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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顾渊打算找个由头,突然站在背后的陈三挤开人走到赵权和庄主面前合手鞠躬道:“庄……庄主,或许东西只是遗失在某个角落,若您吩咐下去一起在这院儿里找找,也……也不失为个办法。”
漆庄主抬眼看着他,整个院子都安静得可怕,顾渊侧过身来看着站在一旁的陈三不敢应声,赵权此时也不知该当如何,只有庄主一人等陈三话毕过了半晌,撑起扶手慢慢走到众人面前:“一个黑色木盒。”说完转身坐回木椅,庭院又恢复一片寂静。
下头的小厮面面相觑,不该如何行动,陈三抬眼远远地看了一眼顾渊,他看到顾渊一脸平静,脸上看不出一点端倪。
“还、还不快去。”赵全指使着下人立刻就从院子里四散开来,陈三趁着慌乱的人群踱步走到顾渊身边,还没开口,就听到顾渊说:“那个盒子确实被赵全带走了。”
“盒子果然是你拿的。”陈三惊讶道。
顾渊一听拉着他让他小声些:“那天我俩在院里,盒子是我取出来的不错,可后来被赵全拿走了。”
“你是说是赵叔贼喊捉贼?”
“他也许是打算自己悄悄把盒子带走,”顾渊一边说着一边假装翻找,“盒子里的东西必定有什么不同,三哥你知道点儿什么吗?”
陈三摇了摇头,两人一起蹲坐在院子的角落,看着站在远处的赵全,赵全仿佛好像知道有目光投向他,缓缓转身突然跟顾渊对上了视线,那一瞬间,顾渊感觉到赵全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猖狂而阴鸷的意味,一想到那位成为替罪羊的少年,顾渊心中莫名燃气一股怒火,他更加觉得这个地方不宜再留。现在他更加确定,这栋宅子跟庄主、跟那个黑盒子之中一定有所关联。
天空渐渐泛白,下人门翻遍整个漆庄,过了几个时辰还是毫无收获,别说是黑木盒,连一个盒状的东西都未曾见过。
过了几天,顾渊如同往常一样,且整个漆庄居然也如同往常一样平静,唯一不同的就是,除了顾渊,其他的小厮都被一一带到庄主面前问过话。
“三哥你觉得这几天有什么奇怪的吗?”
陈三不明所以:“你指的是哪方面?”
“所有方面,”顾渊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凑过去小声说,“三哥你要不把包裹里的东西分开处理一下,自从那个盒子不见后我总感觉这些事情蹊跷的很。”
陈三笑了笑:“嗨,顾九我觉得你是多虑了,或许那东西庄主已经找到了,所以才没声张。”
顾渊微微地摇了摇头,他觉得虽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但是他发现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庄主了,而且这几天根本没有人从漆庄出去过,包括赵全。
“三哥,有个事情我想请你帮个忙。”
☆、裂变
照理说,庄主是庄里唯一一个能够进出自由的人,可最近顾渊发现,漆庄主已经有许多天没有出去过了,并且那个黑盒子的事情再在无人提起,那赵全拿那个黑盒子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黑盒子里的东西跟从这里出去有关。
顾渊想着想着,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可能较大,如果事实真的如此,那赵全偷窃盒子也可以解释了。
夜里,顾渊乘着陈三睡熟,悄悄从木榻下翻找出了那个黑布包裹,他把包裹揣在怀里,悄无声息地推开门,然后小心翼翼地朝马厩后面走去。
此时夜晚除了昆虫的鸣叫声和树木的沙沙声,周围几乎一片寂静,顾渊尽量放轻脚步,顺着墙边避开月光照得出影子的位置,一路走到那天看日出的小山坡上。
小山坡背后有一片小树林,虽算不上茂盛,但若藏东西也绰绰有余了。
他随便找了棵树,打开包裹四散地把里面的东西藏在茂密草丛里,他把散开的草叶整理得稍微自然些,覆盖到那些东西上,然后站起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照着刚来时的路返回马厩。
他悄声走到后院,再次小心翼翼地推开木门,生怕发出一点响动惊动马厩里的马,他推开门之后往院子深处探出目光,看到马厩院里一片宁静后才踏进门来,顾渊猫着身子顺着沙地一路走回卧房,刚走到房门前打算推门,就听见远处一声轻微的开门声。
顾渊突然停住了,全身上下的细胞都静止在原地,他静静地听着,就在周围一片死寂的时候,木门拉开吱呀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害怕得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猛烈撞击胸腔,而且竟下意识地认为自己的心跳好像响彻了整个院子。他小心地呼吸,轻轻地扶上木门,打算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地推门进去,可是好奇心总是让顾渊改变想法。
他想,这既是这个时辰,那此时开门的人应该跟自己一样抱有某种目的,一种只能在夜里行动,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目的。
或许,可以帮助我们逃出去。
他转身顺着声音的来源跟了过去。
此时月光如同夜里的鬼魅,照得整个院子散发出一阵阵幽暗的光,顾渊觉得周围连树叶的东西都听不到了,只有那人在远处的沙沙声。他顺着声音一路摸索着,等来到长廊的转角,他借位背靠在墙边,微微探出前身,远远地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朝门外走去。
顾渊眯起眼细细地瞧了瞧,层层叠叠的松木遮挡了他的视线,他想要看真切些,就顺着树影从走廊上走来,可就在自己刚要拐弯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