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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浩然抑制不住嘴角泛起了冷酷的弧度,阴沉着脸色离开。
谢承铭只能原地叹气,思量着要不等明日柳观晴启程的时候,他让人偷摸给无药送一些药去?
谢无药进了牧宅的地下密室,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捂着右臂撒娇道:“柳大哥,快给我疗伤,要疼死我啊!”
柳观晴也一改之前的冷酷模样,瞬间变成了温柔暖男,亲自拿着上好的药和裹伤的细布,轻手轻脚麻溜的为谢无药处理伤口,嘴上还例行夸赞:“无药,你刚才演的太棒了,我看谢前辈和谢大人他们都信了,他们瞪我的眼神就像要将我宰了一样,我好怕怕。我阳光正面的少侠形象算是全毁了。”
“不要掉以轻心,明天一早咱们尽快出城。不,我总觉得不太踏实,要不然今晚趁夜就走,赶在关城门之前。”谢浩然的异样让谢无药对剧情的走向更不放心,唯恐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可是你手臂的伤……”柳观晴收好了药品,很自然的端上来了一些吃食。
“这比剜肉好多了,一点皮肉伤,不碍事的。”谢无药一边说,一边抓过来几个馒头,狼吞虎咽起来,嘴里嚼着还一边说道,“给我熬点红糖姜水之类的,刚才冻坏我了,必须驱驱寒,还有什么人参枸杞汤,再给我盛一碗。”
“……”柳观晴望着仿佛饿死鬼投胎、甩开了膀子吃饭的谢无药,深切的相信了他右手真的没大事,筷子拿得很稳,可比被人喂的时候吃饭速度多了。
“你动作慢点,伤口还在渗血呢。”柳观晴劝了一句。
这样一提醒,谢无药顿时觉得自己拿筷子有点痛,可惜左手不会用筷子啊,他立刻从善如流,将筷子塞在柳观晴手里说道:“那还是你喂我吧。多加点那个羊肉,还有虾也不错。虾皮包快点,都赶不上我吃。”
柳观晴加快了包虾皮的速度,刚才在谢府有多嚣张,现在的模样就有多委屈。
“刚才我隐约听你和大公子聊了聊千霜的事情,本来应该等杜灿从陇西将林氏的遗物运来京中,咱们再走。可是若一直留在京中,实在是……我怕主人返回,不让我跟你走,那就得不偿失了。”
柳观晴关切道:“无药,你在担心什么?是睿王入京要有什么异动,你主人又要你去执行什么危险任务么?不过谢大人说已经安排了人帮杜灿去陇西取东西,来去起码一个多月,若是那东西进了京城,真有千霜的解药,谢府定会给我传信的。”
按照原书剧情,千霜解药的确是最先被谢府拿到,可是落在了谢浩然手中。再给到谢无药的时候,已经被掺水“改良”了,只吃一次不能完全根除毒性,需要每个月月圆前吃一次,连续吃一年,这也加强了谢浩然对谢无药的控制。
谢无药原本算计着能提早拿到千霜解药,现在看来一切不能操之过急,但凡让主角受多吃苦的剧情似乎顽固的厉害,不会那么容易被改变。不若先和柳观晴去杭城,留下谢浩然身边,危险太大了。
最起码先躲开了睿王这摊子烂事。今晚吃饱点,连夜跑路。等睿王事败,他再看情况,要不要哄着柳观晴先陪他去迎一迎杜家送来的东西。反正连杜灿都不能肯定,那些东西是否有千霜解药,他偷偷摸摸拿走了,也不会被人察觉吧?
两人吃喝完毕,收拾利索,还是分别带了盘缠家当,各自骑了一匹马戴了斗笠,趁着城门落锁前赶了过去。
没想到今天晚上居然提前封城了。按照守城门的官差解释,是近两日宫中贵人庆生辰,才加强了戒备,这命令是今日传达到的,提前一个时辰关城门也是第一天开始施行的。
“我家里派来的人最快明天一早才能到,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再休息一晚吧。”柳观晴有点无奈。
谢无药虽然轻功不错,不过也不能扛着马飞檐走壁跑到城外去,只得暂时作罢。
两人骑马往牧宅返的时候,注意到几队官兵在暗中集结,这些人不只有京城常规的守备军,还有今上的铁杆拥戴者所控制的军方部队。
谢无药的心一沉,看来今晚不太平了。因着路远之死的太突然比原著还早了几天,城中睿王的人显然是群龙无首,那个睿王替身远不如路远之的能力,睿王真身又在城外藏头露尾。说不定他们已经露出了马脚,提前东窗事发了。
返回牧宅的地下密室之前,谢无药对柳观晴说道:“请告诉牧前辈,今明两日不要出门,守好门户。约束自家的生意最好不要开张,不要收留陌生人。不,不仅是陌生人,与官方沾边的都不要理会。”
柳观晴不解道:“牧叔叔那么多生意,关门一天损失就惨重,他不同意怎么办?”
谢无药说:“那你私下单独告诉牧前辈,谢府的消息,睿王要造反,这事圣上已经有了防范。若是因为不慎被睿王的人攀扯上,将来祸连九族。耽误两天生意,还是要了命选哪个,不用你劝。”
柳观晴急忙跑去对牧野说了,得到保证照做的话他才放心回到密室继续陪谢无药。不过他还是有困惑的地方,又问道:“无药,之前事涉皇室我不想多问。可现在我就是有点好奇,你说太子殿下会不会真是假的?现在京中的市井间也传言,讲泾县县主才是真公主,太子是彭李氏生的。”
谢无药说道:“这事过两天就会有圣上的诏书宣告真相。不过据我所知,皇室血脉很难被混淆,就算是接生的林御医和婆子已经死了,当时宫里宫外伺候的太监宫女、明里暗里那么多人盯着,皇后娘娘生的是男是女总有人看清。若真是换了孩子,至今十四年能瞒的密不透风毫无证据么?睿王炮制了那么久,也只能找到旧妆盒里的黄绢这一样看起来可以用的造假物件,结果还被阻挠了。他现在除了传谣,已经没有别的正经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