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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点头一叹道:柳老爷此言不错,在下家中本是书香门第,曾祖父薛荣,官至北魏新野、武关二郡都督,封澄城县公;祖父薛衍,乃北周御伯中大夫;在下父亲薛轨,职任隋朝襄城郡赞治,因家父早丧所以家道中落,无奈以种田为生。
原来如此,柳老爷捋须幽幽一叹,书香世家之子配银环倒也合适,我问你,你对银环可是真心诚意?
薛仁贵霍然站起一脸坚定道:在下对银环情比金坚,至死不渝,即便天崩地裂沧海桑田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柳老爷轻轻拍案道:既然你现在家财万贯已是富裕之身,想必银环跟着你也不会吃亏,好,今日老夫就同意你们两的事情。
柳老爷,此言当真?薛仁贵双目顿时闪过欣喜之色,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莫非还有假的?
不,我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hellip;hellip;柳老爷,我并不是在怀疑你的话。
余长宁乐呵呵地插言道:薛大哥,人家连闺女都许给你了,怎么还叫柳老爷?
薛仁贵重重一拍脑门道:哦,对,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说罢,已是长躬作揖。
柳老爷轻轻一叹站起身来,走上前来扶起薛仁贵道:你与银环受了如此多的委屈,现在终于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岳父真替你们感到高兴,说起来咱们一家人还未坐在一起吃过饭,中午便不要走了。
薛仁贵点头笑道:好,单凭岳父安排。
又在厅内闲聊片时,柳老爷让管家将柳银环与柳雪晴两姐妹请了出来,一见薛仁贵,柳银环泪水已是不可遏止地奔涌而下,红红的朱唇兀自颤抖个不停,若非这里还有别人,她必定早已奋不顾身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一旁的柳雪晴却是狠狠地盯着余长宁,显然还在为昨日的事情而生气。
看着娘子流着眼泪的俏脸,薛仁贵心里忍不住一暖,微笑开口道:银环,刚才岳父已经答应了我们的事情。
此言当真?柳银环闻言顿时瞪大了美目,望着捋须轻笑的柳老爷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柳老爷轻轻地点了点头,望着女儿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慈爱之色:银环呵,以前爹爹阻扰过你们,你不会怪爹爹吧?
柳银环抬起云袖抹掉眼泪,摇头笑道:爹爹以前也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怪你?那就好,柳老爷长吁出声道:爹爹今日已经安排了酒宴,咱们一家人好好聊聊,也算冰释前嫌。柳银环高兴地哎了一声,连日来的忧愁终于烟消云散。
☆、第三〇五章 坦陈直言
乘着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柳雪晴悄悄走到余长宁身旁冷哼道:薛仁贵被你这么装饰一番,果然不同凡响,竟连爹爹都被你骗过,真是满脑子的阴谋诡计!
余长宁脸上虽还挂着笑容,口气却是不屑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即便用些阴谋诡计也是理所当然。
柳雪晴怒声道:哼,当真是小人心肠,若爹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你的骗局,一定非气得半死。
雪晴姑娘口出此言,莫非想去检举拆穿我?余长宁目光一闪,已是冷笑出声。
柳雪晴微微撇嘴,视线也是转到了一边,根本没有开口搭话的意思。
正午刚至,仆役侍女们端着酒菜走了进来,柳老爷立即殷情地招呼余长宁与薛仁贵落座,又吩咐管家开启了一坛陈年美酒,融洽的气氛在正厅内弥漫开来。
酒过三巡,柳老爷沟壑纵横的脸膛上出现一丝醉红,略带醉意地执着薛仁贵的手询问道:仁贵,既然你现在有了银子,那一定得要好好地过日子,最好能在龙门县购置一处大宅,再也不要回那脏兮兮的修村生活了,可知?
薛仁贵俊脸一沉,将酒杯慢慢地放到桌案上却是不言不语。
柳老爷却没发觉到薛仁贵的异样,继续自顾自地的开口道:你也知道银环从小以来都没吃过什么苦,那里会做那些粗重活计,跟着你三年以来当真憔悴了不少,我就这么两个女儿,可不想看到银环受到什么委屈,以后你可得买上几个丫鬟家丁供她差遣,这样才不会辱没了她的身份。
余长宁见薛仁贵一言不发脸色愈来愈阴沉,心里不由暗道不妙,急忙偷偷地踢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露出了端倪。
此刻柳老爷又是好奇笑问道:对了仁贵,你的叔父究竟给你留下了多少银子,能否告知岳父知晓?
薛仁贵脸色很是难看,额头也渗出了津津汗珠,他紧紧咬着牙关沉默着,心里却是百味杂陈难受不已。
见他如此模样,柳老爷不禁笑道:莫非你连岳父都信不过,所以不告诉我?哈哈,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会贪你的银子,只要你对银环好便可以了。
薛仁贵踌躇了一下,终于打定了主意,歉意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后,突然正色开口道:岳父,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一个有钱的叔父,也没有人留下财产给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捏造出来的。
此言一出,举座惊讶,即便是早已了解实情的柳银环与柳雪晴也是无比惊奇地看着他,显然被他突然的坦诚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