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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一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与南平公主好歹也算夫妻,即便公主再怎么蛮横无理,你也只能忍受下去,这也是我们当帝婿的无奈,王兄,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又何必为了一口气而跟自己过去不呢?
王敬直摇头道:不,这次我是下定了决心,余驸马,我想去皇宫告御状,控诉南平公主的刁蛮无礼,然后在与那刁妇和离,余驸马,你帮帮我如何?
余长宁心头一跳,满脸为难道:若是如此,只怕兄弟我也会自身难保,区区小事用得了告御状那么严重么?
听见余长宁不愿帮助自己,王敬直突然神经质般地大吼道:我知道,你们这些都是见死不救之人,我王敬直即便死,也不会哀求你们hellip;hellip;一言未了,已是愤怒无比地转身跑了。
王驸马hellip;hellip;余长宁疾声一唤,却见王敬直早已是跑远了。余长宁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这似乎不似宁哥我的为人啊!余长宁默默地思忖了一番,突然打定主意犹豫之色尽褪,朝着王敬直离开的方向飞快奔去。
☆、第八一三章 帝驾视察
王敬直依旧犹如一只猴子般藏在刚才那棵大树上。
余长宁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抬头高声道:王驸马,你跑什么跑,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行么?
王敬直坐在一段粗长的树枝上欲哭无泪道:你又不肯帮我,跟上来干什么?余驸马,你还是早吧,就当从来没见过我。
余长宁好气又好笑道:你不下来我怎么帮你?
你你你说什么?王敬直惊讶得舌头止不住一阵打结。
余长宁长吁一口气,好整以暇地开口道:本驸马是说,你如果不下来,我怎么帮你?
王敬直愣了愣。突然喜笑颜开地拍手大笑道:余驸马,你果然够兄弟,有你帮忙我王敬直终于有一条活路了,哈哈哈hellip;hellip;呃啊hellip;hellip;
笑声未了,他得意忘形之下身形不稳,竟从树枝上跌落重重摔在了地上,痛得立即呲牙咧嘴。
将王敬直带回鸿胪寺,余长宁却有些一筹莫展了,虽然自己答应帮助他,但如何帮助,余长宁心头却没有一个底,茫然得没有半分头绪。
身为当事人的王敬直却一点也没有余长宁的忧虑,他好奇地参观完余长宁办公的阁楼,当看见余长宁在隔房准备了一间床榻后,不由惊讶道:余驸马,你晚上莫非没回去么?
余长宁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被长乐公主赶出来,摸着鼻尖讪讪笑道:这个hellip;hellip;床铺是我偶尔午休的时候用的。
王敬直笑道:那好,今晚我就住这里,多谢余驸马。
余长宁面部表情不可遏止地抽搐了一下,面对王敬直无意间的鹊巢鸠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无奈之下,余长宁当夜只能随意找了一间客栈歇息,翌日一早,他立即找来谢千仇商议此事。
当听完余长宁一番述说解释,谢千仇望着正坐在案前啃馒头的王敬直一眼,嘴角不可察觉地抽搐了一下,低声道:驸马爷,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余长宁点点头,带着谢千仇走出了房间,刚刚出门,谢千仇立即拱手悄声道:请恕千仇直之言,驸马爷若是想管这档闲事,只怕后果难料啊!
余长宁毫不在意地笑道:身为朋友,就是应该在对方为难之际拔刀相助,我也知道冒然插手此事风险很大,但要我置之不理不管王敬直的死活,那也是做不到。
没想到余长宁如此讲义气,谢千仇不由大觉意外,满脸敬佩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千仇一定为驸马爷妥善谋划此事,争取想到既能帮助王驸马,又能不牵连驸马爷你的计策。
余长宁淡淡笑道:其实昨夜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了,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策。
谢千仇一愣,正色道:愿闻其详。
余长宁微微一笑,在他耳旁低语了一番,及至说完,谢千仇久久愣怔了。
半响后,谢千仇回过神来苦笑道:这真是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啊!驸马爷当真决定要这么做?若是一个不好,说不定会有杀头之祸。
余长宁自信开口道:没有冒险就没有胜利,这也是最好的办法,我相信以陛下的英名睿智,一定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
翌日,余长宁前往皇宫觐见李世民,请求天子前来鸿胪寺视察欢迎玄奘大师的典礼的筹备工作。
李世民见臣子主动邀请,自然不会拒绝,立即表示欣然允诺。
得知天子明日驾临,整个鸿胪寺为之激动了,正午刚过,整个衙门停止了一切公务运转,开始洒扫庭除,打扫卫生,少卿狄知逊更是带领着众吏员亲自动手,一片喧嚣热闹。
站在阁楼里望着忙碌的吏员们,余长宁转头对王敬直正色道:王驸马,是死是活在此一举,明天不容有失。
王敬直也是肃然点头道:余驸马放心,我一定谨遵你的吩咐行事,一定确保不出现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