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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军士仆役们收拾营帐,马队离开湖岸归程了。
汉和公主的马队率先出发,待到消失在天际尽头后,余长宁这才吩咐车夫起行,放下车帘钻入了车厢内。
一夜的疯狂,大感疲倦的苏紫若正斜躺在车厢软塌上休息,此刻酒劲散去,她朦朦胧胧地回想起昨夜些许情节,想起三人那番胡天荒地,俏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与余长宁赤身相对做那羞人的敦伦之事本就让她害羞不已,不料昨夜除了两人外瑶瑶也是加入了其中,这让个性清冷的苏紫若的确有些难以接受。
眼见余长宁入内,苏紫若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余长宁也是略显局促尴尬,干声笑道:昨夜,你我hellip;hellip;好像有些疯狂过头了hellip;hellip;
你不要说了hellip;hellip;苏紫若低若蚊蚋的说了一句,又轻声道,只怪紫若醉酒失态,以后都不许再提此事。
余长宁闻言一愣,笑道:乃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如此?刚才醒来的时候,虽然我也吓了一跳,但你们两人都是我深爱的女子,这样做其实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苏紫若又是羞涩又是恼怒,坚定地开口道:总之以后都不能再说起这件事,谁也不能告诉,知道吗?
余长宁知道苏紫若现在还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只得点了点头。
回到大营,余长宁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衣装前来王帐,芷云早就在帐内等候。
汗王离开的这段日子,余长宁与芷云一人主管内政,一人负责军政,处理事务倒也井井有条,而且也将汗王不在帐内的事情瞒了过去,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
端坐在案前磨好一汪黑亮的墨汁,余长宁开始处理头人们禀告的各类事务,刚刚翻开案上第一张奏折,余长宁便心头是一喜,遂即露出了沉思之色。
你怎么了?见他神色有异,芷云忍不住好奇一问。
余长宁收起奏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也没什么大事,薛延陀真珠可汗派来使者拜见汗王,目前使者已经抵达了王庭,右贤王向汗王请示是否将薛延陀使臣带到这里来。
芷云轻轻地点点头,蹙眉道:汗王早已秘密率军前往西突厥,将使臣带来此地觐见也是无济于事。
余长宁点头一叹道:你说的不错,但是薛延陀使臣却不知道,若我们将他丢在王庭不闻不问,只怕使臣会以为汗王有心怠慢,若是因此愤愤不平而愤然回国,必定会影响汗国与薛延陀和睦的关系。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我们要如何做才好?芷云将军,我看要不这样,虽然我们不能将汗王不在大帐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但也可以先将使臣请来此地居住,届时我们再陪他游山玩水故意拖延世间,待到汗王领军出现在西突厥之后,我们再将消息坦诚相告,一定能取得使臣的谅解。余长宁的想法可谓十分妥当,芷云闻言认同点头,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一丝狡黠从余长宁眼眸中飞快闪过,国师大人早就等薛延陀使臣等的望眼欲穿了。
☆、第七百零四章 迎接使臣
咄摩支是薛延陀真珠可汗这次钦点的使臣,他今年三十岁出头,虎背熊腰,块头结实,正值人生的巅峰时刻,除了特勤这个显赫的职务外,他还是真珠可汗最信任的侄子,所以这次才能受命前来完成如此重要的出使任务。
薛延陀的官制与突厥类似,特勤是仅次与叶护与设的大官,而且只能由皇族贵胄子弟担任,若拿中原官制比较,特勤就相当于大唐的亲王或者郡王之内的王族高爵。
派咄摩支前来,真珠可汗是有着深意的。
前不久他接到儿子曳莽从高句丽带回来的重要消息,说曾亲眼看见突厥国师余长宁与高句丽大对卢渊盖苏文举行密谈,商议要合谋吞并薛延陀,余长宁是何许人真珠可汗并不知晓,然而高句丽渊盖苏文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所以刚一得到这个消息,真珠可汗便大为紧张了起来。
从心底来讲,真珠可汗是看不起突厥汗国的,甚至一直将突厥汗国视为自己的附庸,若非自己出兵相助,甄云怎能顺利击败唐军建立突厥汗国,而帮助甄云,也只是看在她乃女儿身,且以后还是儿子拔灼妻子的情分上,毕竟甄云终有一天要嫁给拔灼为妻,而突厥汗国到时候也只是一件丰厚的嫁妆而已。
然而真珠可汗却没料到被自己早已视为囊中之物的突厥汗国,竟隐隐起了不臣之心,甄云也是想要吞并薛延陀取而代之,心念及此,真珠可汗不由大为愤怒。
他召集部落重臣,将这个重要的消息详细告之,话音刚刚落点,立即引起了重臣们的高声叫骂,纷纷指责阿史那甄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竟胆敢背叛薛延陀的信任。
唯有一人,小可汗拔灼依旧选择相信甄云,他起身昂昂然道:父汗,大哥带回来的消息毕竟乃是他的一面之词,孩儿相信甄云一定不会背叛薛延陀,请你不要轻下决定。
话音落点,大帐顿时一片默然。
众头人默然的原因并非惧怕拔灼小可汗的权威,而是其中隐含着波澜诡谲的利害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