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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一个仆役急匆匆地跑上了楼,焦急万分地朝萧锐禀告道:大人,公主殿下的銮驾已至街口,现直冲这里而来。
☆、第十三章 公主驾到
什么,公主来了?萧锐闻言大惊,顿时面如土色,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仿若一只没头苍蝇般在厅堂中乱窜了数圈,嘴里喃喃念叨道:糟糕,必定是那件事东窗事发,惹她不喜,现在来找我算账?
那仆役如临大敌地开口道:大人,公主殿下来势汹汹,还是得早做打算为妙。
混账,我难道不知道吗?萧锐气急败坏地大骂一声,疾步上前问罗凝道:余夫人,你这宾满楼可有后门?
罗凝还未答话,余长宁已出言道:有,萧大人可是要从后门离开?
萧锐正色无比地点点头:快带我去,晚了可就大事不妙。
余长宁见他说得煞有其事,神色也特别的慌乱,便不好推搪,刚要下楼,又是一名仆役飞步而至:大人,公主銮驾已至正门。
话音落点,窗外立即传来一句女子的清亮宣呼:传襄城公主口谕:萧锐,你快给我滚出来!
萧锐急得团团乱转:坏了坏了,已到正门外了,余兄弟快快带我去后门。
余长宁闻言点头,在一阵纷乱的脚步中,带着他穿过庭院走廊直奔后门而去。
刚走至后院,萧锐脸色一变,脚步却又戛然而止,出言道:不对,以公主的聪慧,岂会不防我从后门逃脱?后门现在必定也是埋伏匆匆,不能从后门走。
余长宁见这萧驸马怕公主怕成如此模样,不禁哭笑不得:前门后门都不行,那你要如何出去?
萧锐沉吟了一下,问道:可还有其他出口?
余长宁对宾满楼并不熟悉,自然没有发言权。
余长致听明缘由,正色道:有,不过是个狗洞,萧大人岂能屈尊?
萧锐双目望天,神情看似十分悲恸,喃喃道:昔日韩信有胯下之辱,张良有拾履之羞,想不到我萧锐堂堂七尺男儿,今日也只有效法先人了。言罢悲叹一句,又正色道:那狗洞在何处?你们快带我去。
两兄弟见他真的要从狗洞出去,不由面面相觑膛目结舌。
还是余长宁反应够快,心头虽是想笑不敢笑,脸上却是一副同情的模样:能屈能伸,萧驸马真男儿也!大哥,你带驸马去狗洞,我到前厅给你们挡上一会。
萧锐拱手谢道:多谢余兄弟,今日之恩容当后报。说完,便跟着余长致匆匆去了。
望着萧锐离去的背影,余长宁笑叹出声道:好好一个英武男儿竟如此怕自己的夫人,最后还要钻狗洞离开,是大唐公主当真厉害?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
来到前厅,大门外已站上了二十余名身着红甲,腰胯长剑的军士,一名宫女模样的明艳女子矗立在门前,对罗凝高声问道:萧锐可在此地?快说!
罗凝不知现在可有将那萧大人送走,踌躇了一下竟是不好回答,眼见余长宁姗姗而来,急忙道:长宁,你hellip;hellip;
姨娘放心,一切有我。余长宁朝她摇摇手,示意她保持沉默,走至明艳女子前面一站,刚看上一眼,突然惊呼道:咦,这位姑娘竟生得如此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光临小店简直是蓬荜生辉啊!怪不得刚才听到喜鹊叽叽喳喳地叫,原来是有贵客临门。
少在这里口花花。明艳女子话虽如此,心头却被他赞得欢喜,正色问道:我来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若敢欺瞒,当心公主殿下治你欺君之罪。
姑娘如此美若天仙,余长宁哪敢欺瞒,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问你,萧锐可曾来过此处?
来过,却已走了。
多久走的?
问到此处,余长宁顿时一脸愤然地嚷嚷道:就在刚才,他还欠我们三十两饭钱未结账,没想到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明艳女子见他一副市侩商人的愤愤模样,表情神态都不似作假,便相信了他的话,掏出腰间的钱袋道:不就是三十两银子吗?驸马爷怎会欠你们这些小商人的钱,拿去,我替他还上。
余长宁接过钱袋笑道:这位姑娘不仅人生得漂亮,还是菩萨心肠,谢了。
明艳女子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厅门走到街中停着的辇车旁,轻声道:公主,驸马已不在此处。
那辇车车轮极高,车身镌刻着百鸟朝凤图,立在车辕上的四根粗长铜柱支起了一个宽大的车盖,四面垂着摇曳的绿纱,影影绰绰可见一个宫装女子端坐其中。
余长宁隔得太远,依稀听那宫装女子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晚回去再收拾他,摆驾。
明艳女子应了一声,扯开嗓门高宣:公主起驾,行人肃静回避。
话音方落,那二十余名军士整齐划一地跨上战马,红云般地簇拥着那辆辇车磷磷隆隆地去了。
见那公主终于离开,余长致长吁出声,刚一回身,却见罗凝正满脸怒色地盯着他,问道:长宁,你hellip;hellip;你竟连公主的钱财也敢诓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