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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颜夷大军在岭城内扎营,颜夷正在想接下来该如何动作,到底是该继续耗费兵力,还是该就此收束,毕竟楼月王城里他还蹲着两位不安分的哥哥,他有些担心。
    可就在此时,大营之内却忽然起了躁动。
    有兵士大吼:“有敌军!城内有敌军埋伏!”
    颜夷心头一跳,猛地起身便提刀出了营帐。
    *
    而此时,却有另外一支精锐之师,犹入鬼魅一般,飞快地越过崇山峻岭,越过在夜间悄然大开的重重城门,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楼月王城。
    在这离长浮京千里之外的楼月王城里,也正在悄悄谋划着一场宫变。
    谢迁让一路随他过来的人各自隐匿,自己则在乔装之后去见了阿苏若。
    阿苏若此时比之先前看起来还要沉稳些,周身已现巍然之势,阿苏若一见他便说:“此番若是你毁约,为你打开城门的我,便是我楼月的千古罪人。”
    谢迁知道她什么意思,也不拐弯抹角:“四公主不必试探我,盟约已定,遵守便是,断不反悔。”
    “容我多问一句,”阿苏若看着谢迁又说,“我三哥在行军打仗一事上不算鲁莽,对你北境军士也有所了解,你带走这么多人,他看不出来?”
    谢迁闻言笑笑,却是没有多说什么:“我自有我的办法。”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这还要多亏了楚灵越当初给谢无涯的那一块神枢府的调遣令,先前谢无涯一直没用,如今却是派上了大用场。
    神枢府的修士不如北境将士多,但修为却是个个上乘,用来做这等里应外合之事,再合适不过。
    不过这些却不必告诉阿苏若,他问:“可都准备好了?”
    阿苏若点点头:“我三哥近日战功累累,大哥二哥都有些慌,纷纷令人四下召集贤士,留在王城的人手不多,三哥又被你掣肘,无力回援,最重要的是,父王已经写下传位于我的诏书,王城禁军任我调遣。”
    谢迁闻言不禁说:“你父王倒是真心疼爱你。”
    阿苏若却敛眉笑了笑:“不过是三位哥哥太伤他心罢了,而我父王,想必也不愿见到他们内斗之下使得楼月支离破碎的情景。”
    说到这里,谢迁忍不住想问:“你三哥如今连攻下我大楚两城,你就没有别的想法?”
    “攻是攻下了,也要看吃不吃得下,”阿苏若看向谢迁,“我三哥若当真吃准了你北境的地方,你现在还会如此淡然?”
    说到这她眼里不禁露出些许戏谑:“你把我这里的事儿处理完了,就得回北境处理罪魁祸首了吧?哈,也是没想到,原来你们北境也并非铁桶一个,还是出叛徒啊?”
    谢迁垂下眼眸,对此却不置可否,只是眸色还是冷了下来。
    只是问:“什么时候动手?”
    阿苏若也识趣地不再提,正色道:“今晚丑时。”
    其实阿苏若的大哥二哥先前也是蠢蠢欲动,有伺机夺位的打算,只是他二人互相掣肘,楼月王手里又有兵权在握,阿苏若也一直守在楼月王身边,是以叫他们丝毫没有合适的时机。
    可是阿苏若不一样,她的三位哥哥内斗是真,但宠爱她也是真,谁也没有当真防备过她。
    当天晚上阿苏若假意派楼月王身边的公公带一道密旨到二王子府上,令他三日之后再行启封,此后又悄悄放了风声出去,如此情景之下,很难不让人怀疑楼月王给出的是传位诏书。
    然后当晚谢迁的人便伪装大王子的人骤然闯宫,大王子母族势力强大,却有一点不好,万事很难统一,临到头了私自做下决定也是极有可能的,于是大王子当时还以为是他母妃那边派人动的手,他自己本也因此事心生焦虑,紧跟着便真的发了兵。
    而那边二王子的人也早已蓄势待发,于是双方碰上便战作了一团。
    此时,谢迁便让神枢府的人悄然退出,还挪出了一半人手,根据阿苏若的指点,假传王令,将楼月王城的城门关闭,并令修士在其上加了许多层诀,让楼月王城成了一个与外隔绝的死城。
    此后在交战双方力竭之时,阿苏若出动禁军,谢迁也着人帮了忙,趁机将阿苏若的两位哥哥软禁起来。
    当时他们谁都没想到,往日他们宠爱的小妹,一贯看来天真烂漫的小妹,会在他们鹬蚌相争之时,联合外人,做了这得利的渔翁。
    而那之后的事便同谢迁无关了,他功成身退,带着神枢府的修士又悄悄出了王城。
    在回北境的路上,谢迁看见楼月大王子和二王子在各地的势力纷纷奔赴回京,可他们的主子已然失去自由,此时回去也不知还有没有用。
    此外他还得知,颜夷在岭城内被于风带队伏击,损失不小,与此同时颜夷又听闻王城宫变的消息,腹背受敌之下只能撤退,但却被孟林远趁势穷追猛打,不出三日竟生生退到了荧阳城外原先的两国边界,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颜夷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
    谢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快到荧阳城,而神枢府的修士也早在进城之前便四散了去。
    是以只剩谢迁独自打马越城关,可他还未靠拢,他便遥遥看见,城楼之上似乎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身量颀长,气质冷淡。
    谢迁的心忽然重重地跳了起来,先前他得知自己喜欢他很久之时没有这样,得知他逼宫之时也没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