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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略一沉吟,微笑开口道:大人这样做似乎与本驸马低调谦虚的个性不太相符,你也知道我这人平常很是谦虚,如此是否有些太过张扬了?
许宗慨然摇手道:余驸马放心,你的百篇诗歌已是成为了黄鹤楼的一景,游客们欣赏还来不及,怎会有异议。对了,下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驸马爷无比恩准。
见着老头一副有所要求的样子,余长宁顿知必定没有好事,但处于礼貌,还是微笑道:大人请说吧。
下官听闻余驸马昨日以一首《念奴娇middot;几度英雄》夺得比赛头筹,所以想请驸马爷以《念奴娇》词牌,为黄鹤楼作词一曲,不知可行否?
听到只是如此小事,余长宁洒然笑道:此等小事何足挂齿,笔墨伺候。
许宗闻言大喜过望,立即吩咐吏员取来笔墨纸砚。
待到一方砚台盛满黑亮浓稠的墨汁时,余长宁微笑离座走至案前提起了铜管大笔,手腕舞动间,漂亮的大字已是龙飞凤舞般出现在了洁白的宣纸上:
鹤飞楼在,绕缠了多少,叹愁哀乐。
危处临风无仙客,杯举邀谁同酌?
历历晴川,萋萋芳草,恨无生风翼。
波涛橫卷,逝淘雄杰无数。
遥想仲谋当年,登高瞭望,曾觊觎天下。
人生须臾如梦过,往事化为云烟。
江水东流,兴亡几度,何处留英魂?
唯存琼楼,任凭风吹雨打。
好词!
笔锋刚刚落点,一旁观看的上官仪已是忍不住拍手一叹。
余长宁搁笔一笑,拿起宣纸递给许宗道:谨以此曲,谢谢大人的盛情款待。许宗无比正容地双手接过,瞄得一眼沉声道:多谢余驸马,下官必定命人将此词携刻于黄鹤楼,以供游人瞻仰。余长宁微笑点头,落座又与骆宾王等人喝酒去了。
☆、第三九八章 以作纪念
一通宴席直到申时方才结束,下楼之前,余长宁突然想起一事,对着许宗拱手道:许大人,本驸马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许宗虽然喝得脸红微熏,但还是慨然点头道:余驸马请讲,下官一定照办。
本驸马原本奉天子之命押解处毕、迟罗两可汗回京,无奈半途遭到奸人挟持,逃过之后还未向朝廷及并州大都督府禀告行踪,所以有劳大人派出快马分别赶赴长安和太原,禀告说本驸马现已安然无恙,择日便会返回长安,请大家不要担心。
许宗听闻是正事,急忙应诺道:余驸马放心,下官立即派出信使禀告朝廷。
余长宁拱手谢过,大袖飘飘地下楼去了。
刚走至楼下,突然眼前绿影一闪,一个娇小柔弱的身影已是挡在了前面,小脸儿紧张得通红无比。
你hellip;hellip;宁小姐?余长宁注视着眼前伊人俏丽的面孔,不禁有些惊奇。
原来你真的是余驸马,可笑我那日还不相信。宁静微微一笑,笑容中却有一丝黯淡。
余长宁微笑开口道:不管我是不是余驸马,你都是我的朋友。
驸马爷,当我是朋友?宁静愣了愣,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我们一起前来鄂州,而且沿途交流诗词歌赋,不是朋友是什么?
宁静闻言露出激动之色,轻咬红唇高兴地点点头,拿出一本书籍道:余驸马,明日我就要返回江都,今日一别恐怕以后难见,不知你能否给我留下一点笔墨,以作纪念。
余长宁悠然笑着点头,接过宁静手中的书籍翻得几页,却见上面写着的全是自己昨日作的诗词,不由惊奇问道:这些都是你抄的?
宁静俏脸一红,轻轻颔首道:小女子仰慕驸马爷高才,所以昨日连夜将屏风上的诗词抄在了书上。
余长宁了解地点了点头,对于宁静这个自己忠实的粉丝,自然不能拒绝如此小小的要求,借来笔墨写上几句勉力的话儿及自己的名字,递给她笑道:看看这样行吗?
宁静如获珍宝地将书籍抱在了怀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盈盈一礼,轻轻一句告辞,转身摇曳着莲步走了。
余长宁正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何时陈若瑶已是站在了他的身边微笑道:人都走远了,还看?
闻言,余长宁不禁有些尴尬,呵呵笑道: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而已,我可将她当妹妹一般。
你这是做贼心虚。陈若瑶故作不悦地哼了一声,俄而又微笑道:既然诗词大会已经结束,你还是早点返回长安吧。
余长宁点头道:不错,离开了这么久,我还真有点想念姨娘他们,你不会去么?
陈若瑶轻叹一声道:此地里巴县不过数百里,坐船三四天变能到达,我准备回家看看娘亲。
哦,看咱们的娘亲啊,我也要去。
听余长宁如此称呼,陈若瑶不由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叹息道:你现在乃是朝廷驸马,岂能一天跟着我这商人瞎跑,还是早点回去为妙。
余长宁闻言不悦,正欲开口反驳,不料此刻房玉珠走了过来,微笑询问道:你们两人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