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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石光珠暗暗苦笑。
    ——他却不能推辞。
    因为推荐他的人里,史鼎身后有简在帝心的史鼐,王子腾背后有宁荣二府。甚至于,连主帅袁牛大将军,也表示看好他。
    他还能怎么样呢?
    等战争结束,上递功劳簿的时候,哪个在前,哪个在后,不过是牛大将军动动笔杆子的事。
    史鼐在户部供应他们的粮草,从无短缺,牛大将军心有感激,史鼎这里自然是稳了。
    还有王子腾。
    虽然王家和牛家没什么交情,但牛大将军和宁国府的贾敬却是挚友。就算看在贾敬的面子上,王子腾这里也不会太难看。
    其他勋贵子弟也各有依仗,唯他石光珠空有本事。
    眼见京城近在眼前,石光珠急忙整理了一下心情,神情肃穆地率先入城。
    两旁白姓的夹到瞻观的确是让人热血沸腾,石光珠的心气也平复了一些。直得知太孙亲迎,他才真正激动起来。
    “臣神机营同知石光珠拜见太孙。请太孙恕臣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
    “石同知免礼。众将士也都免礼。众将士为我大夏出生入死,合该孤向众将士行礼才是。诸位,请受孤一拜。”
    太孙出行,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的。史鼐此时就跟在太孙身后。
    他冷眼看着太孙的作态,有些欣慰,也有些失落。
    ——太孙已经具备了一个政治任务最基本的素质,也慢慢地从圣人那里学来了如何做一个上位者,一个合格的君主。
    他们师徒相得的日子,终将渐行渐远,慢慢的变成君臣。
    但如今的大夏,无疑是需要太孙迅速成长的。
    因为圣人实在是不年轻了,而自古以来,做天子的,就少有长寿的。许多朝臣都在暗暗担忧,怕圣人会在太孙还没有长成之前就驾崩。
    当然,也有无数野心家盼望圣人早逝,好让他们搅风搅雨。
    太孙一礼,让不少将士都激动得落了泪。那些人身上可没有穿甲,当时就有不少才起身的将士又跪了下去,连声道:“太孙不可啊!”
    太孙这一场政治作秀,无疑是成功的。
    献俘仪式结束,圣人得知太孙的表现之后,很是夸了太孙一顿,并在太孙的基础上又指点了一番,让他再接再厉。
    ******
    献俘仪式之后,又过了半年,北疆的战事才彻底结束。
    这辈子,虽然没有了史鼐把自己的战功堆叠到史鼎身上,可因着史鼐在户部掌控粮草的缘故,史鼎得到了更多立功的机会。
    因此,到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史鼎依然被封为了忠靖侯。
    虽然只是世袭的三等侯爵,也可以传上几代了。不但史鼎心满意足,马氏也高兴得很。
    宫中领宴之后,史鼐体谅他们夫妻多年未见,便让他先回自己家,待次日再到保龄侯府去,兄弟二人叙旧。
    马氏早备了火盆栽柚叶等着了。
    待史鼎垮了火盆进了家,洗去一身风尘之后,便见马氏带着一双儿女,笑盈盈地看着他。
    军旅漂泊数载,猛然回到这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里,史鼎只觉得身心舒畅。
    他上前抓住马氏的手,柔声道:“这些年,辛苦太太了。”
    “不辛苦,不辛苦。”马氏落了泪,“只要老爷能平安回来,妾身就不辛苦。”
    “好了,好不容易咱们一家团聚了,太太莫要哭了,让孩子们看笑话。”
    马氏低头一瞧,果然就看见儿女都在好奇地盯着她瞧。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瞧瞧在史鼎腰上掐了一下。
    史鼎哈哈大笑,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抱起女儿,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
    “二姑娘还认得我吗?”
    “认得的。”二姑娘歪着头,清清脆脆的说,“你是父亲。”她伸出细嫩的手,摸了摸史鼎的胡子,“老爷的胡子变长了。”
    史鼎高兴得笑个不停,转头又问马氏,“这是咱儿子?”
    “正是呢。三月里出生的,大伯给取了个名字,叫青阳。”
    “大哥取的名字,自然是好的。”
    史鼎读书不多,且多是兵书,对典故不大通。
    因此,他最怕的就是给人取名字了。
    “青阳,来,叫爹。”
    青阳睁着一双圆圆的杏眼,好奇地看着他,却不说话。
    马氏笑道:“儿子还不认得你呢。”
    史鼎道:“没事,过一段熟悉了就好了。”
    一家四口正在共叙天伦,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史鼎拧着眉头,对胡三家的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胡三家的隐隐听见“老爷”、“孩子”、“太太狠心”等只言片语,便猜到了这来闹腾的,必然是陈姨娘。
    陈姨娘就是那个和马氏前后脚怀孕的通房。只是她自己没福,孩子没保住,马氏为了安抚她,给她了个姨娘的名分。
    只陈姨娘受人挑拨,一心认为是马氏见不得她与自己前后脚怀孕,让她害了她的胎。
    马氏一个正房太太,岂会自降身份和一个妾室理论?
    她根本就不在意,陈姨娘一作妖,她就直接给禁足了。只是不知,陈姨娘怎么会赶巧在今天闹这么一出?
    却说胡三家的得了令,出了堂屋,便看见陈姨娘在垂花拱门处和两个婆子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