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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顺摇头,“小的不知。”
“那就去查查。”
“是,公子......不过公子,您有没有发现您和那位公子有些相似?”
温续文眼神一凝,“哪里?”
“眼睛。”
温续文自然也发现了,他们的眼睛太过相似,让人无法忽略。
说起来,这世上千千万万人,眼睛相似的不在少数,可温续文看到那男子的第一眼,便有种莫名的感觉,他们之间肯定有关系。
“仔细调查那人,查得详细些。”
或许他的身世,很快就要有线索了。
调查一个只知道相貌,不知道名字的人并不容易,今日是不会有结果的,温续文在次日回国子监,留下何顺继续查。
何顺一直跟在温续文身边,知道他并非温大成夫妇的亲子,明白那男子的重要性,对此事很上心。
何顺有几分聪明,他知道在盛京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他得有针对性地调查。
那男子说话轻浮,眼底暗青,应该是时常留连烟花之地,而盛京最有名的烟花之地就是八大胡同。
何顺便从八大胡同的妓院查起,一家家的问。
等到二月初一,温续文休沐,何顺没有让他失望,已经调查到那人的身份。
“公子,那位公子应该是承安侯世子程恒岩。”
承安侯?
温续文知道这个人,承安侯时任正五品步军副尉,别看承安侯官职不高,此人却是大有来头。
承安侯的爵位是丰靖帝下旨赐封的,而他祖父的爵位是承恩侯。
承恩侯,在历朝历代只会赐封一人——一国之母的父亲。
承安侯就是丰靖帝的亲表弟。
先太后是出了名的贤后,深知外戚势大与丰朝不利,所以曾在明政殿外长跪不起,便是希望先帝莫要因为她加恩程家。
自此之后,程家几代人的官职都不会高于五品,但却是真正的简在帝心。
丰靖帝登基后,直接封自己的舅舅为承安侯,几年前,老承安侯去世,现在的承安侯程化序继承爵位。
温续文眉头紧皱,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承安侯程化序是盛京出了名的专情,只有承安侯夫人一人,不曾纳妾。
二人更是只生有程恒岩一个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
所以,他又是谁?
温续文脸色沉重,若是他真和承安侯有关系,岂不是说明承安侯这么多年的深情只是假象?
而他很有可能是个外室子?
温续文握紧拳头,若真是如此,他宁可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何顺明白温续文心中所想,小心翼翼道:“公子,您比承安侯世子年长几岁,外......外室子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不,”温续文低下头,“这样一来,可能性反而更大。”
这样很有可能是承安侯年少轻狂,成亲后才变得稳重,和其他女子断了关系。
哪怕温续文的身份暴露,也不影响承安侯专情的美誉。
何顺听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续文沉默片刻,道:“去承安侯府下请帖,我要请承安侯世子小酌几杯。”
程恒岩既然来找他,想必知道的应该比他多。
“是,公子,”何顺应声。
一个时辰后,何顺带来消息,程恒岩应邀了。
温续文没有在百味楼请客,没必要,随意找了一家酒楼,定了一间二楼的雅间,他便静静地等着程恒岩。
一刻钟后,程恒岩到了。
或许是明白温续文已经知道了,他的眼神没有再掩饰,看向温续文的目光带着厌恶和不屑。
“说说吧,你母亲是谁?”
温续文抬手请程恒岩坐下,神色平静,“此事我还打算问程公子。”
“问我?你逗我呢?”程恒岩瞪大眼睛。
温续文见此,心下了然,“程公子未免太着急了,没把在下的事情调查清楚,便急忙忙地来见在下。”
“现在知道也不迟,”程恒岩示意温续文自己说。
温续文也不介意,“在下从小在西省兴元府的一个小县城长大,身边只有养父母,在下的母亲是谁,在下并不知晓,甚至在下为何会到了郑县,在下也不知道,此事还请程公子查清楚。”
“我查,凭什么啊?”
“难道程公子不想知道?”
“嘿,本公子还真不想知道,本公子要的是你不准出现在我娘面前。”
虽然气恨承安侯有个外室子,可正如温续文之前所想,那只是承安侯在成亲前犯的错,程恒岩表示他可以不计较此事,但绝对不能让他娘知道。
温续文垂下眼皮,“可是在下想知道。”
“你想知道和本公子有什么,”程恒岩眼神一凝,“你在威胁本公子?”
“公平交易而已。”
答应不出现在承安侯夫人面前,便意味着温续文不会回到承安侯,更不会认祖归宗。
程恒岩明白温续文的意思,沉默片刻,点头答应下来,“好,本公子帮你查。”
温续文微微一笑,“多谢程公子。”
“不必。”
程恒岩站起身,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兄长,程恒岩一开始是讨厌的,甚至在见温续文之前,他都是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