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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穆王抿唇,盖了戳。
    这之后,穆王从一个月找她十来次的频率,改成了一个月三次,然后每次都表现得像饿急了的狼。
    舒宁都能忍,就像一场万米长跑,九千多米都挺过来了,胜利就在眼前,暂时的辛苦都不算什么!
    一晃眼到了中秋节,中秋这晚穆王去宫里赴宴了,第二天黄昏派人来接舒宁。
    舒宁心中很是兴奋。
    今晚过了,再来一次,她就可以与宋大人他们回扬州了,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
    上次见面还是月初,夜幕降临,穆王用行动向舒宁展示了他的血气方刚,只是今晚穆王也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初战告捷后,他竟然没有直接睡觉养精蓄锐为第二轮做准备,而是抱着舒宁,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
    舒宁:……
    总感觉哪里不对。
    她默默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舒宁都快被他摸头的轻柔动作弄睡着了,穆王殿下开口了:“近日有人在皇上面前参了我一本,参我仗势欺人迫使你父亲辞官、你大哥放弃功名,皇上最恨皇子作威作福,昨晚痛骂了我一顿,还说会恢复你父亲的官职,你哥哥的功名。”
    舒宁身体一僵。
    穆王垂眸,看到她长长的眼睫,遮挡了她眼中的情绪。
    穆王继续道:“等皇上下了圣旨,你父亲辞官、大哥放弃功名的那两千仇恨点无法再抵消,那就挪到你这里,你替他们还。”
    舒宁不愿意!
    一万米就差最后一百米了,突然告诉她还有两千米要跑,无论心气还是体力,舒宁都坚持不下去了。
    “王爷放心,我爹我大哥既然已经承诺会放弃官途,便是皇上下旨,他们也不会接受,宁可抗旨也会以平息王爷的怒火为先。”
    穆王目光变冷:“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爹他们未必这么想。”
    舒宁对着面前的他的胸膛,低声道:“王爷初来京城,我爹我娘怕得要死,竟然让我一人来王府赔罪。那一万点的仇恨值是我争取来的,契约也是我与王爷签下的,当初他们说好了一家人共同进退,如果我爹我哥因为贪恋权势而使我失信于王爷,我便悬梁自尽,看他们到底要官还是要女儿。”
    以舒宁对宋大人的了解,他绝不会为了官职而狠心看着女儿送命。
    穆王放在她肩头的手渐渐收紧,声音却带着一丝笑:“何必闹死闹活,本王不介意你失信这一次,只要你替他们补足便可。”
    舒宁平平静静地回道:“多谢王爷美意,只是我们一家已经计划好回扬州生活了,我爹已经休了为官之心,若皇上问起,我爹也会如实相告,表明辞官与王爷无关。”
    穆王没再说话,松开她,背转了过去。
    舒宁看着他的背影,眼底全是担忧。
    替自己担忧。
    今晚穆王的提议,看似有完美的理由,即皇上命令他不能逼迫宋大人辞官,可原著里穆王残害宋家五口,也没见皇上干涉什么,如今真是皇上善心大发了吗?
    舒宁更怀疑这一切都是穆王主导的,他非常满意她的身体,他想继续睡她,眼看着点数要用光了,就想把宋大人父子俩抵消的那部分挪过来加在她头上。等这部分用完了,穆王可能会再把宋家的宅子还回来。
    将近三千点,那就是三十次,按照穆王现在找她的频率,一个月三次,除夕前宋家根本还不完。
    想到这里,舒宁心头一沉,也许穆王不是贪她,而是依然想要宋家人的命。
    下半夜穆王没有碰舒宁,翌日一早也不见人影,昨晚的账倒是给她消了,只剩一百点。
    舒宁心事重重地回了家,与宋大人、杜氏、大哥宋泽一起商讨对策。
    刚提到可以恢复官职时,宋大人的眼睛里冒出了炫目的光芒,待舒宁分析说穆王此举的目的疑似故意不让他们如期还清仇恨点,宋大人眼里的光立即黯了下去,毫不犹豫地道:“我不当官,宁可抗旨也不当!”
