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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天是吃得少,不过也没怎么动,一直在床上躺着,吃饭都等柳观晴喂进嘴里,特护病房里的待遇,他还有什么不知足?他笑道:“再说我右手不灵便,不是还有你么?若真废了一只手,你不会因此嫌弃我吧?”
“不会,绝对不会。”柳观晴郑重承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除非是你先抛弃我。”
“所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几天我虽然吃得少,但吃的都是精华啊,燕窝当主食人参炖汤喝,营养一点不差。而且我就是天生丽质,怎么吃都不胖。比平时稍微少吃几个馒头,就能迅速瘦下来,不知道多少想减肥的人羡慕我呢。”谢无药自鸣得意了一阵,又提醒道,“我当初那些沾了血的衣服没洗吧?都留好了,也不用缝补,到时候出门穿。”
柳观晴委屈道:“那我的名声岂不是要更差了?”
“你选我的时候,没担心过这个问题?”谢无药调笑了一句,“对了,无医给你的图册还挺好看的,是从哪里弄来的,画的惟妙惟肖。你若是真练会了那些招数,改日我躺平都由你,也一定很舒服。”
柳观晴暗中下定决心,红着脸说道:“嗯,我一定好好练。无医说这些图册今上都爱不释手,他是花了好大的本钱才让人描摹了几册。不过据说并不是画的最好的,以前厉王手下有个画师,最好钻研此道,画的才传神,还有更多精妙姿势。改日若有机缘,我去找那画师亲自请教一二。”
谢无药嘴角抽了一下,心说幸好厉王那些画册早都已经毁去,若是柳观晴按那上面施为,他还真有点招架不住呢。他试探着问道:“你知道厉王是谁么?”
“天家皇子皇孙那么多,谁知道厉王是什么王爷。现在不就只剩下睿王是今上的幼弟,的确好像没听说过什么厉王。”柳观晴是江湖人,当朝这些王爷或许知道一二,再往前十几年的事,他就根本不清楚了。
“厉王是今上的兄长,彭太后与先帝所生嫡长子,五岁被立为太子,自幼做储君培养。可惜当年夺嫡之时被人谋算,祸连多人,还被先皇废了太子之位贬为厉王,终身囚于思过宫。先皇重病弥留之前,厉王就病死了,他都没有活到今上登基的时候。思过宫也因为失火,焚毁了大半,如今还荒在那里早没人了。厉王的画师,恐怕难找了。”谢无药不带任何情绪的给柳观晴科普了一下这本书中很重要的一段历史。
柳观晴虽然觉得可惜,不过手头已经有了这些册子,足够他钻研一段时间了,他便不纠结那画师的事情,对谢无药讲的厉王的那些过往也并没什么兴趣。他只是换了话题问道:“魔教那个人究竟是谁?我近日在城中走动,也没见到有什么人盯着我。牧叔叔帮我查呢,似乎魔教的人并不敢进到城里。”
谢无药解释道:“主人说,魔教当年被逐出中原武林,除了令尊率领武林白道出了大力,大内也派了不少高手。魔教教主姜渺为了赎出被朝廷缉拿的家眷和教众,不仅献出了教主的青丝剑和剑谱,还断指立誓,只要他活着就不再踏足中原,也将约束教众再不进京城。如违誓言,五雷轰顶断子绝孙。那日与我交手的应该是魔教的左护法卞成刚,当年他的亲弟弟被令尊斩杀,他自己也曾被俘,在京中关押了数月,吃了不少苦头。”
“他们隐遁西域那么久,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在中原了呢?”
谢无药假装掐指一算,一本正经答道:“我算了一卦,十有九成大概是因为姜渺已经死了。魔教余孽内部不和,有人又蠢蠢欲动,甘愿被北国人买了当刀用。所以我才不让你那么着急出京,等你家里收到你的信,他们派了人来接你,咱们再走,能更安全一些。”
“再有三五日,家里应该就来人了。可你的伤……你这副样子,万一再遇到了魔教的人……”柳观晴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谢无药一点也不担心的说道:“不是还有你么?这几日我养伤,你也不能偷懒,好好练武功啊!到时候若有人袭击,我手不能拿剑腿脚却灵便啊,打不过还能跑。你最起码将轻功练练,跑快点。”
柳观晴显摆道:“我有大宛马,哪需要自己跑路。”
“若我是想要你命的魔教高手,肯定先砍了你的马。性命攸关的时候,你还是要靠自己。我自顾不暇,能护你一次,护不了一辈子。”谢无药用犀利的语言鞭策着柳观晴练武,虽然他自己已经因伤好久没练过,也不像合格的习武之人那样指点别人,但是书中剧情里曾分析过柳观晴的武功弱点,他现学现卖随便说了几句,柳观晴顿时觉得醍醐灌顶。
“无药,你就只是随便看了我练剑,我并不是所有招式都用过,你居然也能说出那些招式的问题,实在太神了!”柳观晴满心崇拜。
“……”并不知道柳观晴哪招是哪招的谢无药险些吹破了牛皮,只能含混道,“柳前辈的剑法那么有名,我等习武之人多少都研究过。看你用了几招,我也已经大略推测出你哪里有不足,自然能说出一二。不过我见识有限,无非片面之言,你随便听听就好。最关键还是多问令尊,多与人交手积累经验。”
“你明明比我年纪小,武功却那么高,是因为与人交手的次数多么?”柳观晴好奇的问了一句。
谢无药叹了一口气:“在谢府练武的时候打不过对手,就只能挨打挨饿。在外边出任务的时候打不过对手,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天资聪颖,又贪生怕死的,武学进境当然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