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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征颔首:“我会小心的。”
    可天征还未来得及走出去,就感受到地宫一阵剧烈的震颤,巨大的石块从上空落下,解嶙一击便击碎了它,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下了一个印诀,在地面画了一个圈,牢牢圈住玄卫和血魔,让外人难以察觉他们的行迹。
    天征目光复杂地向外看去,轻轻说道:“他们进来了。”
    众位仙家也是舍得下血本,竟用了爆破印符,直接粗.暴地炸毁了护卫地宫的阵法。
    解嶙脸色沉了下来,他微抬眼皮,看向了领头进来的少卿君。
    少卿君昂首阔步嚣张地走进来,像是一只开了屏的孔雀。
    解嶙:“不知少卿君炸我地宫,是有何要事?”
    少卿君鼻孔恨不得都要朝了天去,他冷哼一声:“解嶙,你还问我?你重罪难逃,躲在地宫里也甩不掉你那一身的腥!”
    解嶙:“我何时说过我要逃?”
    少卿君保持着警惕:“那你乖乖地自己走过来,莫要耍花样,随我前去蓬莱阁接受审判。”
    解嶙掀唇而笑:“好。”
    天征与解嶙并肩,广袖之下,他轻轻握住解嶙的手。
    解嶙嘴角一抽:“你过来干什么。”
    若真是少卿君与妙然仙子等人从飞鸟印中得到信息,要收集四件神器,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解嶙也不想让天征落入他们之手。
    天征淡然看他:“我说过,生死都要跟随你。”
    解嶙拧眉,少卿君见他们二人自投罗网却高兴极了:“你们倒是主仆情深,不过你们放心,一个也跑不了!”
    从流川谷去往蓬莱阁依然要横跨泾水,解嶙与天征由少卿君亲自押解,插翅难逃。
    少卿君用捆妖索捆住解嶙,他无法使用灵力,更无法幻化本相,天征更是被锁得严实,他们两个坠在队伍中间,有仙兵重重看押,几乎不得喘息之空。
    解嶙看了左右一眼,笑着问道:“你后悔吗?”
    天征深深地看一眼解嶙,认真道:“不后悔。”
    解嶙又问:“你是愿意跟着我,还是愿意跟着太古寿皇?”
    “我永远追随你,生死不怨。”
    解嶙本是开着玩笑问天征的,却没曾想过天征会如此认真回答,他忍不住停下脚步,端详着他:“你可是发自内心说的?”
    天征同样看向他:“肺腑之言。”
    后边的仙兵立刻将长.枪顶住解嶙的后背,斥道:“快走!”
    解嶙似乎有些无奈:“看吧,你跟着我,只能是阶下囚。”
    天征眼中流光溢彩:“我相信你,你自有化解之法。”
    见两人重新迈开步子,仙兵才收起□□,他们不得不时刻警惕着,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副使亲自安排过要着重看管的。
    这一队伍的人都不知疲劳,区区赶路小事,无比简单,解嶙也数不清过了多少个昼夜,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泾水岸边。
    泾水有灵,不管是谁,都必须要入水横渡。
    到此,解嶙烦躁无比。
    他永远忘不了之前为求浩海宸星面见瀚辰帝君的时候,横跨泾水之刻那灼人的疼痛。
    解嶙轻轻抬起眼皮,觑了一眼天征,他心中不安,自己此生最为狼狈的时刻就要被天征看去了,若到了以后,颜面何存。
    到这种时刻,解嶙并不担心自己下水之后泾水若变得浑浊可怖,那些罪名肯定是要扣在他头上下不来,他担心的竟然是天征以后会把他这一幕的表现当做日后的“笑料”。
    队伍前方的人已经开始下水,解嶙有几分犹豫。
    天征轻轻将他拉到岸边,用眼神示意他要开始下水,免得引起人怀疑。
    解嶙嘶了口气,不太情愿地下了水。
    第47章 围剿妖窟(二)
    泾水上空所有灵力失效, 解嶙与天征二人逃脱不得,因此仙兵倒是没有对解嶙二人催促什么。
    天征先迈入水中,泾水清澈无杂, 而天征也神色自若。
    那一瞬间,解嶙心中的自卑无可遁形。
    天征他所作所为问心无愧, 泾水自然清澈见底。
    解嶙站在岸边,俯视着天征,他忽然不敢动了。
    天征朝他伸出手,耐心地等着他。
    解嶙一咬牙, 闭着眼硬着头皮下了水。
    就在他入水的那一瞬间, 长河顿时血腥翻滚,解嶙忍着剧痛,仰头看天征:“看见了吗。”
    天征尽是惊讶一瞬,随即便恢复平静, 他看着解嶙那张惨白的脸, 轻声笑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什么不敢入水……”
    解嶙痛得力竭,他苦笑:“如你所见,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这么说。”天征细致温柔,引着解嶙踩上自己的脚,“我带你过去。”
    不出解嶙所料, 那些仙兵在看到解嶙入泾水之后变得浑浊而脏污的河道, 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天征却不管那些,他在河中慢慢地倒着走, 他单手勾着解嶙的腰, 使解嶙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身上, 两人胸膛紧紧相贴,一个冷血动物, 一个冰冷硬铁,彼此挨着,竟也生出了些火热温度。
    解嶙的腰身纤细,身材还是瘦弱的模样,天征手臂紧紧勾着他,眸色发暗:“我……更不是东西。”
    解嶙被天征逗笑了,露出个虚弱的笑,他双臂无力,所有的力量都用来忍受疼痛了,像个挂件一样挂在天征身上,若不是天征扶着他,他恨不得已经掉进水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