    只剩一百点了,女儿再去王府侍寝一次就行,何必为了虚名重新增加两千点,将一家五口的命挂在刀刃上?
    宋大人态度坚决,宋泽也选择保命,不要功名。
    杜氏犹犹豫豫地看着女儿:“万一,万一王爷只是舍不得你,想让你多陪他几次呢?”
    舒宁:“果真如此,他可以直接给我个名分,光明正大地扣着我,为何他不给?”
    杜氏:……
    完了,穆王殿下真想要他们的命!
    这下子,一家人算是达成了统一战线。
    过了几日,皇上果然派吏部官员来宋家了解情况,意思是,如果宋大人辞官只是因为惧怕穆王,那宋大人不用再怕,朝廷需要好官能臣,只要宋大人官当得好,皇上会给他撑腰,保证穆王不敢乱来。
    宋大人谦逊地表示自己辞官与穆王殿下无关,他不习惯京城的水土,也自觉没什么为官的本事,想回江南养老,当个清闲的教书先生。
    “宋大人当真这么想?”
    “千真万确,皇上那边,还请您替草民解释清楚,就说草民惭愧,辜负了皇上的一片隆恩。”
    吏部官员无功而返。
    两千点稳稳地记在账本上,宋家一家人就安心地盼着穆王府再派小路子来接舒宁。
    可是等啊等,盼啊盼,一直盼到大雪纷飞,马上就要腊月了,穆王府那边始终都没有来人。
    舒宁慌了,宋大人、杜氏也慌了。
    穆王爷不像突然会戒色的人啊,莫非就是恨他们,就是不想轻易放过他们,拼着不碰女儿也要撑过除夕之期,再一举弄死他们?
    宋大人一直都有留意穆王府的消息,知道穆王早就担任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查案抓人抄家杀人,那叫一个狠,满京城除了皇帝老子,没一个人提到穆王能不变脸色的。
    “会不会王爷最近太忙,忘了这事?”杜氏哭丧着脸道。
    宋大人苦笑,怎么可能,他刚娶妻的那一年,便是累得要死,回家里躺床上看到妖娆美貌的妻子,仍然会有兴致,穆王殿下又不是天天都办案拿人,哪里会忘了那等乐事?
    “我再去一趟王府吧,问问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沉默半晌的舒宁忽然道,猜测再多也没有用,不如直接去问。
    杜氏激动道:“对对对,凝凝再去一次,打扮得漂亮点,王爷要你伺候最好,如果王爷不要,你,你就想办法勾引他,男人都不禁勾,等事成了,账本购销了,明天咱们就收拾东西,坐船南下。”
    这一次,舒宁没有反对杜氏的主意,特意让锦儿给她梳了个穆王没见过的发髻,将她白皙光洁的额头都露了出来,显得她比实际年龄成熟妩媚几分,耳朵戴了杜氏送的红玉水滴坠子,走路时一晃一晃的,勾着人去看她雪白的耳垂与脖颈。
    里面穿得娇艳,外面舒宁只披了一件素淡的斗篷,掩藏了她意图诱惑穆王的心机。
    “凝凝,成败就在今晚了,你胆子大一点,别怕羞!”
