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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林那边有消息吗?”虽然凯瑟琳·德·美第奇乐于看到丈夫和王室情妇的笑话,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想拱手让出法兰西的绝大部分土地。
毕竟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她的儿子也会坐上法兰西的王位,所以现在所丢失的,也是她儿子的领土。
伊莎贝尔·德·利默伊露出相当为难的神色,甚至原本幸灾乐祸的神情,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您也知道,洛林公爵一向不管事,所以公国内的大决定都是由英格兰的玛丽主导的。”
“这还真是法兰西人一脉相传的优点。”凯瑟琳·德·美第奇不冷不热道:“所以洛林的公爵夫人打算怎么做?”
“英格兰的玛丽加重了对卢森堡公国的防御工程,并且在西北地区允许佛兰德斯和比利时的军队通过。”伊莎贝尔·德·利默伊缓缓说道:“虽然小吉斯公爵一再挑拨洛林公国的贵族们去反对他们的英格兰女主人,但是洛林公爵并没有为此质疑公爵夫人的决定,并且胡安娜女王也支付了佛兰德斯和比利时军队的过路费,没有靠近洛林的重要地带。”
“胡安娜女王?”捕捉到重要信息的凯瑟琳·德·美第奇有些诧异道:“比利时的恩里克二世过世了吗?”
“没有,只是和西班牙的查理五世一样,提前退位了。”伊莎贝尔·德·利默伊也不明白恩里克二世为何要这么做,但是这也不在他的担忧范围之内:“英格兰的玛丽一直都是她兄弟的拥护者,所以洛林公国顶多做到中立,不可能与我们站在一起。”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凯瑟琳·德·美第奇从不相信这些政治家能够坚持所谓的底线,但是家族之间的血脉连结,总是能让脆弱的联盟多一分稳固性。
毕竟美第奇家族如此,哈布斯堡家族亦是如此。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伊莎贝尔·德·利默伊认为法兰西已经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所以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扭转已经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境遇。
“呆着别动,我想那些英格兰人就算打进舍农索城堡,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凯瑟琳·德·美第奇享有贵族妇女的战争庇护权,再加上她是科西莫一世的远房堂妹,所以真到了法兰西沦陷的那一刻,无论是英格兰的玛丽还是比利时的胡安娜,都会成为凯瑟琳·德·美第奇的庇护者,反倒是戴安·德·普瓦捷要思考下自己的处境。
即便这是个讲究骑士风度的时代,但是那些个法兰西贵族们,绝对会用不正当的手段,将戴安·德·普瓦捷撕个粉碎。
“现在的权力就是个烂摊子,谁粘谁倒霉。”即便凯瑟琳·德·美第奇心有不甘,也不得不趋利避害防止有法兰西贵族在算账时,将她也一并划入肃清者名单。
这么看来,让戴安·德·普瓦捷接手政务也是件好事,毕竟凯瑟琳·德·美第奇可不认为自己能与威廉三世相抗衡。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在这糟糕的境遇里,能看着死对头深陷泥潭。”凯瑟琳·德·美第奇让侍女给她倒了杯葡萄酒,然后冲着雾蒙蒙的天空遥遥一举,颇有些漫不经心道:“敬英格兰的威廉三世。”
“他让我在这让人发疯的环境里,得到一丝丝的快乐。”
第148章
当威廉三世一路攻破鲁昂和阿图瓦伯国时,远在萨伏伊的亨利二世也差不多得到了诺曼底失守的消息。
对此,亨利二世肯定不会先怪自己的老相好,而是指责真正的摄政者旺多姆公爵。
“诺曼底的海军呢?还有布列塔尼。“亨利二世呆在简易的帐篷里,顺手接过仆人递来的水袋:“我记得法兰西的海军可没有跟我们一起出发,难道他们都死绝了吗?”
国王的用词让安德烈元帅感到有些不愉快,但还是努力忽略这一点:“旺多姆公爵将停靠在诺曼底的海军主力都调去了波尔多,打算入侵西班牙本地。”
亨利二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但是依然没有退去脸上的怒意:“那萨伏伊的西班牙士兵减少了没?”
不管是安德烈元帅还是汇报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其结果不言而喻。
亨利二世将水袋扔到一旁,难得平静道:“还有什么坏消息?总不会比诺曼底失守更让我感到愤怒。”
底下的汇报士兵缩了缩脖子,很担心自己会被亨利二世砍上一刀:“还有就是吉斯公爵已经去世了,他在临终前做了自己财产规划,由小吉斯公爵继承他的领地和爵位。”
亨利二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毕竟对于现在的法兰西而言,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还是没有教皇的消息吗?”安德烈元帅适时问道:“罗马教廷的资金什么时候到位?”
这次不是通风报信的士兵,而是亨利二世反讽道:“意大利都被西班牙的走狗团团围住了,你让教皇冕下从哪儿给你运资金。”
安德烈元帅当然知道这一点,但还是抱有一丝丝的侥幸。
“告诉旺多姆公爵,我暂时不计较诺曼底失守的事情,但是他必须给我拿下巴斯克和纳瓦拉,否则我们的反击就是一个笑话。”冷静下来的亨利二世迅速计算得失,然后做出如下指令:“至于英格兰那边,让卢森堡和安茹的守备军保住下诺曼底,绝对不能让整个诺曼底都失守。”
“是。”负责汇报的士兵立刻传令下去。