很甜。其余人家多以农务为主,几十亩的田地村外交错,种满了菜蔬稻谷,村子中木屋散落,有鸡犬之声相伴。
    这是一个安静而祥和的村落,日升而起、日落而息,这样平静舒缓的日子,近期里最热闹的一件事,就是一队来自京城的车队。马车里坐着一位天仙一般美丽的大家小姐,一举一动都严谨规矩的随侍管家,还有穿着盔甲拿着武器的护卫队。
    他们是来拜访沈夫子的。
    众人纷纷恍然大悟,这个普通安宁的小村庄,若真的说有谁能够和京城中的贵人搭上关系,恐怕也只有那位隐居在此处的沈夫子了。
    而据说,这位被大家所有人尊崇的“沈夫子”,便是自己的父亲了。
    青年沈元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忘了什么相当重要的事情,但是他的脑袋就好像是之前对那位“徐伯”所叙说的一般,在隐隐作痛的同时,什么也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