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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武德殿,乃是陛下寝宫左边的一座宫殿,而太子陛下的东宫便在陛下寝宫之右,你说陛下如此安排,是何用意?
余长宁恍然明白了过来,连连点头,萧锐脸色却是有些难看,低声道:襄阳郡公在东宫内议论此事,似乎有些不妥吧?
杜荷冷冷一笑也未回答,反倒是李承乾正色开口道:萧驸马此言不错,本可汗与魏王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不仁但我不能不义。
李元昌喟然一声感叹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实乃明德之君啊,但愿魏王以后能够有所收敛,不要再这么过分了。
闻言,余长宁却是在心头暗暗不屑,人家李泰宵衣旰食地编撰《括地志》,希冀在陛下面前获得赞誉,加大其争嫡的筹码,反观你李泰却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纵情于声色犬马,竟效法突厥可汗攻击唐军,此事若被陛下知道,必定会有大麻烦。
此刻歌舞上演,一群莺莺燕燕的舞女跳动着节拍舒缓的歌曲,云袖轻挥,身形曼妙,杨柳似地腰身恍若水蛇一般扭动,舞姿大是撩人。
余长宁正在兴致勃勃地欣赏之中,突见当先领舞那名舞女似乎有那么几分熟悉,细细端详了一番,已是大吃一惊,胸口也涌出一股想要作呕的感觉。
那舞女头挽高鬓,秀眉星目,脸上擦着厚厚的胭脂,穿着一身彩衣犹如花枝招展的蝴蝶,正是今日前来鸿胪寺的称心,堂堂男儿如今竟作女子打扮,如何不能余长宁大倒胃口。
一曲方罢,舞女们犹如蝴蝶般散开来到余长宁等人的案前服侍,而那称心径直去了李承乾身边,娇媚一笑直看得余长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李承乾丝毫没有不悦之色,反倒哈哈大笑着将称心搂入了怀中,端起银碗大声道:来,美人儿,陪本可汗喝酒。
闻言,余长宁差点连去年的年夜饭都要吐出来,身旁服侍的舞女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娇声道:驸马爷,莫非你不满意奴婢么?
余长宁悄声问道:这位姐姐,请问太子殿下旁边那人是否便是称心姑娘?
舞女一愣,掩嘴笑道:什么称心姑娘,明明是称心公子才对。他可是太常寺最为出色的乐人,能够善舞,才艺双绝。
既然他乃男子,太子为何却hellip;hellip;
余长宁一言未了,舞女已暗暗掐了他一把笑道:驸马爷,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你懂就行了。
擦,辣块妈妈你个大西瓜!李承乾这狗贼竟然是一个基佬,枉我还和他称兄道弟一团亲热,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吃亏了。
余长宁立即愤愤不平地想了一句,已在心里将李承乾骂了个半死,发誓以后一定要与这个基佬保持距离,免得一不小心便捡肥皂了。
出得东宫,王敬直等人乘车径直去了。余长宁未带来马车,所以便准备徒步而回。
谁料刚刚走到宫门边,一辆马车滴答滴答地行驶而来,车厢布帘微微一动,萧锐已是探出头来轻声道:余驸马上车,我送你一程。
余长宁依言跳上马车,刚刚钻进车厢,萧锐已是苦笑开口道:余驸马,今日之事作何感想?余长宁在马车内坐定,微笑回答道:太子殿下个性确实有些奇怪,今天让我是大开眼界了。何止有些奇怪,简直可以说是怪癖也!萧锐轻轻叹息了一声,听太子今日之意,只怕想和我们三名驸马交好,这该如何是好?
☆、第四四四章 家法伺候
余长宁拍着他的肩头道:送你一句话,以不变应万变,任他们皇子间争斗得多厉害,我们只当看不见。
余驸马呵,你的想法实在太简单了,宫廷之中争斗复杂,岂能容你不偏不倚地坐山观虎斗?
啊?那萧驸马认为该当如何?
萧锐苦着脸道:太子殿下乃是名副其实的诸君,而魏王殿下又颇得陛下喜爱,两人都有可能继承大统,我也不知该如何?
余长宁来自未来,自然知晓太宗之后乃是高宗李治,不由轻声提醒道:现在得意者未必能够笑到最后,其实我倒有些看好晋王李治。
晋王?萧锐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失笑道:晋王不过是一孩童,余驸马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神情像是在开玩笑吗?
嗯hellip;hellip;不像。你是认真的?
对。余长宁正色点头道,咱们身为大唐帝婿,对于宫廷争斗虽然不能置身事外,但也不能过多牵涉其中,认清形势,明哲保身最为重要。不过从长远来说,我看好晋王李治。
萧锐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俊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对了,你与长乐公主近来生活可好?
说起此事,余长宁重重一拍车厢,怒声道:李丽质这臭小娘骄横跋扈,刁蛮任性,到处煽风点火惹麻烦,实在可恶至极,生活当然是糟糕透顶。你与襄城公主现在如何了?
萧锐也是一脸苦笑道:还能有甚,整日被她欺压着,不是打就是骂,弄得我每日都不想回府了。
余长宁听到他与自己同病相怜,不由哈哈笑道:萧驸马,你可曾听过市井中有一首《驸马拳》,可说是咱们帝婿生活的最佳写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