    “……嗯。”
    第047章
    宋家的马车来到穆王府, 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等最后一抹红日沉下去,夜幕马上就会降临。
    王府的侍卫都认识舒宁了, 可今日她不请自来, 按照规矩,还是要小厮先去通传。
    舒宁就站在威严的穆王府外等着。
    前两日的大雪还没有融化, 嗖嗖的北风打着旋刮过来, 舒宁只好埋低脑袋。
    这里毕竟是古代,斗篷没有羽绒服保暖,舒宁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南方的冷是一种阴柔的湿冷,慢慢地浸过来,北方的冷更像冰箱里的极冻,屋里屋外明显两个温度,泼一盆水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凝结成冰,更不消说还有呼啸的风助纣为虐。
    舒宁的脸已经冻僵了, 一双脚好像什么都没穿,与地面一个温度。
    终于, 穆王府的门开了,小路子出现在了她面前。
    往常小路子看到她都笑眯眯的,有点讨好的味道, 仿佛相信她会成为穆王身边得宠的女人,今日小路子也在笑,笑容里却掺杂了一丝谨慎的疏离,因为捉摸不透王爷的看法,担心王爷并不待见宋姑娘, 他若讨好宋姑娘,反而得罪了王爷。
    “姑娘请随我来。”小路子公事公办地道。
    舒宁乖乖地跟在小路子后面。
    时隔三个月,舒宁终于又在书房见到了穆王。
    这书房有种开了地暖的舒适感,角落摆了两盆冬菊,洁白的花朵成了肃杀冬日里的一抹娇艳。
    穆王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卷卷宗,侧脸冰冷。
    舒宁上前行礼。
    穆王淡淡地看过来:“何事?”
    舒宁刚要说话,鼻子下面忽然一凉,感冒时熟悉的特征让她快速转身,尴尬地翻出帕子擦了起来,心中的懊恼泉水般一股一股地往上冒。她是带着全家人的希望来勾引穆王的啊,一见面竟然流了鼻涕,哪怕是清鼻涕,也够恶心的吧?
    出师不利,舒宁已经开始绝望了。
    穆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宽大的斗篷挡住了她的身段,看不出里面穿的多少,但她的耳朵冻得通红,今日又是大风天,难怪她会流鼻涕。
    穆王继续看卷宗。
    还剩一次,他料到她会来,只是没想到她会挑这么一个恶劣的天气,哪怕是下雪那两日,也没有今日冷。
    舒宁擦完了,可着凉流鼻涕这种事,今晚可能还会流好几次,勾引计划彻底泡汤,舒宁决定先撤,等感冒好了再来,反正距离除夕还有一个月,拖延三四天应该没问题。
    背对着穆王,舒宁尴尬道:“王爷久不见我,我有点想念王爷了,只是没想到今日这么冷,坐了一路车竟然染了风寒,以防把病气过给王爷,我还是先告退吧,改日再来拜访。”
    说话期间,舒宁还吸了两次鼻子。
    她的声音本就清甜,现在带了几分鼻音,娇娇憨憨的,更加惹人怜爱。
    穆王忽然看不进去了。
    “来都来了,陪本王吃过晚饭再走吧。”穆王放下卷宗,吩咐万公公去传膳。
    舒宁只想低着头,可越低头越容易流鼻涕,她就尽量扬着下巴一点,眼睛垂着。
    穆王指了指衣架,那里挂着他的大髦。
    舒宁小丫鬟似的跑过去,摸到那毛茸茸的大髦,宛如现代的皮草,舒宁顿时羡慕无比,如果她也有这么一件大髦,今日温度再低几个度,她也不至于感冒啊。
    大髦很重,舒宁双手抱着,笨拙地回到书桌前。
    穆王已经站起来了,见他没有接大髦的意思,舒宁配合地踮起脚,帮他披上。
    穆王转过来,目光扫过她红红的鼻头,率先出了书房。
    迎接他的是一股冷风,野兽般要吞没他。
    穆王很习惯了。
    江南的风没这么冷,但码头那地方常年有风,夏日潮热,冬日刺骨,那时他没有如此昂贵的大髦,连她那样的斗篷都没有,棉衣里面的棉絮东少一块儿西缺一块儿,他总是生病,后来大概是习惯了,身体没那么娇气了,终于很少再因为冷而病倒。
    从书房到厅堂有几十步的距离,穆王缓缓走在前面,舒宁悄悄躲在他背后,利用他宽阔的身躯替自己挡风。
    终于进了同样温暖的厅堂,舒宁搓搓手,松了一口气。
    穆王脱掉大髦,万公公替他收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