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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爷黑着脸打量了一圈,突然掀开了一件礼品盖子,里面黄灿灿的千年人参已是豁然入眼。
管家上前小声提醒道:老爷,这株千年参成色极好,一看便知是难得的佳品,只怕百两银子也买不到,看来薛仁贵这次一定是花费了不少本钱。
柳老爷捻须一番思忖,面上神色稍缓,四顾一圈又问:其他东西如何?
除了这株千年老参外,还有绫罗绸缎十匹、金玉礼盒一枚、各色补品三盒、另外还有一尊镶满宝石的白玉老虎,都是价值不菲。
柳老爷矗立原地幽幽思忖良久,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那管家擅长察言观色,一望他的表情便猜上了三分,轻声试探道:老爷,以前你嫌薛仁贵出生低微,所以一直不同意他们的事情,但现在薛仁贵已是家财万贯,不可同日而语,而且与大小姐也是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何不就顺水推舟答应他们的事情?
柳老爷拧成大刀状的白眉陡然松开,长吁一声道:你说得有道理,但现在才接纳薛仁贵是否有些太迟了,若是如此恐怕会有人说我势力眼。哎,老爷,你与薛仁贵毕竟是实打实地翁婿,何惧他人闲言碎语?我看不如借此机会改善一下你们的关系,老爷您觉得如何?柳老爷沉吟一番终于点头道:那好,你先将薛仁贵带进来,我在大厅等你们。说罢拂袖转身而去。
☆、第三〇四章 冰释前嫌
府门外,余长宁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过了半响突然府门大开,当初送信的那胖管家大步走出作揖道:薛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薛仁贵闻言精神一振,嘴角却划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意:呵,还薛公子,现在当真算个人物了。
余长宁摇手笑道:薛大哥,既然柳老爷让咱们进去,那么你与柳小姐的事情必定有所商量,又何必计较如此琐事。
薛仁贵点头笑道:对,余兄弟说得有道理,是我迂腐了。
言罢他又不胜感叹地望了府门一圈,喃喃自语道:这三年来我还是头次进入柳府的大门,想想真是犹如梦里。
一直站在两人身旁默不作声的画眉突然笑道:既然犹如梦中,那就祝薛大哥此行美梦成真,公子,你说对吗?
说的不错!余长宁点头一笑,轻轻地拍了拍薛仁贵的肩头以示鼓励。
进得柳府,管家将余长宁三人领入了大厅之中,柳老爷正坐在座椅上品茶,一见他们进来,老脸不由微显尴尬之色,咳嗽一声也不说话。
薛仁贵性格本有些厚重木讷,见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一言不发地站立厅中,气氛便这样沉默僵持着。
余长宁见状不对,立即上前抱拳笑嘻嘻地开口道:这位面容慈祥,精神矍铄的老伯莫非就是柳老爷,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在下有礼了。
柳老爷不胜奇怪地睁大双眼道:少年郎莫非认识老夫?你是?
余长宁笑容满面地回答道:在下余长宁,乃是薛大哥远房亲戚,目前担任薛府管家一职,薛大哥经常说柳老爷你才德兼备,老当益壮,是为和蔼可亲的长辈,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一通马屁拍过来,饶是柳老爷阅历深厚,此刻老脸也忍不住微微泛红,望着薛仁贵轻轻一叹,伸手示意道:你,你先坐下说话吧。
薛仁贵抱拳谢过,撩开衣袍从容落座,沉吟片刻这才出言道:柳老爷,在下今日是为见银环一面而来,请问她可在府中?
听他口气如此生硬直接,余长宁顿感不妙,一瞧柳老爷的脸色,果然已是阴沉了下来,不由笑嘻嘻地圆场道:柳老爷,时才薛大哥对我说,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向您道个歉,感谢你三年来一直对他和柳小姐的包容,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既然他们都已知道错了,就请你消消气如何?
柳老爷拂袖冷哼道:他以前胆大妄为与银环私奔而逃,弄得我们整个柳府大跌颜面,难道区区一句道歉便能弥补一切过失?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以前薛大哥与柳小姐是郎有情来妾有意,一时冲动之下才会如此忤逆柳老爷你,然则事情都已过了这么多年了,总该有个了结的时候,不如乘此机会大家打开窗户说亮话,化干戈为玉帛,岂不大妙?
闻言,柳老爷脸色稍缓,第一次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少年郎果然好口才,唉!老朽昔日担心薛仁贵家境贫寒,生活清贫,银环跟着他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才会一直反对他们的事,弄得父女之间行同陌路,现在想起来也是颇觉后悔。
话语到此,余长宁明白柳老爷已是在变相地道歉,心里虽是高兴万分,脸上却是故作沉痛道:薛大哥经常也告诉我,自己的鲁莽冲动让你们家人失和,所以感觉很对不起你们两老,难得大家今日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我看你们翁婿俩就好好交流一下。
薛仁贵本来不善言谈,望了望余长宁却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倒是柳老爷没话找话地淡淡道:仁贵,我听别人谈及,你是南北朝时期名将薛安都的后代,属于河东薛氏家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