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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时才不信余长宁之言,此刻走上前来对着余长宁心悦诚服地拱手道:余祭酒果然了得,刚才本官言语冒犯了。
余长宁急忙抱拳回礼,心里却暗自好笑,因为他所默写的这本《唐律疏议》正是长孙无忌在高宗永徽元年组织修订,自己虽然让《唐律疏议》提前问世,但说到底也是剽窃了长孙无忌以后的功劳。
李世民眼见大臣们都如此认同余长宁所修订的《贞观律》,不禁龙颜大悦,拍案笑道:朕还不知道余卿竟然如此通晓律法,实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传旨:尚书省将这套修订手稿立即缮写十余份传抄所有官衙传阅,最后将意见汇总到政事堂,政事堂再加以梳理报送于朕,若没有大的问题,便可以推行实施。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立即代表尚书省拱手应命。
李世民又笑道:余卿,此番你立下了大功劳,实在乃国之良臣,待到修订之后的《贞观律》推行以后,朕再好好地奖赏你。
余长宁拱手昂昂道:臣只知道为大唐尽忠,为陛下效力,实在当不得陛下奖掖,况且臣现在身为国子监祭酒,正应该在这方面略作建树,为国培育良才,若是可以,臣想请陛下也让国子监律学院的学子们议论修订稿,并提出建议。
遵旨!李世民捋须一笑,朕以前让你前去担任国子监祭酒本来还有些心存顾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立了大功,朕心甚慰,望你以后继续发扬你的聪明才智,为大唐再立新功。
下朝之后,余长宁前去吃廊下食,刚走下正殿便看见萧锐正在广场上笑吟吟地等着自己。
两人原本关系就很是不错,前去河南道治水更是患难与共,余长宁立即抱拳哈哈笑道:萧驸马在此等余某,莫非是今夜相请本驸马喝酒乎?
咦?余驸马果然聪明,竟然一猜就中。萧锐惊讶地说了一句,接着又笑道,不过请你喝酒的不是我,而是王驸马。
王驸马?余长宁轻轻地一挑眉梢,笑道,径直兄难得有如此雅兴,本驸马自然奉陪,时间地点人物?
萧锐笑道:时间今天黄昏,地点平康坊群芳楼,人物嘛自然是我们几个天子帝婿。
房驸马和柴驸马也来?他们以前可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啊。余长宁不禁有些惊奇。
萧锐笑道:虽是如此,但在河南道之时,大家也算相处愉快,王驸马对他们两人一说,他们都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好,黄昏时刻群芳楼不见不散。余长宁对着萧锐贼兮兮地一笑,这才去了。
走得没多远,余长宁突然想起一事,一拍额头郁闷道:糟糕,今晚玉珠不是约我在天渊诗社相聚么,我刚才怎么忘记了?。
然而转念一想,房玉珠约定的时间乃是亥时,黄昏到亥时足足还有一个多时辰,倒也不会起多大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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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万道霞光染红了长安城广阔的天空,平康坊青楼的灯火亮了起来,坊内一片喧嚣热闹。
余长宁摇着一把折扇走入了平康坊内,他头戴一顶轻软的黑丝幞头,身着月白色的对襟长衫,散漫随意风度翩翩,一进坊门,顿时吸引了不少揽客老鸨的目光,莺莺燕燕的邀请声不断响彻耳边。
余长宁微笑而过不带一丝眷恋,直到行至群芳楼前他才收扇止步停了下来,望着眼前这一栋披红挂绿的小木楼,余长宁不由回想起了在这里第一次遇到秦清的场景,想及秦清妩媚多情的模样,以及她口中那句柔柔的lsquo;宁弟弟,余长宁不由升起了淡淡的怀恋之感。
正在愣怔发呆之际,突然肩头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余长宁愕然回头,耳畔响起了房遗爱的笑声:啊呀,长宁兄在这里愣怔个甚?走,一起进去。
原来是遗爱兄。余长宁手持折扇抱拳一躬,笑道,许久没来这烟花之地,一时间不禁有些痴了,见笑见笑。
房遗爱哈哈一笑,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余驸马现在不仅有长乐公主相陪,更有汉和公主和突厥汗王,相传公主汗王皆是有着倾国倾城倾人之姿,平康坊这些庸脂俗粉岂能进入你的法眼?
余长宁开玩笑地说道:遗爱兄此言差异,珍馐美味吃久了偶尔试试青菜萝卜也不错。
房遗爱一怔,陡然大笑道:高见高见,余驸马果然高见。笑罢,两人并肩而入进入群芳楼内,温柔妩媚的侍女殷情地将他们带到了二楼一间包厢门口,轻轻地推门而入,却见萧锐、王敬直、柴令武早就到了。治水之后,五位驸马的关系已经变得无比融洽,加之都是年轻人性情,以前有些不快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时间推杯换盏,说笑声声,竟是好不热闹。
☆、第九七五章 说笑群芳楼
余长宁脸上带着一丝微熏的醉红,晃动着酒杯促狭笑道:喂,你们四个现在竟敢前来喝花酒,难道就不怕公主知道么?
王敬直举起酒杯与余长宁碰了一下,饮干之后这才笑吟吟地说道:余驸马有所不知,我等在治水之中为朝廷立下大功,陛下不仅当殿褒奖了我们,而且还表示将会赐官封赏,南平公主再也不敢笑我一事无成,这段时间夫妻之间相处也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