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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惊弦闻言立刻备好了纸笔,西门吹雪提笔将解毒药方写下,“每日一服药,五日后酌情减量至余毒全清。”
“多谢西门庄主。”
折腾了一夜,外面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西门吹雪回了房间,范遥出去买药,梅惊弦与璧玉白靠着椅子休憩。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惊得梅惊弦豁然站起,靠在他肩上打盹的璧玉白猝不及防摔下来,脑袋重重砸在椅子上,发出碰的一声响。
“谁?!”璧玉白翻身而起,一把抽出背后的双刀,凝眉冷目,左顾右盼。
“咳,”梅惊弦心虚的转开视线,伸手指了指窗外,“外面好像出事了。”
两人和任慈的妻子一起走到窗边,看到下方一群丐帮弟子在南宫灵的带领下围攻范遥。
梅惊弦不认识南宫灵,还是在璧玉白的指引下才发现这个年轻人。
“南宫灵好像受了伤?”
对方脑门上扎的白细布十分显眼,因为动武的关系,上面还渗出了血迹。
“嘿嘿。”璧玉白得意的笑了两声,“昨晚上他想阻止我们带走任慈和任夫人,我就——”
他做了一个重重敲击的动作。
梅惊弦立刻懂了。
下方,被围攻的范遥形势并不危急。
丐帮虽人多势众,却并不对他造成威胁,待扫除了障碍他一掌拍开南宫灵,冷冷道:“凭你们也想拦我?”
南宫灵义愤填膺的看着他,“范遥,明教圣火令的下落丐帮委实不知情,即使你们抓了义父也是无用,只要你们将义父安然无恙的放了,这件事丐帮也可既往不咎。”
他话音落下,随同的丐帮弟子们也不断叫嚣,喊着让范遥交出任帮主。
“好狡诈的中原人。”璧玉白气哼哼道:“任慈都被折腾成这样了,如何算是安然无恙?我们即使把人还回去,任慈昏迷不醒,他也可以倒打一耙说是我们谋害了任慈。直接把事儿栽到我们的头上,让我们替他背了这黑锅,更甚至,直接将任慈弄死,他还可以一举执掌丐帮。”
梅惊弦没说话,任慈的妻子叶淑贞开口道:“南宫灵狡诈,苏侠士所说确实有可能成真。几位侠士对我夫妻有恩,我也不能让你们蒙受这不白之冤。眼下任慈解毒有望,我们也脱离了南宫灵的控制,不必再受他牵制,我这就下去在丐帮众人面前揭破他的真面目。”
梅惊弦与璧玉白都没有意见。
毕竟此事是出自南宫灵的阴谋,丐帮中人大多都是受南宫灵蒙骗,若能减少不必要的冲突是最好的。
范遥守在客栈门口,不让丐帮之人突围而入。
他心思细腻,明白若是让丐帮的人看到任慈那模样,又有南宫灵在一边挑唆,他和璧玉白是有口都说不清。
但集结而来的丐帮弟子越来越多,蚁多咬死象,他又无意伤人,若再继续下去情况怕是对他们不利。
梅惊弦三人下楼出门的时候,范遥已经又和义愤的丐帮弟子们打在了一起,璧玉白甩出一条金锁链,直接捆住他的腰将他拖了回来。
叶淑贞上前道:“诸位丐帮弟子请听我一言!”
她虽然蒙着面,但声音与身形都是丐帮弟子们熟悉的,皆都认出了她。
“是任夫人!”
“夫人你没事吧?帮主可好?”
一位年岁稍大的老乞丐上前,“夫人你可还好?这些明教妖人可有对你不敬?帮主又在何处?”
璧玉白不满,“叫谁妖人呢?”
梅惊弦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叶淑贞忙道:“有劳孙长老挂心,但这几位侠士并不曾对我夫妻二人不利,与此相反,若没有他们搭救,我夫妻二人就要遭了南宫灵这孽障的毒手了!”
接着,她将南宫灵这两年是如何给任慈下了□□,如何软禁胁迫他们夫妻二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听完她的叙说,丐帮众人皆哗然,看向南宫灵的目光都带了防备。
在叶淑贞开口的时候,南宫灵有片刻的慌张,他谋划了两年多,就是为了杀死任慈为父报仇,并完成父亲的遗志执掌丐帮这天下第一大帮,从而和兄长一起一步步达成一统中原武林的宏愿。
而叶淑贞如今张口一说,他和兄长的谋划就全都白费了。
忽而想起任慈中毒已深,即使醒转了如今也说不清话,南宫灵心神又放松了下来。
即使此刻见矛头转向了自己,面上仍一派沉着。
既然叶淑贞不留余地意图坏了他的计划,那也怪不得他不顾过去那一丝母子情分了。
他目光沉了沉,道:“众位不要被这个女人蒙蔽了,她才是真正包藏祸心之人!”
“这又是怎么说的?”孙长老不解道。
“众位可知,我这位义母,她根本不叫叶淑贞,她原名秋灵素,是二十年前江湖第一美人,也是一位擅使毒的蛇蝎女子!”南宫灵眉头紧皱,看着叶淑贞的眼中满是厌憎与鄙薄,“她水性杨花,不安于室,年轻之时更有不下十多位情人。后因惹了满身情债,不得不改名换姓嫁给了我义父。谁知婚后她对我义父渐生不满,夫妻失和,便和旧情人私通。我义父得知了她的奸情后,她为防自己丑事败露,就给我义父下了毒,才让他这两年缠绵病榻。”
“你、你血口喷人!”秋灵素没想到南宫灵会有此一招,竟出口污蔑自己的清白,心中又是失望又是羞愤,“我与任慈成婚后便改名易姓,忘却前尘,对他一心一意,从无二心,任慈的毒也是你下的,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